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轻笑一声,拿出打火机,凑过来。
咔哒一声,火苗窜起。
我赶紧低头点烟。
点烟的时候,我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香味,除了淡淡的烟草气,还混杂着说不出的味道,清冽香醇,类似于陈年烈酒。
心跳没由来的快了。
赶紧吸了一口,结果烟冲进喉咙,呛得我眼泪直流。
“咳咳咳……这什么玩意……太难抽了!”
谢寻默默递来一瓶水。
我接过来猛灌几口,才缓过来。
我把烟丢在地上踩灭,嘴硬道。
“假的吧,这烟。”
他没接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哪儿都不对劲。
我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抽烟被呛着啊?”
“见过。”
他说,“但没见谁呛得像你这么……特别。”
我:“……”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清清嗓子,找回我高冷Alpha的人设,“走了。”
转身就走,不想再待,太丢人了。
从那天起,每晚我都点根烟在厕所待十分钟。
出来时还会装模作样叹一句:“真他妈爽。”
谢寻每次都会在我出来后,默默开窗,丢来一句:“呛人。”
我有点过意不去。
人家不怎么抽烟,天天闻二手烟肯定难受,但为了藏住秘密,只能委屈他了。
本以为这种互相打哑谜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体育系几个Alpha,不知从哪听说我是个狠角色,非拉我去打球。
我一个美术生,手是拿画笔的,哪会打球?
我本来不想去,但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围着我,一口一个“燃哥”,说不去就是不给面子。
我被架在那儿,下不来台。
一个Alpha总不能承认自己不会打球,那太掉价了。
“行啊,打就打,谁怕谁。”
嘴上硬气,心里却慌的一批。
就我这体力,跑个八百米都喘,上场不是送人头吗?
谢寻那天没事,也被他们拉来看热闹。
他抱着手臂站在场边,还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样。
我一看见他,心里更没底了。
可不能再在他面前丢人了!
比赛开始,我完全是个凑数的。球没摸几下,满场被人溜着跑,没几下就喘不上气,眼前发黑。
跑着跑着,腿也开始发软。
平时为了维持身材,吃得少,运动量一大就低血糖。
对方一个Alpha带球冲过来,我下意识去拦他,脚下却一软,整个人往前栽。
这下惨了。
要在全校面前摔个狗吃屎了。
眼睛一闭,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
我摔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迷迷糊糊睁眼,对上谢寻放大的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一把接住了我。
周围一片起哄。
“我靠,谢寻这速度!”
“他不是Beta吗?反应这么快?”
我没力气理会,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腾。
“林燃?”谢寻的声音罕见的急切。
我张了张嘴想说没事,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人已经在宿舍床上,身上搭着被子。
谢寻坐我旁边,正拿湿毛巾给我擦脸。
我懵懵懂懂,“我怎么回来的?”
“扛回来的。”他轻描淡写。
扛……扛回来?
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谢寻像扛麻袋一样,把我从球场弄回来的画面。
太丢人了!
“谁让你扛我的!”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脑袋一阵眩晕。
“别动。”
谢寻按住我的肩膀,不由分说把我按回床上。
“你低血糖,需要休息。”
“我不用你管!”我嘴硬,“你放开我!”
谢寻没再说话,就那么盯着我。
不知怎么,我居然安静下来了。
他从桌上拿了杯水,递到我嘴边:“喝了。”
水有些浑浊,像是融了糖。
我不想喝。
我一个“Alpha”,居然要被Beta照顾。
传出去还怎么混?
“林燃。”谢寻声音沉下来,“喝掉。”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我怂了。
乖乖含住吸管,喝光了整杯糖水。
温水下肚,胃里舒服了点,人也缓过劲来。
我看着谢寻,心情复杂。
虽然他让我丢人,但确实救了我。
“……谢了,兄弟。”
我小声说。
谢寻的动作顿了顿。
他收回手,背过身去,声音冷淡。
“没事。”
我心里一沉。
他是不是觉得我太弱,看不起我了?
谢寻在窗边站了片刻,又去阳台抽烟了。
我躺在床上,闻着飘来的烟味,心里乱糟糟的。
这时,另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混了进来,是那种烈酒般的味道,从谢寻的床铺方向传来。
我怔了怔。
这Beta还挺讲究,睡觉还用香水?
我觉得挺好闻,又深吸了两口,在这味道里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被一头巨狼按在地上。
狼的眼睛和谢寻一模一样。
它低头,舔了舔我的后颈。
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被吓醒了,一身冷汗。
天已大亮。
谢寻不在宿舍。
我摸了摸后颈,光滑如常。
只是个梦。
我松口气,爬下床。
桌上摆着一袋油条和一杯豆浆。
我看着早餐,心里不是滋味。
谢寻这人真矛盾。
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又体贴入微。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他绝对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弱A了。
这不行。
我林燃的尊严,绝不能折在一个Beta手里!
