哈利被她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很没底气(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地开口:“她是魔法部的人。”
“她是魔法部的人就没有人能管她了?”阿切尔冷冷问,很努力地控制话语里的怒气,谁让她注意到教子被她突然的怒火吓到了。
“可是福吉和邓布利多……”
“魔法部不是只有福吉一个人!”
阿切尔打断他的话,但是她很明显地从教子脸上看到了不服气。
她闭了闭眼睛,好久才说:“你是我的教子,你的行为,无疑是让我自已打我自己的脸。”
“阿切尔?”哈利迷惑地看着她,但是他只看到阿切尔不耐烦地抽出魔杖在办公桌上一敲,他面前那张桌子突然分隔成两半,露出了一个活板门。
那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跟我来。”
哈利跟着阿切尔进入地下室,只经过了两转石梯,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房间。除去地面平整光亮,无论是墙壁还是洞顶都保留了原始的凹凸不平的样子。而这里的炼金器具之多、之全、之精密,足以让任何一个炼金术士进入这里都会欣喜若狂。哈利只认得其中两件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冥想盆。
“它放在这里的最初作用,是让弗雷德和乔治回忆我之前说的那些知识点的。”
阿切尔平静地说,走到冥想盆旁边。
“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也知道这里?”
阿切尔无视了教子的疑感:“我想你应该用过冥想盆。现在我放进一段记忆,你给我看好。”
她引出一段银色的记忆放进冥想盆,哈利毫不犹豫地将头埋了进去。没过多久,他就看到熟悉的无杖魔法课的教室,教室一角坐着乌姆里奇。
“我希望你认真看。”阿切尔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站在哈利身边。
哈利使劲点头,这时他听到乌姆里奇装模作样的咳嗽。
“很抱歉,布拉赫尔教授,你是上课铃响时才来呢。这不是一个好教授应该有的教学态度。你应该比学生早到一些。”那个粉色虾蟆用她娇滴滴的声音说。
“是吗?”教室里的阿切尔冷笑了一声,转身开始上课。
“咳,咳。”
哈利都忍不住要同情起乌姆里奇来了,她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作死的边界啊。
对此一无所知的乌姆里奇从教室的角落站起来,很满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这儿。然后她那双眼睛斜斜地看着阿切尔,嗲嗲地说:“布拉赫尔教授,关于你的着装……”
“乌姆里奇教授,”阿切尔忽然扬起一个微笑,“关于我的教学态度的问题,能否请你把你的调查稍微延后到下课?今天上课的内容对于四年级的学生们来说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在我这门课上得到很好的分数。我想你应该会谅解。”
哈利看到包括金妮和卢娜在内,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乌姆里奇,想知道她的反应,但是乌姆里奇依然用那种眼神打量着布拉赫尔。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装腔作势的声音:“哦,当然。”然后慢慢坐下。
“谢谢你,乌姆里奇教授。其他人认真听课,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东张西望。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阿切尔转回去重新上课,但是她在黑板上写下第一行知识点时,她的左手像是不经意地挥了一下。
所有学生都看着黑板,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可恶的高级调查官因为那个手势整个人挂在了墙上,并且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徒劳地挣扎。就像一只被蜘蛛网困住的粉红色大苍蝇。
然而哈利这个幸运的事后目击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穿透他的四肢百骸。
“接着看。”阿切尔没有笑,她的神情依然冷冷的。
下课铃很快响起,教室里的阿切尔在转身时又动了一下左手,乌姆里奇从墙上掉下又坐回位置上了,只是仍然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惊恐万状,冷汗涔涔地看着学生们陆续离开。整个教室很快就陷入了安静。
“教授觉得我的教学态度怎么样?我有没有把每个知识点讲清楚?”教室里的阿切尔含笑俯身。
过了会。
“——哦,瞧我的记性。忘了你说不出话。”
咒语刚解除,回应她的是一声恐怖的尖叫:“阿切尔·布拉赫尔!你怎么敢!”
“怎么敢什么?”教室里的阿切尔明知故问。
“怎么敢这样对我!你这是对我的不尊敬!我要狠狠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教室里的阿切尔将她的头一把按进墙壁!
看到这一幕,哈利差点也要尖叫起来了!
就在这时,后面有个力道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知道是阿切尔。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
哈利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看,而不是去想那几个一遍遍地写句子的疼痛的夜晚。
“你刚刚的话我不是很爱听,”教室里的阿切尔慢条斯理地说,嗓音很冷,“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口齿不清所以说错了,既然是这样,就呆在墙壁里,什么时候把人话学会说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她抬手,乌姆里奇瞬间与墙壁上的壁画融为一体。哈利忍不住微微睁大眼,问身边的阿切尔:“她进墙壁里去了?”
“只有头进去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施了一个幻身咒。”阿切尔言简意赅地说,“继续看。”
接下来每一节下课,教室里的阿切尔都会把乌姆里奇从墙壁里拔出来,微笑着问她她的教学态度怎么样。从下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如此反复,乌姆里奇终于服软,在她的写字板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优秀,一个非常合格的无杖魔法课教授”。
可就算是这样,阿切尔依然没有打算放过她,她告诉她她很希望她每天都来听她的课,好知道她的教学水平会不会退步,吓得乌姆里奇连声拒绝了。
“该走了。”就在哈利盯着那张老癞蛤蟆的恐惧的脸感到一阵快意时,他耳边响起阿切尔的声音。随后,他感到自己在一片扭曲破碎的记忆中回旋上升,随后猛地从冥想盆里抬起了头。
“明白了吗?”阿切尔平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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