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哈利正在轮番给自己的小伙伴们写信。
阿切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不肯叫小天狼星教父的原因,她告诉他,不必为了她就不接受小天狼星这个教父,可以说,她很高兴又多了个人真心实意为了哈利好。
“但是……赫敏,我不得不说,阿切尔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有些埋怨她为什么不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可是我不能。因为受益者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去埋怨她呢?”
“马尔福在这个暑假也给我写了信……出乎意料是不是?事实上他在暑假要开始的时候,就邀请我去他家住,不过语气很不好,我没有答应……”
“他跟我说,布莱克在圣芒戈才待了一个月,就迫不及待想来德思礼家把我接走……可惜——下面是他爸爸的原话——前面一有阿切尔这个教母在,二有斯内普阴阳怪气(现在想起自己是波特小崽子的教父了,怎么在被魔法部抓走时一声不吭呢)……就连邓布利多也不赞成,小天狼星要来把我接走的计划,就那么还未开始就遭破灭了。”
“不过他倒是一直在给我写信。”
哈利想到小天狼星在信上的内容:哈利,你听着,我从来没有听到詹姆甚至是莉莉本人提起过你还有一个教母!她一定是假扮的!说不准她就是食死徒派来的奸细!你也看到了,她和那个鼻涕精——关系那么好!那个家伙他以前可是食死徒!她还和马尔福来往密切!
他写道:
“对于给他的回信。我一直很纠结。我知道他在试图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容忍他对我说阿切尔的坏话,他坚持要我警惕阿切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阿切尔不是好人。这让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天。”
写完了这封信,哈利用羽毛笔敲了敲自己的头。这是阿切尔在批改作业时的惯常动作,很不幸,他、赫敏还有罗恩,甚至一向以纯血家族为傲的德拉科,都无一避免地染上了这个坏习惯。而且他们用羽毛笔敲头时,不像阿切尔那样熟练——
问题就那么出现了。
哈利懊恼地看着自己的T恤,那里甩上了一点墨点。
他不得不先把这件染上墨点的T恤洗了,再去书桌前写第二封信。不然墨点就很难洗掉了。
第二封信是给罗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希望赶紧去魁地奇世界杯,他为此打探了好几次。但罗恩对此也束手无策,主要是具体的时间和去的办法到现在没有到他们手上。
第三封信——
哈利皱着眉,把那封德拉科的信移到眼前。
好吧,就算为了礼貌——
哈利两眼一闭,往信上草草写了句:谢谢你让你家猫头鹰带来的消息。你忠实的朋友,哈利·波特。
不知道马尔福看到这封信的反应是什么。
哈利偷笑起来。
让他给自己写信时也那么傲慢!
最后一封了——
哈利皱着眉,终于开始写给小天狼星的回信。他回到德思礼家后,收到过小天狼星的两封信。这两封信都是由一种色彩斑斓的热带大鸟送来的。海德薇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入侵者很不以为然,它甚至不愿让它们在它的水盘里喝几口水再动身离开。
哈利倒是很喜欢那些热带鸟,它们使他想起棕榈树和白色的沙滩。他衷心希望,小天狼星不管在哪里,都生活得很愉快。
当然,要是他能对阿切尔的敌意少一点就好了……阿切尔明明那么好。
听说卢平正跟他在一块,他怎么没有劝一劝呢?
亲爱的小天狼星:
感谢你给我来信。那只鸟实在太大了,差点进不了我的窗子。
这里的情况没什么变化。达力的节食计划进行得不太成功,昨天我姨妈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他私藏的炸面圈。他们警告他,如果他屡教不改,他们就不给他零花钱了,结果他一气之下,把他的游戏机扔到了窗外。那是一种电脑,可以在上面玩游戏。他这么做真是有点儿傻,现在他心情苦闷的时候,就不能玩“五花八门第三辑”来消遣了。
我一切都好。不过,你知道阿切尔现在到底在哪里吗?听罗恩说,世界杯很快就要开始了。可是没有人知道阿切尔在哪里,我甚至大着胆子去问了斯内普——
写到这儿,哈利苦思冥想,觉得这么简单不行。于是他又加了句:真希望你和卢平教授也能来世界杯。阿切尔是个特别好的人。我猜你一定是不了解她,才会对她的误解那么深。如果可以——魁地奇世界杯上见,好吗?
