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白走进来的时候,掌柜时陆和小伙计李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用惊为天人形容他都俗透了,所以两人对苏洛白的印象很深刻,知道这位是那位许房东的夫君。
就有点可惜的就是他的眉心没有那点属于本土男性的骄傲——朱砂痣,真是人无完人,美中不足了。
“房东夫君,你来啦,请问有何指教?”李云赶紧一溜烟走到苏洛白身边,好脾气的询问道。
“房东夫君?我夫人……我妻主跟我说过,她刚来的时候,你还称呼她为房东姑娘呢。”苏洛白失笑道,又想起来初次见到李云时,自己心里那点小醋意,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
李云脸颊登时绯红,有点局促的站着,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啊?”
苏洛白也不想为难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而且铺子里生意很忙,于是他轻轻摆了摆手,道:“以后你就唤我妻主许姑娘,叫我苏公子就好了,行了,你去忙吧,我一会儿也帮衬着点,有什么我能做的事,你直说就好。”
李云连忙说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指使您,您自便吧。”
李云说罢,就走开了,苏洛白看向柜台,掌柜时陆正向他含笑示意,他也面露微笑,回应一下,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苏洛白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时陆和李云是如何工作,并在心里揣摩,并且也将那些养生的药茶价格记了下来,于是他试着帮忙卖了几包药茶,价格丝毫不差。
时陆跟李云一开始还对苏洛白有些不放心,留意了他一段时间,但看他卖了好几件货品,动作是行云流水,有条不紊,不由得暗暗惊讶这人头脑聪明,一点就透,于是也放下心来,专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有了苏洛白的帮忙,店铺里一开始略微纷乱嘈杂的局面,现在慢慢的平稳了下去,因为苏洛白一会儿帮忙将一些老人孩童带到座位上,去等待他们的家属拿药,不让他们站在原地占空间造成拥挤;
一会儿又提前询问妥当,将买养生药茶的和买治病的药的人们分成两列,不让他们排错了队,所以目前秩序忙而不乱,病人能很快的买了自己的所需药品,得以很快离去,于是不多大一会儿,人流就渐渐清了下去。
时陆很感激苏洛白的帮忙,吩咐李云去给他泡茶,于是李云斟了茶,给苏洛白端了过去,道:
“苏公子,歇歇吧,这是咱们铺子里自制的菊花茶,里面还有冰糖呢!一点都不苦,菊花可以清肝明目,提神醒脑,冰糖补中益气,和胃润肺,公子请吧!”
苏洛白含笑看着李云,接过茶后,浅浅啜饮一口,果然甜丝丝的,那点菊花的苦涩,被冰糖这么一中和,甘中略苦的口感,倒也成了一种享受。
这小伙计倒是学的不错,冰糖和菊花的药效张口即来,说的分毫不差,苏洛白心中一动,开始有了个想法。
苏洛白将茶杯放下,看着铺子里人少了一些,时陆和李云完全可以轻松应付,于是他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医书。
他看了眼书名,是一本《千金成药集总方》,他翻开第一页,看到第一面印着一段文言文,于是便张口,声音若清泉石上流,淙淙而念了出来:
“若有疾厄或灾难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怨亲善友,华夷智愚,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不得瞻前顾后,虑吉凶,护措身命;深心凄怆,勿避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成苍生大医。”
苏洛白念到此处,略微一顿,却突然有了自己的了解,又自言自语道:“若救一恶人,活一命而伤百命,还可继续称为‘苍生大医’么?唉,果然世间难有两全法,也不是我这医学界的门外汉可以擅自揣度的?”
反正店里现在不怎么忙了,苏洛白就坐了下来,细细的阅读这本书,里面讲解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成药药效,治疗何种疾病,苏洛白心思本来就玲珑剔透,很快的就记住了好多种成药,合上书本默背,一字不差。
但他仍旧不敢夜郎自大的去帮手看病取药,他有自知之明,不过他打算这么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可以一点一点的入手,总之艺多不压身,多学一行多条门路,以后或许可以帮助自家,那不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吗?
苏洛白看了一会儿书后,回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许晴音中午收工只剩下大约一个半时辰了,于是他赶紧向时陆和李云告辞,回到莳花馆做好了饭,又将饭装进食盒里,拎着来到许晴音的家,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因为中午休息的时间短,从保安堂到许晴音自己家的路程比回莳花馆要短,所以苏洛白才这么决定,一开始许晴音心疼他来回折腾,说自己宁可跑远点回莳花馆吃饭,被他坚决拒绝了,最后许晴音也想通了,毕竟他这个总爱胡思乱想的性子,多点事情做倒是蛮好的。
于是时光就这样一日重复一日的过去了,天气也越发的寒冷了,苏洛白天天这么三头跑,忙虽忙,倒是挺充实的,一日他照旧在成药铺帮忙,由于现在是寒冬腊月,路上的人都少,成药铺除了过来买紧急药品的人,来买养生药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生意一般般,不是很忙,所以苏洛白看书的时间比较多了,书架上的书看了几乎一大半了,今日,他在翻一本名叫《文皇内经》里,突然看到了一个成药丸的名字,他心头一震,不自觉的念出了声:
“止白泄龙丸,主要疏经通络,对于血脉淤阻,经络不通,主用于先天精行不畅,男子不孕不育……”
苏洛白话头一顿,也不念了,一目十行的赶紧看完,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脸蛋也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很激动。
苏洛白其实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他从刚来到成药铺的第一天,就有这种念头,希望能够在这里待久了,耳濡目染的,能够发现一些治疗不育隐疾的这种药,他一开始想开口直接问时陆或者李云,可到底还是张不了嘴。
因为他以前听时花馆内的客人说过,有人的夫君可是被治好了的。
而且今天既然翻医书都翻到了,那么可就再也忍不了了,于是他拿着书,鼓足了勇气,站到了时陆旁边。
时陆刚给一个病人拿完了药,就看到苏洛白一脸紧张兮兮的站在他身边的柜台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于是他开口问道:
“苏公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疑问吗?”
苏洛白脸红红的,其实他觉得自己就算不问,大家天天看他的脸,看出了他和别的男人不同,应该也能第一时间理解他,而且时陆这个人很内敛,不像个张扬爱八卦的,于是他把医书递了过去,让他看上面的药名。
时陆疑惑的就着苏洛白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看了苏洛白一眼,看着他些许闪躲的眼神,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直接道:
“苏公子,我就直说了,这个丸剂其实没有汤药更能对症,因为丸剂是定死的量,可每个人的症状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一般的,嗯,你懂我吧,是别的病症可以用丸药治疗好,可你这个……书上的这个吧,吃了不一定就能见效,需要把脉的。”
苏洛白点了点头,伸出了手,想让时陆给他把把脉,时陆有点汗颜,他也是初出茅庐的,对于药品很在行,但是这把脉,一些小病小痛伤风流感还可以,可是像苏洛白这样的,他真是有点胆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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