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王宫的路上,道路两旁跪拜着许多的居民。
一旦收到王子殿下取得胜利的消息,他们都会自发的来到街道两旁来迎接。往常都会伴随着激烈热情的拥护,可是今天的道路两旁却出奇的安静。
原因就是王子殿下怀里多出的少女,让他们惊讶到不敢随意出声。
巴比伦外城距离王城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月辛一直都安静地依靠在马背身后男人的怀里。可是在途径克努里亚广场距离王宫只有几百米远的距离时,月辛却突然挺直了身体一把摁住眼前抓着缰绳的手直接叫停了队伍。
“等等!”
历史中的《汉谟拉比法典》原文刻在一段高2.25米,上周长1.65米,底部周长1.90米的黑色玄武岩石柱上,如今现存于巴黎卢浮宫博物馆亚洲展览馆。
可是眼前这座黑色的玄武石柱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震惊之余,月辛也重新巡视了周遭的一切,等到有所确认后月辛慢慢地松开手,然后转过头地和马背上的男人拉开了距离。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不远处那个黑色的玄武石柱就是历史中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它取代了月神辛的雕像立在了克努里亚广场的中央。
不对!
在经过仔细的观察后这里应该也不是克努里亚广场,所见的一切以及不远处的王宫城墙也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此刻月辛终于知道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的,这里仍旧是巴比伦,却不是先前的巴比伦,但这都是她一瞬间的猜想,要想确认还是得…
“你…是谁?”
得不到回答,金色的面具遮掩了面容,原本让她感到安详的眼睛却在这一刻让人心生恐惧。
“你…究竟是…”
“伊什塔尔,我一直在找你。”
什么?
男人的回答让月辛有了片刻的出神,刚要回过神来却又被人重新拥进了怀中。
“伊什塔尔…”
男人眷恋又温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趁着月辛再次恍惚的瞬间男人抓紧了缰绳,原本停下去的队伍在此刻快马加鞭冲进了王宫。
入了王宫,月辛直接被送进了一处华丽宽大的宫殿,不一会儿,就来了许多的女医师。
她们一进来就直接围在了月辛的床前,一句话也不说,伸出手就开始排着队帮月辛检查身体。
刚开始月辛还有些紧张,因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后来知道是在给她看病这才有所放松,不过心还是有点悬着,因为有太多的疑惑。
那位把她带进王宫的王子殿下早在给她送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虽然还没有看到脸,但是月辛已经有了怀疑。
那个人很大可能不是汉谟拉比。
如果不是汉谟拉比,如果那个黑色玄武石柱是真的,现在究竟又是什么时候?
“穆萨黎!”
如果不是围在床前的女医师们拦住了她的道路,在看见穆萨黎的那一刻,月辛可能会直接冲下床。
熟悉的面容让月辛本来低沉的心情雀跃起来,可是瞧见面对自己的呼喊穆萨黎没有半点反应,反而看着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惊讶还有疑惑。
月辛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随即立马又尝试了一声呼喊。
半晌,那人带着明显地疑惑语气问她:“你认识我?”
意想不到的回答,月辛卡住:“我…你…”
穆萨黎下意识猜想:“难道是王子殿下告诉了你我的姓名?”
“不…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想说不是,月辛却又立马换了一个问题。
“巴比伦王城的宫殿。”
“你叫穆萨黎?”
“是。”
“你刚刚口中的王子殿下…叫什么名字?”
“……”
为什么不说话?
见穆萨黎突然沉默,月辛抬起了头。
迅速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穆萨黎微微一笑回答:“尼布甲尼撒。”
什么?!
“怎么了?”
瞧见月辛脸色剧变,穆萨黎立马走到月辛,原本围在床前的女医师见状当即让开了位置退到了两边。
“我没事。”
感受到穆萨黎的触碰,月辛下意识拿开了穆萨黎放在她额头的手,而这边被拒绝触碰到穆萨黎微微一怔,以为是自己的动作惹来了月辛的不适,当即收回手说了一声抱歉。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上前?
穆萨黎垂下眼帘,不留痕迹地将手背过身去,随即立马吩咐旁边的医师照顾好月辛,自己则转身迅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出了门的穆萨黎没有立即走开,反而站在门口微微有些恍惚,他摩擦着刚刚触碰月辛的两根手指,在调整好心绪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月辛这才重新抬起脚离开。
离开后的穆萨黎询问了王宫里的侍从,最终在宫殿后面的花园里找到了尼布甲尼撒。
穆萨黎走到尼布甲尼撒的身边,没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吗?”