从那天起,我开始魔鬼训练。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绕操场跑五公里,晚上回宿舍做一百个俯卧撑,这辈子都没这么拼过。
谢寻看着我每天累得不成人样,什么也没说。
只是我跑完步回来,桌上总会多一瓶运动饮料。
做俯卧撑快要虚脱时,他会默默打开窗,让冷风把我吹醒。
我一边享受他的照顾,一边又觉得憋屈。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虽然不坏,可总让我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一个月后,我的体能确实好了不少。
至少跑完五公里,不会再瘫在地上,喘不过气。
我感觉自己又行了,又能当个顶天立地的Alpha了。
但我忽略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我的发情期快到了。
作为Omega,每隔一阵子就有那么几天,身体特别敏感,信息素也控制不住。
以前全靠我妈特制的强效抑制剂撑着,可这阵子,抑制剂越来越压不住了。
身体里里的**蠢蠢欲动,让我越来越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谢寻。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烈酒味飘过来,撩得我神经敏感。
那天晚上,上次打球那几个Alpha又来找我。
看我最近体能见涨,又来挑衅。
我当然不能怂,换上球衣就准备出门。
“你要去打球?”
谢寻突然开口。
“嗯。”
我头也不回。
“别去了。”
我转过身,皱眉看他。
“你什么意思?”
“你脸色不好。”他看着我,“需要休息。”
我嗤笑一声。
“我好得很,不用你管。”
我最烦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像我多不懂事似的。
“林燃。”
他的声音沉下来。
“别去。”
我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说了我好得很!你是我谁啊?管得着吗你!”
吼完这句,我摔门就走。
篮球场上,我打得异常凶猛,把这几天憋的火气,全都发泄出来。
抢断、过人、上篮,动作一气呵成。
周围一片叫好,我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我没看见谢寻。
心里莫名空了一下,又被怒气填满。
不来拉倒!
谁稀罕他看!
我打得更起劲了。
直到下半场,身体愈发不对劲。
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发热。
空气里甜腻的奶糖味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糟了!
发情期提前了!
02
周围全是Alpha,这要是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冲到场边:“我不打了,不舒服。”
抓起外套就往宿舍跑。
身后的喊声全顾不上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打抑制剂!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楼。
奶糖味越来越浓,我自己都快被熏晕了。
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手抖得钥匙都插不进去,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
谢寻不在。
我心下一松,直接瘫坐在地上。
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疯狂翻找。
抑制剂!我的抑制剂呢!
我把东西全扒出来,书本杂物散落一地。
终于在角落摸到那个熟悉的盒子。
颤抖着打开,拿出一支针剂。
扯下针帽,撩起衣服,对着小腹扎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注入身体。
那股燥热终于压下去了一点。
我靠在桌腿上大口喘气,浑身湿透。
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空气里的奶糖味淡了些,但还在。
这抑制剂效果越来越差,得让妈寄更强效的过来。
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
宿舍门开了。
是谢寻。
他拎着药袋,看到满地狼藉,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眉头紧皱:“你怎么了?”
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没事,找东西呢。”
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抑制剂空盒往桌子底下踢。
谢寻目光敏锐,分明看见了,但什么都没说。
他把药袋放桌上,“给你买的。”
是缓解低血糖的药和葡萄糖。
“听球场的人说你又不舒服。”他伸手想探我的额头,“低血糖犯了?”
我下意识躲开。
“我没病!”
谢寻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看了我几秒,收了回去。
“把药吃了。”
语气恢复平时的冷淡。
“我说了我没病!”
我的火气莫名大了起来,冲他吼道。
“你烦不烦啊!天天管我!”
谢寻没说话。
气氛一下降到冰点。
空气里还没散尽的奶糖味,和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混在一起,让我心慌。
我有些后悔冲他发火了。
“……对不起。”我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谢寻还是没说话。
转身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把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好,杂物分类整理。
最后,他捡起了桌下的抑制剂空盒。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拿着盒子看了一眼。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Omega信息素强效抑制剂」。
糟了,身份暴露了。
我死死盯着他,等着他露出厌恶的表情,或者直接说要举报我。
这下肯定要被开除了。
可谢寻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盒子扔进垃圾桶,继续收拾,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收拾完,转身去了阳台。
我完全想不明白他到底在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发情期的燥热还在身体里窜,被子被揉得一团糟。
对面床铺,谢寻显然也没睡,一直在翻身。
“你睡不着吗?”
我没好气地问。
“嗯。”
“为什么?”
“屋里闷。”
又是这个理由!
“你是不是对闷这个字有误解?现在可是秋天!”
“就是闷。”
他固执地说。
我不想跟他吵,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但那股燥热在我的血管里窜来窜去,根本无法入睡,奶糖味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我死死攥紧被角。
“林燃。”
谢寻突然叫我。
“干嘛?”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有!”
“你过来。”
我愣住,“过去干嘛?”
“我帮你看看。”
“不用!”我缩在被子里不动。
“过来。”
他语气强硬,带着命令。
今天的谢寻很不对劲。
我听到他下床的声响,脚步声朝我靠近。
我紧张得心跳加速。
他停在我床边。
我能感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林燃。”
他又叫了我一声。
“把被子掀开。”
“我不!”
我死死抓着被子。
可下一秒,
被子的一角就被他一把掀开。
我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惊恐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黑暗中,他眼眶发红,眸色晦暗深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吓得声音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
他没回答,俯身靠近。
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烈酒般的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充满了侵略性。
这味道……根本不是香水。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谢寻居然有信息素!
他是Alpha!
他一直都在骗我!
我吓得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
我的后颈一凉。
他的嘴唇贴上了我的腺体。
我浑身一颤,像过电一样。
一股强大的信息素瞬间涌入,体内的燥热被强行压下,四肢却软得使不上力。
我整个人软了下去,脑子一片空白。
谢寻抬起头,黑眸里情绪翻涌。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甜的。”
我:“……”
谢寻看着我生无可恋的表情,低笑一声,捏了捏我的脸,“装A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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