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几天,长公主觉得舒年有些小题大做,可又想到舒年这般在意自己,又由着她。
长公主拉了拉舒年的袖子,示意舒年看向一个宫女,压低声音道:“那一日就是她送来的。”
宫女打扮的与其他人无异,乍一看别无特色,细细看来,总觉得她比其他人灵敏,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
舒年拿走她手里的膳食,打开看一眼,是长公主不爱吃的酸甜口:“来人,将她抓住。”
门外的几位太监应声将宫女压制住,宫女丝毫不怵,更不挣扎反抗求饶。
舒年质问:“谁派你来的。”
“奴婢只是被分到此差事,并无人指使。”
舒年叫旁侧的宫女对她搜身。
一包粉末,一把匕首,还有一小瓶药。
长公主看着一个个被拿出来的东西,吓得脸色苍白:“你要害本宫!”
“来人,去请皇上、太后!”
舒年一直安抚着长公主,长公主数次看向被钳制在地上的宫女,心有余悸,回想到那一日,舒年没来阻拦,那她的命就交代这儿了。
长公主忍不住质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呵,无冤无仇?你忘记你害死多少人了吗!仗着权势,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死!我只怪我自己没本事!还有你!”宫女忽然瞪向舒年,“明明你有能力救她,你去看着她死去,你也该死!”
宫女咬牙切齿,忽然大笑起来,没笑几声,突地嘴角涌出黑色的血液。
不需片刻,她睁大着眼,扑倒在地上。
舒年上前探鼻息,摇了摇头,此人已无生机。
长公主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旁边还映着放大的瞳孔。
“长公主!”
-
“怎么回事!”太后一来,就瞧见被人扶去榻上的长公主,还有匆匆离去准备去请太医的宫女。
舒年叙述完后,太后示意燕雪荷去查。
门口的地面上,还隐隐留着暗红色,太医入内,刚好踩在那一块儿。
太医诊脉,开药,又是安神的药,舒年都快背下。
燕雪荷回来时,面色凝重。
这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定有人殿后。
“太后,此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尾巴擦得很干净。
“继续查!在宫内接触过的所有人,都给哀家好好地查!”
姜太医看带着搜出来的药去查,没一会儿就回来,立马跪下,战战兢兢。
“太后,这些药都是直接毙命的,连这匕首上都涂了剧毒。”
太后气急攻心,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在桌上死死的抓紧,舒年上前顺背。
“是谁!敢在皇宫内害我儿!”太后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的往外蹦:“本宫要她不得好死!”
“母后!”皇帝一入内,就看到太后几乎晕厥的模样,呵斥众人。
除了舒年,其他人全部离去。
皇帝看一眼面色红润的躺着长公主,再看向眉头紧锁的太后,不忍道:“母后,您要保重身体。”
“都有人这般明目张胆残害你皇姐,你竟然无动于衷,你好狠的心。”
“儿臣不能失了理智,皇姐之事儿臣定会查清。”
皇帝一闪而过的厌恶,被舒年捕捉,她不敢声张。
皇帝询问事情后,赞赏舒年救驾有功,赐黄金、珠宝首饰。
舒年下跪不敢接,皇帝轻笑,扶起舒年:“若是没有舒年,皇姐定生命垂危,这赏是你应得的,对吧母后?”
关心长公主的太后并没有多看舒年,只说:“给你你就收着。”
“舒年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皇帝又突然问道:“到出宫的年纪了吧,不如,就赐你出宫,可好。”
舒年断然不敢应,这皇帝想干什么!
“奴婢一心只想侍奉长公主,并不想出宫。”
“那可怎么行,再在宫里凹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皇帝松开舒年的手,笑着看着舒年。
舒年赶忙低下头,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太后、长公主会放她走吗?
-
那宫女做的很干净,什么都查不到,太后气的摔了许多东西。
长公主上前劝慰,顺便为自己想掺和前朝的事儿努力,一句一句话都扎在太后的心窝上。
太后不忍,终究允许长公主参政,皇帝虽有不满,也勉强应下。
长公主禁足就这么解了。
回长公主府的马车里,长公主死死地抱着暖炉:“这天可真冷啊。”
“今年格外冷些,阿今可要注意身子。”
“明年你要出宫了。”
舒年猛然跪下:“奴婢也不想离开您……”
长公主拉起舒年:“这事由不得你,既然皇帝说了,明年你就走吧,说不定你也可以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舒年从不敢这样想,也不想,她只想远离这儿。
“奴婢从未想过这些。”
长公主忽然掀开车帘,寒风涌入,外面行人匆匆,裹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有些人衣衫单薄,鼻子冻得通红。
“明明早就说过,可却无能为力。舒年,我想改变现状,你会跟我一起的吧?”
