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吓得,跑到门口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自从对面许晴音出来以后,苏洛白的视线就彻底胶着在了她身上,盯着她的脸,见她与纳兰玉书说说笑笑,眉飞色舞间,看不出他所期待的一丝丝的哀愁与落寞。
“你倒是瘦了些?是因为我吗?”苏洛白喃喃道,他拼命的想从许晴音的身上,捕捉到她对自己的,哪怕还有一点点的留恋,哪怕这一点点即刻便会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也能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
许晴音和纳兰玉书自然不知道对面的事情,许晴音很开心,与纳兰玉书欢快的说道:“玉书,你可真厉害,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医院了呀,那些从外地带着孩子来求医的大人们,也有地方住了,再也不用找客栈住够孩子的一个疗程了,这回好了,能挣药钱,还能挣房钱了!不过房价方面,咱们一定要比周遭的客栈便宜一些才是啊!”
纳兰玉书点了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想好了,这间东来客栈厨房客房一应俱全,大厅到时候多摆一些桌子,多派几个人配药,节约了病人排队的时间,后院的厨房也不能闲下来,我们可以请厨子卖饭菜,价格实惠一些,病人和家属们可以省一些钱,我们也能又多一条财路了!”
许晴音越听越兴奋,迫不及待道:“玉书,咱们这样,回去请保安堂的大夫想出来一些促进孩子肠胃恢复的药膳,再配合我的药,这么双管齐下,孩子们病情康复的快,咱们的名声也就更响亮了!大人们想吃什么可以点菜,我们价格公道,算薄利多销,是亏不了的!”
纳兰玉书道:“那感情好!不过……”
许晴音连忙问:“不过什么?不妨直言。”
纳兰玉书接着道:“这客栈算正式变身为医堂院座了,那叫什么名字呢?你是房东,你决定吧。”
许晴音没有推辞,也有些跃跃欲试,想了想,道:“保安堂的大招牌是一定要有的,要挂在正中间,旁边可以再挂上一个牌子,不如就叫康贝馆吧,就是宝贝快点康复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纳兰玉书沉吟道:“保安堂之康贝馆,不错不错,阿音,你真有才!这名字不生僻,也不俗气,还挺可爱,符合儿童医馆的风格,不错不错,真棒!”
许晴音被纳兰玉书夸的有些脸红,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想到无限光明的未来,这一个月因苏洛白而伤感难过的阴暗心情,不由自主的开阔明朗起来,她欢欣的展颜,又对纳兰玉书笑着说道:
“玉书,你刚才在里面说,这些划下来花了五千两,那剩下的五千两你也用了吧!不必为我省钱!”
纳兰玉书失笑道:“我说过了,你只付购买房产那方面的钱,当好你的东家就是了,五千两你拿回去,你就不攒一些体己钱,到时候重新聘个夫婿……”
纳兰玉书话头一顿,脸颊微微泛红。
许晴音闻言,却是瞬间面色一垮,低下了头。
纳兰玉书自知现在说起这事,还是为时过早,连忙又道:“啊,我的意思是,你把钱给我,你就不吃不喝了?我知道你交给苏掌事一万两,替那个人还了自由之身,你自然是不欠他了,所以呢,把钱带回去,别亏待自己,也别让自己太累了,我可以放你几天假,我陪你外出郊游散散心,现在春暖花开,最适合放风筝了!”
许晴音知道纳兰玉书一心为她,也能隐隐约约猜测到他的某些意有所指,一想到他为自己在阆中遭萧沐尘暗算,也不晓得身子有没有彻底复原,如此冰清玉洁完美如仙的男子,竟被那些恶人整得血迹斑斑,伤痛难忍……她就止不住的愧疚,良心上也很是受到谴责,觉得自己很亏欠纳兰玉书。
许晴音勉强露出笑容,顺着纳兰玉书的话往下说道:“放风筝是挺好,不过咱们先把康贝馆做起来吧!待运营稳定了,咱们再出去玩几天,你说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纳兰玉书挑了挑眉,道:“真的吗?我说去哪里都行?”
许晴音道:“嗯,你开心就好。”
纳兰玉书静静的看着她,心中幽幽叹息——他怎么能不了解许晴音的意思呢!不过愧疚也好,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愧疚,慢慢的,肯定还会生出其他的感情,也不枉费,他当时受得那种罪了。
不急不急,这是个好现象,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让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像一根头发丝一样从她肩膀上彻底吹走。
苏洛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渐行渐远,看着许晴音渐渐消失在街口的身影,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就想向外走,却又被人一把扯住衣袖。
他看了过去,只见是萧沐尘死死的抓住他的袖角,眼神固执的盯着他,不放他离开。
“不要去,她照顾不了你,只有我,只有爹爹,才能更好的照顾你呀!”萧沐尘眼尾泛红,语气坚定道。
苏洛白听罢,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道:“王夫,你可真搞笑,在我尚在襁褓中,最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把我抛弃了,现在我最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又突然出现了,还说为我好?你到底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我身边的最大的,最讽刺的笑话?”
苏洛白的话,都如薄如柳叶的刀刃,每个字都会削掉萧沐尘的一片心尖肉,他痛的颤抖,痛的想要歇斯底里的放声尖叫,有时候恨不得想给苏洛白递过去一把刀,让他直接捅死自己算了。
“洛儿,无论你说什么,为父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是么,我的……父亲。”苏洛白突然叫了他一声。
萧沐尘先是一愣,下一秒身子就止不住的激动颤抖起来,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扑身上前,双手一把揽住苏洛白的肩头。
“洛儿,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你,你再叫一声好不好?”萧沐尘紧紧的盯着苏洛白的眼睛,近乎于哀求的说道。
苏洛白同样凝注着萧沐尘,一双眸子,寒霜不散,他微勾唇角,道:“是的父亲,你怕不怕我告诉……母亲?”
萧沐尘因为苏洛白第一次喊了自己一声父亲,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苦尽甘来,看到了生命的曦光,却又被他的话,再度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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