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在经历了一系列比如汉娜·艾博、苏珊·彭斯、泰瑞·布特、曼蒂·布洛贺、拉文德·布朗等名字后,哈利终于坐上了那只四脚凳。

本来一直在看戏的阿切尔忽然想起来:坏了,她忘记让哈利把眼镜摘下来了!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在帽子就要扣到头上遮住他的视线时,哈利看到餐厅里人头攒动,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接着就是帽子里的黑暗世界和等待。

“嗯,”他听到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难。非常难。”

“我会被分配到哪个学院?”哈利有些紧张地问。

分院帽不自然地动了动。

“怎么了?”哈利一下闪现出许多恐慌,比如他不合格,被分院帽宣布他不是霍格沃茨要的学生啦,比如麦格教授下一秒就要劈手夺过帽子,告诉他一定是搞错了,他必须马上回到麻瓜中间去啦……

那阿切尔一定会非常难过非常失望的!

“难,非常难。”分院帽小声说,“为什么我读不到你的过往和经历?”

哈利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他小声问:“你是通过什么读一个人的过往和经历?是跟摄神取念一样吗?”

分院帽有些诧异:“你居然知道摄神取念。”

“如果是这样的话……”哈利喃喃,他摘下了阿切尔送给他的眼镜。

分院帽的声音一下变得惊喜:“读到了!——你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不错——你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强烈愿望,那么,很有意思……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哈利如释重负。

原来真的是因为这副眼镜。

他紧紧抓住凳子边,心里想:“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不去斯莱特林,对吧?”那个细微的声音问。

哈利知道那个叫做德拉科的男孩一定会去斯莱特林,他刚刚就在车厢里跟他再见过面了。出于某种谁都知道的缘故,哈利并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学院。哪怕他看起来似乎想跟他做朋友。

“拿定主意了吗?你能成大器,你知道,在你一念之间,斯莱特林能帮助你走向辉煌,这毫无疑问——”

“不乐意?那好,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就最好去格兰芬多吧!”

哈利听见帽子向整个餐厅喊出了最后那个名字。

他摘下帽子,两腿微微颤抖着走向格兰芬多那一桌。他入选了,而且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这使他大大松了一口气,也使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级长珀西站起来紧紧地跟他握手。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哈利坐到他先前碰到的那个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对面。幽灵拍了拍他的手臂,使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刚刚跳进一桶冰水里的可怕感觉。

他抬头去看主宾席,海格坐在离他最近的角落。他捕捉到了哈利的目光,向他竖起大拇指。哈利咧嘴报以一笑。

他又去看阿切尔,但她好像在跟人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主宾席的中央,一把大金椅上坐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跟阿切尔说话的就是他。哈利一眼就认出了他的面孔,因为他在火车上从巧克力蛙的巫师画片上见过。整个餐厅里只有邓布利多的银发和幽灵们一样闪闪发光。

哈利也同样认出了奇洛教授,那个他在破釜酒吧遇到的神经质的年轻人。他头上裹着一条很大的紫色围巾,显得很古怪。

在每个学生都进入他们所应该待的学院以后,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他重新坐下来。

大家鼓掌欢呼。

长长的餐桌上忽然变出了许多食物,大家都放开肚皮吃了起来。

哈利在想睡觉的时候,又抬头看了看主宾席。海格正举杯狂饮。麦格教授在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着什么。头上裹着可笑围巾的奇洛教授则跟一位一头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说话。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鹰钩鼻老师越过奇洛教授的围巾直视哈利的眼睛——哈利顿感他前额上的那道伤疤一阵灼痛。

“哎呀!”哈利用一只手捂住前额。

“怎么了?”珀西问。

“没——没什么。”灼痛像来时一样,刹那间就消失了。挥之不去的是哈利在那位老师目光中得到的感受,他觉得那位老师对他没有一点儿好感。

阿切尔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哈利,见他忽然捂住伤疤,她皱眉。

“亲爱的西弗勒斯。”阿切尔装作好奇地问,“你刚刚看哈利做什么?”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阿切尔,这个据说是哈利·波特教母,但是其实比哈利就大了十多岁的女人。

“关你什么事?”

阿切尔第一次主动跟斯内普教授搭话,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开始发表新学期的讲话,

阿切尔对这些跟老师毫无关系的讲话听得昏昏欲睡,她不由得开始想被关在办公室里的Ruin有没有捣蛋,如果她回去,她的办公室又变得跟暴风扫过那样糟,它这个星期都别想吃到她剥的榛子!

就在这时,介绍完奇洛教授的邓布利多大声说道:“我将向大家正式介绍我们的一位新教授,阿切尔·布拉赫尔——她将出任无杖魔法课教授一职。”

无杖魔法课?

