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餐，唐小爱拿起一瓶矿泉水塞进包里，下楼游荡。
天气还不错，而且秦羽的会要到下午才结束，索性点开手机地图，坐了个地铁，跑到黄浦江边吹吹风，晒晒太阳。
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过了，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路过一家咖啡厅，唐小爱推门进去，打算在这里歇歇脚，不经意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靠窗的位置，似乎是…… 田子瑜。
田子瑜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们正在谈论着什么，而且那个男人，她好像也有点眼熟……哦！对了！就是上次堵在徐总裁门口的那个——钟浩霖。
唐小爱记得昨天在会客厅里，秦羽提起过这个人，他似乎也是竞争者之一，田子瑜选择这个时候和对手见面，该不会要透露什么重要的讯息吧？如此想着，便悄悄地挪到他们附近的位置，隐约听见报价、分成之类的词汇，而且钟浩霖还塞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这次是争夺海外运营代理权最后的机会了，秦羽为此也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千万不能在节骨眼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
唐小爱立即拿起手机拨通秦羽的电话，可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听，只好编辑了一条微信，发送出去。
秦羽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在赶往网易大厦的路上，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对着周黎问：“田子瑜你熟悉吗？”
周黎摇摇头：“听说是徐总裁推荐过来的人，在游戏界做了很多年了。”
“查一查她和钟浩霖。”
“老大，你不会怀疑她……绝对不可能，她可是徐总裁的关系！而且……”
秦羽清了清喉咙，周黎立刻闭嘴，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拼命的敲击着，腿却有些发软，被老大盯着敲代码，气压低到连呼吸都困难……
“出来了，田子瑜和钟浩霖曾经都就读与石室中学初三一班……他们是同学？”周黎惊呼，无比崇拜的望着秦羽：“老大，你也太神了吧！”
秦羽翻了翻手里的材料：“一会儿，我们相机行事。”
《三国大乱斗》海外代理运营方交流会在下午两点准时开始，参会的四家公司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运营方案及数据预测后，秦羽和钟浩霖的团队被留了下来，最终的代理权将在这两家公司之间产生。
G公司的实力及方案都优胜于钟浩霖的团队，只不过钟浩霖早就对市场运营部上上下下做了打点，杨雅萱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况且社交能力对于市场运营也至关重要，能帮助团队获得更多的资源，显然这一点钟浩霖很在行。
“那你们的报价呢？”杨雅萱合上两份策划案，转向大家。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大家的目光一齐望了过去，纷纷起身迎接。
“施总。”杨雅萱往左侧挪了一个位置，让出了主位：“您怎么来了？”
施易江笑了笑，走到中间的位置落座：“代理权的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今天也该定下来了。两家公司我们都已经有过多次接触，都是非常优秀、年轻的团队，今天我们也一定会公平公正，不辜负各位对我们的信任。预测数据都是纸上谈兵，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达到期望的效果，所以，你们两家各自把能接受的分成结果输入面前的电脑，技术人员会把最终结果展示在大屏幕上，谁给的力度大，谁就能拿到代理权。”
施易江话音刚落，底下便一阵窃窃私语。
钟浩霖扬了扬眉毛，爽快道：“我同意。”
而另一边，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
数据和资源是G公司的强项，也是运营代理非常重要的指标，施易江居然说是纸上谈兵，偏袒的也太过明显了。况且，他从不插手市场运营部的决定，突如其来的施压，难不成他早就和钟浩霖串通一气？
田子瑜伏到陈珂的耳边：“施总是谁？”
“网易游戏的副总施易江，杨雅萱的顶头上司。”
“不是说只要杨雅萱点头，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会反对吗？”
“施总就是特殊情况。”
见秦羽迟迟没有决定，袁月也有些慌了，小声问：“现在怎么办？答应吗？”
秦羽不经意的朝田子瑜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些把握，大方回应：“我也同意。”
什么？周黎觉得老大一定是灵魂离体了，外有强敌，内有间谍，明摆着的圈套，硬是要往里面跳。
可是分成要怎么写呢？三七已经是底线了，钟浩霖拿到这个报价，一定会更低才有胜算，他这个人只要能拿到代理权，倒是揣歪捏怪、扯纤拉烟，各种手段都无所不用其极的。
价格战，比的就是谁脸皮够厚，可依着G公司在游戏界的地位，绝对不会毫无下限，这一局明显输定了。
可秦羽显然并没有打算采取低价策略，当他在面前的电脑上输入4：6的分成结果时，所有人的眉头不自觉的都拧了起来。
这算是……自动放弃了吗？
正在各方思绪万千的时候，大屏幕上已将双方的结果打了出来，钟浩霖团队给出的分成是5:5。
秦羽身后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结局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比预先数据模拟的3：7还提高了一成收入！
周黎看向秦羽的表情更加诡异了：“这个人有读心术吗？或者就是深受上天眷顾，无论他做什么合乎常理的举动，都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胜负足见分晓。
施易江先是叹了口气，可随后又欣赏的看了看秦羽，宣布：“恭喜秦羽团队，拿下了《三国大乱斗》的海外运营代理权，接下来的合作细节就交给雅萱了，期待你们的表现。”
“谢谢施总。”秦羽面带笑容，起身和施易江握手送别。
钟浩霖的脸色很难看，狠狠地瞪了一眼田子瑜后，气愤离场。
杨雅萱冲着秦羽笑，戏谑道：“秦总真不厚道，我猜你们的底价比这个更低一点吧？”
秦羽淡淡的看了回去，表情严肃：“四六公司的底线。而且，我们保证都是实打实的数据，绝不掺假。”
杨雅萱的笑容凝住，慌张的瞥了一眼门外，确定施总已经走远，辩解：“哪个游戏不冲榜？这在行业内很正常，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宣传。”
“那些没有经济实力的公司，即使游戏的品质极高，却没有经费冲榜，就活该被埋没吗？市场规则不该被冲榜行为扰乱，宣传也应该走正规渠道。”秦羽说话毫不客气。
杨雅萱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秦羽的眼神也从温柔转变成了羞愤：“那我们期待G公司在《三国大乱斗》上的海外市场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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