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旁边一个声音喊道。
哈利乱蹬乱踢,裹到了床幔里,滚下了床,有几秒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相信黑暗中还会出现那苍白的骷髅般的面孔,然而罗恩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你能不能不像疯子那样乱动?我好把你弄出来!”
罗恩扯开床幔,哈利仰面躺在地上,在月光中瞪着罗恩,伤疤在灼痛。罗恩好像正准备睡觉,袍子已经脱下一只袖子。
“又有人出事了吗?”罗恩问,一边把哈利拉了起来,“是我爸爸吗?是那条蛇吗?”
“不——大家都没事——”哈利喘着气说,他的额头好像又着了火,“不……埃弗里不是……他倒霉了……他给了他错误的情报……他非常生气……”
哈利呻吟一声,哆嚷着坐到床上,揉着伤疤。“但现在有卢克伍德帮他……他又走对路了……”
“你说什么呀?”罗恩惊恐地问,“你是说……你刚才看见神秘人了?”
“我就是神秘人。”哈利说,他在黑暗中伸出双手,举到眼前,看它们是不是苍白细长,“他和卢克伍德在一起,就是从阿兹卡班跑出去的食死徒之一,记得吗?卢克伍德对他说博德不可能……”
“什么?”
“拿走什么东西……他说博德应该知道他不能……博德中了夺魂咒……我想是马尔福的爸爸施的……”
“博德中了魔法要去拿什么东西?”罗恩说,“可是——哈利,那一定是——”
“武器,”哈利替他把话说完,“我知道。”
哈利和罗恩等到第二天早上课间休息时才把这件事告诉了赫敏。他们希望确保没人听见。站在凉风拂面的院子里他们常待的角落,哈利对她讲了他能记得的每个细节。
听完之后,她有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带着极其专注的表情看着院子那头的弗雷德和乔治,那两个人一直没有回头,只是在那里推销他们的魔术帽。
“所以他们杀死了他。”
赫敏终于把目光从弗雷德和乔治身上转了回来,轻轻地说。
“当博德去偷武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我想武器上面或周围一定有保护咒,不让人碰它。所以他进了圣芒戈,他的神经错乱了,不能说话了。但你记得治疗师说的话吗?他在渐渐康复。”
她沉思着:“他们不能让他好起来,是不是?”
“我是说,他碰武器时中的魔法可能冲掉了夺魂咒,一旦他能讲话,就会说出他干的事情,对不对?”
“人家就会知道他被派去偷武器。当然,卢修斯·马尔福对他施夺魂咒很容易,他从没出过魔法部,是不是?”
“斯多吉。”她忽然恐惧地惊叫一声。
“什么?”哈利和罗恩问。
“斯多吉·波德摩,”赫敏透不过气地说,“因企图闯入魔法部的一扇门而被捕。卢修斯·马尔福也对他下了手。哈利,我打赌他就是在你看到他的那天干的。”
“斯多吉有穆迪的隐形衣,对不对?”
“说不定他就守在那扇门口,马尔福听到动静,或猜到他在那儿,或只是为防止有守卫而施了夺魂咒?”
“所以当斯多吉下次有机会时——可能是又轮到他值班的时候,他就企图溜进神秘事务司去为伏地魔偷武器——罗恩,别吵——但是他被抓住了,进了阿兹卡班……”
她望着哈利。
“卢克伍德告诉伏地魔怎么能拿到武器了?”
“我没有听全,但好像是的,”哈利说,“卢克伍德在那儿工作过……也许伏地魔会派卢克伍德去?”
赫敏点点头,显然还在沉思。突然她说:“可是你不应该看到这些,哈利。”
“什么?”他大吃一惊。
“你应该学习不让这些东西进到你的脑子里。”赫敏突然严厉起来。
“我知道,”哈利说,“可是——”
“我想我们应该设法忘掉你看到的东西,”赫敏坚决地说,“从现在起你要多下工夫练大脑封闭术。”
哈利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自己要好好练习,但是伏地魔——
“还是先想想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事吧。”罗恩连忙说,“你觉得他会不会要我们继续看理论?”
这个话题转移得很成功。
“我真希望他能跟我们站在一块。”赫敏忧愁地说,“可别刚走了一个乌姆里奇,又来一个乌姆里奇二号。”
“他不会的!”哈利脱口而出。
两个小伙伴疑问地看着他。
“他是威森加摩法庭的人。我在开审的那天见过他。阿切尔跟他的关系似乎不错,我们是一起出去的。而且,审判的时候,他也是举手赞成我无罪的其中一个人。”哈利飞快地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们。
“如果他来到霍格沃茨以后也能维持他原有的公正,那我倒是不担心他成为乌姆里奇二号了。”赫敏松了口气。
可惜她们很快发现,她们高兴得太早。
帕特罗夫压根就不愿意教她们什么实际的东西,作为魔法部派来霍格沃茨的第二位官员,他延续了乌姆里奇之前留下来的政策,只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看黑魔法防御课的理论,而不会让她们举起自己的魔杖练习;但他与乌姆里奇也不同,后者会处处找茬,前者只是十分古板严苛,冰冷到了一种好像他就是教条的化身,并且绝不允许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一步的地步。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更加引起学生们的警惕。
——《第二十三号教育令》,霍格沃茨最高调查官有权检查、留用察看和解雇任何其认为不符合魔法部标准的教师。
想到之前留用察看的海格和特里劳妮教授,铁三角的心重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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