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勒梅的怀疑其实相当有道理。
阿切尔的确掌提了关于魔法石的大部分原理,甚至靠着后来得到的那件半魂器,制造出了“假命”。
那是一种植藏于心脏的圆片,由治疗魔法凝聚加以特殊手段而成;当然不同于麻瓜的晶片,不过与冰块相似,在植入者遇到生命危险时迅速融化释放出治疗魔法。该治疗魔法由南海人鱼一族的祭司编入,阿切尔为此付出了极大代价。
但这都是值得的。
阿切尔坐在一棵珊瑚树上,看着祭司施展神圣的治疗魔法。她想到自己从教子那里听到预言之后,起身去找那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著名预言家的后代特里劳妮教授。
她本来只是想跟她说说话,然后从只言片语间,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陌生同事。
然而特里劳妮教授在某一瞬间突然睡去,并且她的嗓音变得跟哈利跟她说时的那样古怪。
沙哑的。
好像什么在时空中咔咔生锈。
“你在意的,会在一个寒冷的黎明失去。”
如果只是这样阿切尔其实并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偏偏记起了有一段时间,她持续不断的噩梦,那个雾蒙蒙的清晨,一会儿是凤凰的歌声,一会儿是巨蛇在地上爬行。
失去……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不,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了。”南海人鱼一族的祭司将小圆片还给了她。
“多谢。”阿切尔真诚地说。
“各取所需罢了。”祭司冷淡地说,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暴雨临至时的海面,“你什么时候去做你答应的那件事?”
“我现在就可以为你们完成。”阿切尔微笑着说。
祭司对她毫不拖沓的态度十分满意,他伸手,宽大的袖袍如海浪坠落:“那么请。”
…
…
“这不是开玩笑!”韦斯莱先生大声嚷道,“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巫师和麻瓜的关系!我一生致力于反对虐待麻瓜的工作,结果我自己的儿子——”
“我们不是因为他是麻瓜才给他的!”弗雷德气愤地说。
“是啊,我们捉弄他是因为他专门欺负人。”乔治说,“是吗,哈利?”
“没错,他就是那样,韦斯莱先生。”哈利很认真地说。
“问题不在这里!”韦斯莱先生气呼呼地说,“你们等着吧,我要告诉你们的妈妈——”
“告诉我什么?”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韦斯莱夫人正巧走进厨房。她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面容非常慈祥,不过此刻眼睛眯着,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好,哈利,亲爱的。”她看见哈利,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到丈夫身上,“告诉我,亚瑟,怎么回事?”
韦斯莱先生迟疑着。哈利可以看出,他尽管对弗雷德和乔治很生气,却并不真的打算把事情告诉韦斯莱夫人。韦斯莱先生紧张地望着妻子,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就在这时,两个女孩子出现在韦斯莱夫人身后的厨房门口。
一个长着非常浓密的棕色头发,这是哈利和罗恩的好朋友赫敏·格兰杰。
另一个身材矮小,一头红发,是罗恩的小妹妹金妮。
两个女孩都朝哈利露出了微笑,哈利也对她们笑着,这使金妮立刻羞红了脸——自从哈利第一次拜访陋居以来,金妮就对他非常迷恋。
“快说,亚瑟,怎么回事?”韦斯莱夫人又问了一句,口气有点儿吓人。
“没什么,莫丽,”韦斯莱先生含糊地说,“弗雷德和乔治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他们这次又干了什么?”韦斯莱夫人说,“如果又和韦斯魔法把戏有关——”
“罗恩,我们带哈利去看看他睡觉的地方好不好?”赫敏在门口说。
“他知道他睡在哪儿,”罗恩说,“在我的房间,他去年就睡在那儿——”
“我们都去看看。”赫敏严厉地说。
“噢,”罗恩这才心领神会,“好吧。”
“对了,我们也去。”乔治说。
“你们不许动!”韦斯莱夫人大吼一声。哈利和罗恩小心翼翼地侧身溜出厨房,和赫敏、金妮一起,穿过狭窄的过道,踏上摇摇晃晃的楼梯。那楼梯曲里拐弯,通向上面的几个楼层。
“韦斯莱魔法把戏是什么东西?”他们上楼时,哈利问道。罗恩和金妮都大笑起来,只有赫敏没笑。
“妈妈打扫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时,发现了那一沓订货单,”罗恩小声说,“长长的好几页价格表,上面都是他们发明的玩艺儿。搞笑的玩艺儿,你知道。假魔杖啦,魔法糖啦,一大堆东西。真是太棒了……”
“好长时间了,我们总是听见他们房间里有爆炸的声音,但从来没想到他们真的在做东西,”金妮说,“我们还以为他们只是喜欢听响儿呢。”