这样就差不多了。
哈利又读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把这些信交给了海德薇。
“辛苦你走一趟,好姑娘。”哈利说。
海德薇骄傲地扇了扇翅膀,飞出窗外。
哈利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猫头鹰小钟,已经十点了……没想到写个信居然写到那么晚。
他不再犹豫,洗漱完就上床睡觉。
……
“我可以使用另外的巫师,”那个冰冷的声音轻轻地说,“这主意不错……”
“不要对我撒谎!”那个声音嘶嘶地说,“我什么都清楚,虫尾巴!你一直在后悔回到我这里来。我使你感到厌恶。我看得出你一看见我就畏缩,我感觉到你一碰到我就全身发抖……”
“如果?”那个声音耳语般地说,“如果?如果你按我的计划行事,虫尾巴,魔法部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谁死了。你悄悄地去做,不要大惊小怪。我真希望我能亲自动手,可是按我目前的状况……过来,虫尾巴,只要再死一个人,我们通往哈利·波特的道路上就没有障碍了。我并没有要求你独自行动。到那时候,我忠实的个人就会加入我们——”
“虫尾巴,我需要一个有脑子的人,一个对我绝对忠诚、从不动摇的人,而你呢,很不幸,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呢?我杀死伯莎·乔金斯是因为迫不得已。在我审问完之后,她就没有用了,完全没有用了。不管怎样,如果她带着假期里遇见你的消息回到魔法部,人们就会提出许多令人尴尬的问题。原本应该死了的巫师是不应该在路边的小客栈里遇见魔法部的女巫师的……”
“再杀死一个人……我在霍格沃茨的忠实仆人……哈利·波特注定要完蛋了,虫尾巴。就这么定了,没什么可说的。慢着,你别做声……我好像听见了纳吉尼的声音……”
“纳吉尼带回一个有趣的消息,虫尾巴。”那声音说。
“你什么都听见了,麻瓜?”那冰冷的声音问。
“你没有老伴,”那冰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你没有对别人说过你上这儿来了。麻瓜,不要对伏地魔大人说谎,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他听到那个人强作镇定地说。
“你说什么?大人,是吗?哼,我认为你的风度可不怎么样,我的大人!你为什么不像个男人一样,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呢?”
“因为我不是个人,麻瓜,”那冰冷的嗓音说,声音很低,几乎被炉火的噼啪声盖住了,“我比人厉害得多。不过……好吧!我就面对你一下……虫尾巴,过来把我的椅子转一转。”仆人发出一声呜咽。“你听见没有,虫尾巴!”
那个小个子男人愁眉苦脸,仿佛他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走近他的主人,走近那条蛇盘踞的地毯;
他慢慢地走上前,开始转动扶手椅。椅腿撞在地毯上时,巨蛇昂起它丑陋的三角形脑袋,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现在,椅子面对着那个麻瓜了,他看见了里面坐着的是什么。拐杖啪哒一声掉在地上。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他喊叫的声音太响了,没有听见椅子里那个家伙举起一根棍子时嘴里说了些什么,而且永远也不会听见了。
一道绿光闪过,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这个麻瓜瘫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而两百英里之外,那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猛地从梦中惊醒!
哈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刚才一直在奔跑似的。他从一个非常逼真的梦中惊醒,双手紧紧按在脸上。
在他的手指下面,那道闪电形的伤疤火辣辣地痛着,仿佛有人刚将一根白热的金属丝按压在他的皮肤上。
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捂着伤疤,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拿床头柜上的眼镜。他戴上眼镜,卧室里的景物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窗外街灯的灯光透过窗帘,给卧室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橙红色柔光。
哈利又用手指抚摸着伤疤,仍然疼得厉害。他打开身边的台灯,翻身下床,穿过房间,打开衣柜,朝柜门内侧的镜子望去。
镜子里一个瘦瘦的十四岁男孩在看着他,乱蓬蓬的黑头发下面是一对绿莹莹的、充满困惑的眼睛。哈利更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他额头上的伤疤,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可是仍然钻心地疼。
他得告诉阿切尔这件事……他得写信告诉她……
上一次伤痛发作是因为伏地魔就在附近,正是这一点使哈利感到不安……
此刻伏地魔不可能在这里……伏地魔会潜伏在伦敦?这种想法太荒唐了,绝对不可能……
可是阿切尔——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者说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哪。自从暑假分别以后,阿切尔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谁也找不到她。
这时哈利又想到自己有个教父——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就让小天狼星跟卢平好好地在沙滩上玩吧。
他默默地想。
黎明前寒冷的、灰白色的天光慢慢透进房间。终于,太阳升起来了,卧室的墙壁被映成了金黄色,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的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哈利像是才惊醒过来,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给斯内普写了一封信。
他后背一僵。
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给那只巴不得他赶紧死掉的老蝙蝠写信。尽管他跟他的教母关系很好,甚至是朋友,可是他还是讨厌他啊——
哈利惊恐。
怎么,哈利·波特,继上次不怕死地问斯内普到底阿切尔去了哪里之后,他现在又有胆子向斯内普“撒娇”说自己伤疤疼了?
他还不如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呢!
哈利迅速把那张写了一半的羊皮纸揉皱成一团,神情分外严肃坚定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绝不会对那只老蝙蝠撒娇的!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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