舒年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
“我想入朝为官,我想改变这个世界,若是能称帝那更好。”
-
舒年将府内的事务尽数教给春芯,毕竟她可是明年要出宫的人。
舒年能出宫后,明日都轻盈许多,春芯都要多嘴一句:“气色都好了。”
每日出去逛逛店铺,找舒心问一下外面的世界。
舒年将未来居所定在南部某一处的渔村,据说一年四季如春,不会像京都会有这般寒冷的冬季,只是夏季会热些。
她从来没捕过鱼,也没有做过渔船。
长公主每日在朝堂上畅所欲言,频频让皇帝黑了脸,却从不觉自己说错什么,就算反对声音众多,她还是这般。
春芯每日面对长公主沉重的脸,感觉世界都变难,可想想银子,又打起精神。
闻臻慎实打实的禁足一个月才出来,一出来就碰上冬猎。
有一世,冬猎可是死过长公主的,现在长公主的命就是舒年的命,她绝不会让长公主出事。
长公主第一次狩猎,很是新奇,看到什么玩意儿都想射一箭。
不远处的草地里,窸窸窣窣。
长公主定睛往那儿一看:“好可爱的兔兔,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要吃兔兔!”
拉弓射箭,一箭歪了,兔子跑了。
长公主骑马追去,舒年紧随其后,脑中一直回想当初长公主被射杀的地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舒年一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空而过袭来。
她忽然被人摔下马,滚了几圈,一回神:“王爷?”
舒年被闻臻慎搂的死死的,呼吸交缠,两道心跳声此起彼伏。
刚想挣扎脱开,又听到声响,闻臻慎带着舒年滚了两圈,立马将舒年拉起躲在树后。
“你怎么穿了长公主的披风?”闻臻慎探头看着外面,看见披风立马从舒年身上扯下,朝外出丢去。
舒年张口就来:“奴婢有些冷,长公主心疼奴婢,特许奴婢穿着。”
“真是晦气。”闻臻慎脱下披风,包裹住舒年,拉紧系上。
忽冷忽热,舒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披风里的暖意涌入,身子越发暖了。
见人离去后,闻臻慎才敢带着舒年回去寻马。
闻臻慎时不时扯下舒年发髻上的枯草,舒年作为回报,踮起脚尖,利索的拔掉闻臻慎头上所有枯草,一干二净。
还嘚瑟的超闻臻慎一笑:瞧,我干的干净又快。
闻臻慎也不恼,拔下几根后忽然说道:“披风可是要还的,上面别有枯草。”
刚还觉得闻臻慎是个好人的舒年,立马白了一眼。
闻臻慎的马还在,舒年临时挑来的马早就不知道跑哪去,舒年看一圈周围,长公主生死不明,马还丢了,身边只剩闻臻慎一人一马。
闻臻慎麻溜的上马,居高临下的看向舒年,伸出手:“要不要求求本王?说不定本王心情……”
闻臻慎话还没说话,舒年直接说道:“那就先写过王爷了。”
说完,舒年拉住闻臻慎的手,一脚踩在闻臻慎的脚背上,翻身上马。
忽得两人面面相觑,舒年立马朝一侧一歪,两人才没有直接撞脸。
上马时,舒年只想着若是像平日那般上去,定会打到人,可忘了这般上面岂不是面对面。
看着投怀送抱的舒年,闻臻慎一愣神,又立马揽住舒年的腰,稳住她的身形:“舒年这是在给自己找下家?”
“这是意外。”舒年想着该如何换个位置,没曾想闻臻慎一甩马鞭,马儿奔驰。
“你干什么!”舒年惊慌的抱住闻臻慎的腰,脸靠在闻臻慎的肩上,她刚刚真要转身,明明再要一会儿就可以。
闻臻慎不语,嘴角确是悄悄扬起,闻着怀里人儿身上淡淡的海棠香,不胜欢喜。
舒年昨日才用上加了海棠花的香皂。
舒年看向周围,这不是出猎场的路,稍稍慢些,她松开紧搂着闻臻慎的手,转身向前看去。
似乎是有人,还是猎物?
吵嚷声传来,舒年以为去错了地方。
闻臻慎忽然低下头,在舒年的耳边低语:“你说皇帝看到我们俩搂在一起回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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