“不过,那些东西大多数——唉,实际上是全部——都有点儿危险。”罗恩说,“你知道吗,他们计划把这些东西拿到霍格沃茨去卖,挣一笔钱。就像他们挣给我买魔杖的话钱时那样。不过我没想到他们并没有跟妈妈说这件事。妈妈听说以后,简直气疯了。警告他们不许再搞这类玩艺儿,还把他们的订货单烧了个精光……她一直就在生他们的气,他们的O.W.Ls成绩也让她失望。”
O.W.Ls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是霍格沃茨学校的学生十五岁时参加的一种考试。
“但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无杖魔法课成绩,不是都得到优秀才对吗?”哈利问。
“是啊,一门优秀,三门刚及格。”罗恩说,“其余的就不用说了。”
“那一次吵得可凶了。”金妮说,“妈妈想让他们今后进魔法部工作,像爸爸那样,可他们对她说,他们只想开一家玩笑商店。”
在韦斯莱家里住的大部分时光还是很愉快的,除却珀西对此十分不满意,他不希望自己工作时家人闹腾。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嘴里塞满了土豆,嘟嘟囔囔地说,“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爱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地说。
“不过,我真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怎么回事?”哈利急切地问。
“输给了特兰西瓦尼亚队,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脸地说,“表现糟糕透了。威尔士队败给了乌干达,苏格兰队被卢森堡队打得落花流水。”
韦斯莱先生变出了一些蜡烛,把渐渐暗下来的园子照亮了,然后大家开始享用自己家里做的草莓冰淇淋。
大家都吃完了,飞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飞舞,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金银花的香气。哈利觉得自己吃得很饱。他坐在那里,望着几只地精被克鲁克山紧紧追赶着,它们一边飞快地穿过蔷薇花丛,一边疯狂地大笑。这一刻,哈利真是从心底里感到满足。
赫敏悄悄地问:“明天阿切尔会来的对吧?”
“对。”哈利点头,“她说她不会失约。”
赫敏看起来大松一口气,然后说:“我真的很喜欢阿切尔。暑假里,我又读了一些别的魔法书。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是我猜,阿切尔肯定知道。”
罗恩说:“她来倒是好了!希望她早一点来!谁也管不住弗雷德和乔治,你们知道——妈妈整天在那里担忧他们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如果这时候阿切尔说一些话让妈妈放心,也许妈妈就不会那么发愁了。还有笑话商店——说真的,我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的魔杖就是得益于此呢。
“小天狼星还有卢平也会来,应该。”哈利说,“我写信告诉他们了。”
凌晨,阿切尔果然来了。
她脚尖轻轻触地,从南海那边回来,要经历少说十五次的幻影移形。好在最终平稳到了。就是呼吸有一些不顺畅。
她看着安静的陋居,它的背景是充满星光的夏夜,静谧,且美丽。
“我们似乎来早了。”她低头对从斗篷内袋里探出脑袋的Ruin说。
不过好像时间要特意反对她的话一样,陋居里突然亮起了一盏小小的灯——其他人还在睡觉,那是莫丽和韦斯莱先生房间的光,他们大概是起床准备去世界杯的事宜了。
阿切尔本来不打算去魁地奇奇世界杯,但是经不住双胞胎和哈利的极力请求,她只能答应了。一结束她手上要做的事情,她就匆匆赶回来,幸好,不算失约。
“阿切尔!”
韦斯莱先生开门时,简直惊呆了。
Ruin从斗篷内袋跳到阿切尔的肩膀上,然后彬彬有礼地把爪子放在前胸行礼。
阿切尔笑着说:“早上好,亚瑟。”
哈利觉得自己刚在罗恩的房间里躺下,还没睡一会儿,就被韦斯莱夫人摇醒了。
“该走了,哈利,亲爱的。”她小声说,一边又走过去唤醒罗恩。
哈利伸手摸到自己的眼镜戴上,坐了起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罗恩被她母亲唤醒时,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哈利看见床脚处有两个不规则的黑影从乱糟糟的毯子下面冒出来。
“怎么,已经到时间了?”弗雷德睡眼惺忪地问。
大家默默地穿衣服,都困得不愿说话。然后,他们四个下楼走进厨房,一边还在打哈欠,伸懒腰。
紧跟着,他们发出一声尖叫。
阿切尔刚要抬手打招呼,停住了:“为什么那么惊讶?”
“阿切尔!”哈利欢喜地叫着,有预感今天将会是特别棒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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