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从神情已经看出了答案。
“既然找到了怎么不开心?”
尼布甲尼撒这才开口:“穆萨黎…”
穆萨黎应了一声:“嗯?”
“我不敢…”
什么?
穆萨黎微微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尼布甲尼撒口中听到不敢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于稀奇。
“怎么了?”
“我…”
察觉到了尼布甲尼撒的异样,穆萨黎没有追问原因:“那你要怎么安排她?”
尼布甲尼撒这次没有犹豫回答:“她将是巴比伦最尊贵的圣女。”
“……”
半天没有等到穆萨黎说话,尼布甲尼撒转头看到了穆萨黎脸上的笑容:“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让她做你的王妃…毕竟我们的王子殿下可是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不可能的…”
穆萨黎哑言,因为他瞧见尼布甲尼撒的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
他今天已经从尼布甲尼撒脸上看到许多不可置信的表情,这在以前是完全是不可能看见的。
那位少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王子殿下从记忆开始就惦念至今。
穆萨黎尝试着让尼布甲尼撒的心情好转起来:“不试试怎么说不可能,我们王子殿下可是最受女人欢迎的。”
“……”
尼布甲尼撒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他直接忽略穆萨黎黎的调笑,刚刚还是一脸痛苦的神情也转瞬间消失:“你刚刚说你见过了她?”
“嗯。”
穆萨黎突然想起自己被叫了姓名:“你是不是告诉她我的姓名?”
“什么?”
“她看起来像是认识我,第一次见面就叫了我的名字。”
“……”
见尼布甲尼撒又沉默,穆萨黎微微挑眉,刚要继续开口,尼布甲尼撒却在这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认识你是对的…”
嗯?
这是什么话?
穆萨黎本想在多问几句,可是尼布甲尼撒在说完这一句后就转身掠过了他的肩膀。
……
尼布甲尼撒的寝宫,月辛心情复杂地坐在床上。
汉谟拉比与尼布甲尼撒,在历史上都是巴比伦的国王,但是他们完全处于不同的时期。
一个古巴比伦,一个新巴比伦,这中间之前隔着近一千多年的时光,她这是又穿越了吗?
就在月辛为此事纠结不下的时候,那些一直围在她床边的女医师以及宫殿中的侍女突然齐刷刷的跪下:“参见王子殿下!”
月辛“唰”的抬起头,本来还想看看这位王子殿下究竟长什么样子,却没想到再次见面这人脸上居然还带着面具。
“她怎么样?”
“回王子殿下,经过再三检查,这位小姐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都下去吧。”
“是。”
确认月辛无恙后,尼布甲尼撒这才让一直候在床边的女医师包括殿内侍奉的侍女们全部离开。
硕大的宫殿瞬间只剩下月辛和尼布甲尼撒,看见尼布甲尼撒向她走来,月辛紧张地往床里面退去。
她虽然看不到这位王子殿下的脸,却能看到他的眼睛。
捕捉到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月辛直接停止了后退的动作。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莫名失去防备。
尼布甲尼撒已经来到了床边,他半跪在地上长久地凝视着自己却一句话不说。
月辛咽了一下口水,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谁?”
虽然已经从和穆萨黎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口中知道了这位王子殿下的姓名,但是月辛仍旧想要亲耳证实。
然而好半天过去,尼布甲尼撒仍旧没有回复她,就在月辛承受不住如此炙热的目光再次开口,这位沉默不语的王子殿下却向她伸出了手。
犹豫了片刻,月辛迟疑地将手放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将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她感受到这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尼布甲尼撒轻轻地牵起月辛的手放在了他的面具上,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再次碰撞,月辛下意识脱口而出:“汉谟…”
然而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月辛摘下了面具。
肉眼可见的失望使得月辛的瞳孔瞬间黯淡,面具后的脸庞对于月辛来说十分的陌生。
因为熟悉的感觉让她产生了期盼,认为这一切是穆萨黎给他开的玩笑,可是眼前的这张脸…
不是汉谟拉比。
月辛就要收回手,可是那人却抓着不放。
月辛下意识就要挣扎,然而这时尼布甲尼撒却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伊什塔尔,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刚落,尼布甲尼撒在月辛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就像是一台年代久远的老式磁带录音机,磁带和齿轮之间相互摩擦发出沙哑的声音,让人产生时光错乱的想念。
如果这里是一千年后的巴比伦,眼前的这位王子殿下叫尼布甲尼撒,为何她的眼里,现在看见的却是汉谟拉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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