作为一门霍格沃茨前所未有的课程,新生们大多数一脸茫然。稍微大几个年级的学生则议论纷纷,而那些要考虑等级考试的大孩子们面色严肃。

阿切尔站起来,向在场的所有人点头致意。

但是这明显让整个礼堂更加沸腾了。与霍格沃茨其他一看就知道严肃较真、不苟言笑的教授不同,这个新来的教授不仅合乎她年纪的爱漂亮爱打扮,笑容也和熙,如春风拂面,看起来似乎特别好商量。

由于学生们的躁动,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高声音,场内慢慢安静下来:

“……无杖魔法课作为选修课,还是一门全新的选修课,它只对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开放,并且暂时不开设魔法等级考试项目……暑假中曾勾选无杖魔法课课程的学生们,明天开始按课程表上无杖魔法课。”

其实这门课本应该只对六年级及六年级以上的学生开设,就像炼金术一样。但是邓布利多觉得,从三年级教起也没什么不好,愿意学的总会学的;而对阿切尔来说,她本来就是为了哈利而来,自然也无所谓自己教的是不是一群小屁孩。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与此同时,所有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阿切尔也一惊,校歌?

她在霍格沃茨手册上看到过,不得不说,那是何等可怕的一首歌啊!

但是不唱显然不可能,阿切尔心如死灰地跟着唱完了这首歌,然后如蒙大赦,听到校长宣布结束的声音。

回到办公室,已经很累的阿切尔望着一团乱的内部空间,忍无可忍:

“Ruin!看你干的好事!”

本来在撕纸玩的Ruin,迅速丢下纸,耷拉着脑袋,跑到墙角罚站去了。

阿切尔捏着鼻子,开始用魔杖收拾烂摊子。

托Ruin的福,阿切尔身为一个炼金术师,竟然也十分擅长家务魔法。

阿切尔的第一节无杖魔法课,是给刚升入三年级,并选修了这门课的格兰芬多还有拉文克劳一起上的。

众所周知,三年级有对让人又头疼又喜欢的活宝——韦斯莱双胞胎!

在简单做完自我介绍以后,阿切尔笑着说:“无杖魔法课,顾名思义,就是教你们不使用魔杖而施展的魔法。这种魔法通常难以施展,并且如果操作不够准确,还很容易造成意外的后果。因此只有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掌握这种技巧。不过,在魔杖传入美洲和非洲之前,当地的巫师也会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施展魔法。”

双胞胎其中一个响亮地问:“所以教授你就去了瓦格度——”

另一个接着说:“学习无杖魔法对吗?”

“很聪明。”阿切尔给予肯定,“或许你们会有疑问,既然使用魔杖能够更加便利地施展魔法,那么为什么我们还需要去学习无杖魔法呢?”

又是刚开始那个双胞胎里的一个:“因为我们总有魔杖不在手边——”

另一个又接着说:“或者我们的魔杖被打落的时候——”

“宾果!”阿切尔打了个响指,“格兰芬多加一分!“

她并没有指责双胞胎的一唱一和,反而笑着说:“巫师使用魔杖引导魔法,因此让魔咒的效果更加准确并且有效。但只有强大而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稳定掌握高难度的无杖魔法。变形术和魔咒在不使用魔杖的情况通常难以施展。”

“不过,由于魔杖是欧洲发明的魔法用具,因此在魔杖传入其他地方之前,那里的巫师在使用魔法时并不依赖于这种工具。比如美洲原住民在欧洲殖民者抵达前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魔法体系,并且不需要使用魔杖;非洲巫师也直到20世纪才接受魔杖,并且时至今日,魔杖也并不是他们施展魔法的必需品。”

“而我的无杖魔法,就是在瓦格度魔法学校进修完成。”

说完这句话,阿切尔现场演示了几个无杖魔法,引得学生们阵阵惊呼。

双胞胎所造成的课堂上的小闹剧,就那么轻易翻篇,但是没有人觉得在这个叫做阿切尔·布拉赫尔的年轻教授的课上,是可以随便捣乱的。她脾气确实很好,但是身上有种不自觉尊敬她的魔力。

包括一开始喜欢玩闹的韦斯莱双胞胎,在经过一节课以后,也喜欢上了这个教授。

阿切尔的教学生活就此顺利开展。

与此不太顺利的似乎是哈利的学习生活。

这一天,刚刚发现Ruin和双胞胎成了好朋友,整天形影不离,不知道去干嘛的阿切尔,面对她需要再一次收拾Ruin留下来的烂摊子的现况,她萌生了以后关双胞胎禁闭就让他们整理办公室的念头。

不过现在她还没有关双胞胎禁闭的理由。

阿切尔遗憾地把这个念头撇到一边。

紧跟着她迎来了面色凝重的麦格教授还有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教授。

什么?她的教子居然不是第一个让火柴起变化的学生?

什么?她的教子既不知道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牛黄应该到哪里去找,还不知道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阿切尔尽量保持得体的笑容,安慰两位救世主的表现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于是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教授。将他们送走以后,阿切尔头痛地想,谁来安慰她啊?

环顾四周,阿切尔悲伤地发现,她还得收拾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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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哈利教母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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