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灼拿上沈清瑶赞助的钱,大摇大摆去市场购买入伍要用的装备。
本来一切都平平常常,没有任何波澜,能顺顺利利的买完东西,前往边关。
结果,遇上了个蠢货。
沈灼灼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这种人,嘴贱的要命,动不动就对别人指指点点,仿佛世人皆是他爹娘,都得忍耐他那狗屎一样的臭脾气。
沈灼灼遇到的是个去买马匹的人。
马是稀缺资源,尤其是在要打仗的时候,马的价格一路走高,因为在这个时候不光普通人要买,那些要入伍的人大多都想买。
入伍之人对马的要求很高,并且需求量很大,还算得上是刚需,普通人对马的要求不是那么高,有时候甚至觉得牛比马要强,所以往往是后者迁就前者。
只不过迁就的次数多了之后,心中肯定会生怨,难免嘴上嘟嘟囔囔一些不好听的话。
得了便宜的人受点儿气也就算了,可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那就会产生一场冲突。
沈灼灼本来只是个路人,想买马车的奴仆跟来买马参军的汉子吵了起来,一群人围在那里看热闹,那奴仆脸涨得通红,嘴里说的话愈发不好听起来。
汉子更是脾气不好,此刻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两者体型差距过大,他怕自己一拳下去要跪着求对方别死,以他这暴躁的脾气早就动手了。
沈灼灼看了一会儿热闹就觉得无趣,天都要黑了,她打算买个马赶紧走,回去睡一觉,明天接着出发。
结果她去找掌柜买马,这举动被那个奴仆看到了,那奴仆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话锋一转,就开始攻击她。
“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什么贫贱坯子都来这马市买马了,兜里没有两分钱,还敢在这儿瞎晃荡,知道那些马多少钱吗?卖了你全家都不值当一条马腿!”
沈灼灼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这人是在说她,毕竟她穿着打扮比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要好一些。
虽说人不能以貌取人,但这世道总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所以沈灼灼从来不认为,自己穿成这样,走在路上会被狗突然咬一口。
结果就是玄幻的事情发生了。
真有狗主动来咬她。
沈灼灼对上那奴仆愤恨不已的面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
“不说你说谁?身无二两肉的小子,刚才大爷的热闹好看吗?就凭你也想买好马,还没马腿高,长得倒是白净,与其买马不如去卖!”
那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不小心犯嘴贱,招惹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后悔不已。
再想找事,当然要找个能随意欺凌的普通人,这一圈儿围着的人里,就一个沈灼灼,看上去弱小可欺。
本来跟着奴仆干架的汉子,脾性也不太行,他见那奴仆跟沈灼灼要吵起来,两手一插,竟然就站在旁边也看起了热闹。
沈灼灼被这无理取闹的奴仆,和那隔岸关火的汉子给逗笑了。
沈灼灼这一笑让周遭所有人都看愣了,他们没见过被人骂,还笑的这么开心的人。
难不成是碰见傻子了?
谁说这不是又一个意义上的发疯文学呢?
沈灼灼看别人都被她笑愣了,心情反倒更好了。
“我本来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无奈,有人上门来送经验啊。”
沈灼灼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拽住了那奴仆的胳膊,这家伙一直举着胳膊指着她,姿势别提有多蠢了。
像是那劣质的茶壶,本来是个残次品,装不了多少水,非要往里头灌水,现在里头的水多的都晃出来了。
沈灼灼的动作非常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随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得向前扑去,直接砸在了地上,张嘴吃土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看不上的小倌儿给打了。
“你这卖屁股的兔儿爷!快放开你爷爷!”
“呵呵。”沈灼灼听着那人嘴里满口的污言秽语,直接笑出了声,她这人笑起来实在是开朗明媚,加上年纪不大,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笑起来就更像是玩闹的孩子了。
如果她是玩闹的孩子,那被她踩着后背,爬都爬不起来的人又是什么?
她的玩具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浑身一冷,悄悄离场,不敢再多看了。
奴仆的身形比起壮汉瘦弱不止一圈,比起沈灼灼则高大不止一圈。
谁都想不到沈灼灼能将奴仆压制,关键对方还完全无力反抗。
“好身手!这位小郎君也是要去参军的?”
隔岸观火的壮汉眼睛冒光,他自己学了几份功夫在身上,所以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虽说沈灼灼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她出手狠厉,动作干脆利索,力道很大,动手的位置也很讲究,正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这要得益于沈灼灼现代参加军训,学习的军体拳,现代的时候是花架子,有了巨力加成,就算不上花架子了。
沈灼灼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壮汉,没有搭理他,既然是要看她的热闹,那就乖乖在旁边看到底,中途过来插话,那不是捣乱吗?
壮汉敏锐的察觉到了,沈灼灼这一眼里满满的嫌弃。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刚刚看热闹的神情得罪了这位小郎君,连忙憨笑了两声,算作赔礼。
“这人乃是曹府的奴仆,曹家在平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曹家人嚣张跋扈,有其主必有其仆,连带着这些奴仆在外面也不讲理的很。”
那壮汉像是平县本地人,说起平县的事情头头是道,他向沈灼灼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后就帮着掌柜将那些看热闹的人轰走了。
没了围观人群,沈灼灼自然就收了脚,让那趴在地上喊疼的奴仆爬了起来。
“你!你小子究竟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我曹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如果现在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还能放你一马!”
这人脸上还残存着疼痛的狰狞,就已经端起架子,跟沈灼灼耀武扬威起来。
嘴脸十分可恶。
“不过是个奴隶,就敢顶着主子的脸到处跑,打了你一个人,就等于打了整个曹家的脸了?那这曹家的脸未免也太好打了。”
往常那仆人只要搬出曹家的大旗,便无人敢与他抗衡,正是因为胜利的次数太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他说出曹家,沈灼灼便一定会跟他下跪道歉。
谁知沈灼灼根本不按照寻常路子走,张嘴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还硬是将他和曹家的脸面扯在一起。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用旁人对付他,曹家那些公子便能生吃活剥了他。
那奴仆想到这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得是这个意思,听说曹家有人在朝,是爱民之官,若是他们知道你一个小小奴仆,只因身在曹家,就敢在外面欺压百姓,不知他们的好名声还能不能保住。”
纵容家中奴仆欺压百姓,若是让御史知道,上一道弹劾折子,那官员必定要抽出手来整顿家务,随后上书陈情折子,虽然最后可能被轻轻放过,但对于一个小小的奴仆来说,这是滔天之祸。
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此刻那嚣张的奴仆终于知道怕了,或许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沈灼灼这样的人。
沈灼灼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十分讲道理又很不讲道理的人。
沈灼灼看那奴仆已经被吓得脸白,嘲讽地笑了一下。
“这样吧,你要是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就原谅你,不将此事说出去,如何?”
沈灼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跪下磕头对当奴仆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往常让他磕头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现在让他给一个穷困小子磕头,那奴仆脸上的颜色别提多精彩了。
就是打翻了五彩盘,半晌立在那里,犹如被冻僵一般,没有一点动作。
“你给我磕头,你不愿意?”
沈灼灼被这个奴仆的双标给逗笑了,他不愿意给自己磕头,却很愿意让自己给他磕头。
都说先撩者贱,犯了这个贱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灼灼上前一步,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力向下一按。
扑通一声,那奴仆直接跪在了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掌柜急忙侧过身去,不敢承受这一份大礼。
沈灼灼也没想过非得受这一拜,她只是让对方跪下来,让对方尝尝,这不得已的滋味。
虽然沈灼灼知道,这奴仆肯定不知道,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是她还是得这么教育,在家里学不到的知识,社会人会一一教给他。
自认是个合格社会人的沈灼灼,见对方跪下后,就放开了手。
没了肩膀泰山压顶一般的重量,那奴仆连滚带爬得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走了,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犯了两个错。
第一个错是嘴贱惹了一个壮汉,第二个错是嘴贱惹了一个小白脸。
从今天开始,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嘴贱实在要不得。
灼灼特别喜欢当社会大学的老师,请称呼她为灼灼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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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嚣张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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