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星期六。
天空黑黢黢的,像是深渊巨口吞噬了一切的光亮,只有道路旁的灯仍不辞辛劳地发出微亮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十分冷清。
苏婉走在街道上,听着四周热闹非凡却又和她无关的嘈杂声,只觉无比厌烦。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莫名奇妙。
她哭过吗?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的,她因为今天的临时加班气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加班的缘故,她的脑如同扭曲缠绕的麻线一样混乱不堪。
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却又想不起忘了什么事。
“想不起来,就不要为难自己了。”苏婉默默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苏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进门时鞋还来得及换,直接进了卧室,重重地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照在屋内正在熟睡的人脸上。
苏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做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才擦了擦额头上冒的冷汗。
又做了那个梦。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她不记得梦的内容,但能感受到是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苏婉呆坐片刻,抬头看了眼时间,正好8点整。
她换好衣服下了床,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苏婉快速地刷牙洗脸,她和她闺蜜张晓晓约了8:30在万达广场的南门见面。
她收拾好后,推开出租屋的门,走了出去。
苏婉家离万达广场近,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在她走着时,口袋里传来电话的铃声,不用猜,苏婉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喂。”
那头传来张晓晓活力十足的声音:“婉啊!你出发了吗?”
苏婉:“出发了。”
张晓晓:“那行,我还在老地方等你,穿着上次咱俩一起去买碎花裙。”
苏婉也有一个,款式一样,图案一样都是雏菊,只是颜色不一样,张晓晓的是米黄色,她的是浅蓝色。
张晓晓很喜欢雏菊,因为它的花语纯洁天真,苏婉感觉一般,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因为她没有很喜欢的东西,如果买花,或者饰品时都会买雏菊。
苏婉:“嗯。”
张晓晓:“那我挂了。”
苏婉:“好。”
挂断电话后,苏婉看了一下时间才8:20,她走快点,能在30到。
从苏婉现在所在的地方去万达广场南门还需要经过一段斑马线才能到。
苏婉在路旁等绿灯,等了30多秒,绿灯亮了,她快步跑向对面。
她总觉得跑慢点绿灯会突然变红灯。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她还是有些害怕。
等终于到了对面,她才松了一口气。
张晓晓大老远就看见苏婉,看到她的瞬间,便高高举起手向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苏婉也挥了一下手,表示看见了她。
张晓晓朝她这边走来。
苏婉看着张晓晓逐渐靠近而变得清晰的身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走到她面前时,张晓晓盯着她的眼看了许久用夸张的语气说:“咋滴了,你眼肿得怎么像被打的?”
苏婉听着和手机里相似而又不同的声音,愣怔片刻,回道:“没事,昨天加班气哭的。”
张晓晓义愤填膺地说:“不会又是你那个缺德的老板整什么幺蛾子?”
苏婉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的,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感觉委屈起来。
苏婉:“就是,我跟你说……”
张晓晓:“还有这种事,真实开了眼,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
苏婉:“对吧,真是够奇葩的。”
苏婉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那个了,不能让他影响心情,我们去逛商场吧。”
张晓晓:“行,不说了,破坏心情。”
苏婉提议道:“咱们去二楼衣店转转吧,我想买一件衣服。”
张晓晓爽快答应:“没问题走吧!”
张晓晓挽着苏挽的手臂,乘坐电梯,上了二楼。
她们逛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又去吃了旋转小火锅后,就准备去一个小诊所。
苏婉由于最近来是做同一个恶梦,感觉神经有点憔悴,张晓晓知道后给她介绍了一位心理医生,已经约好下午1点左右去。
张晓晓拍胸脯保障:“放心吧,这是我妈妈推荐的,效果绝对立杆见影。”
苏婉不好意思地说:“太麻烦伯母。”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妈可是很乐意的。”张晓晓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苏婉:“多少钱,我转你?”
张晓晓:“没多少不用转,你要是在问我就生气了”佯装生气的表情。
苏婉被张晓晓生动的表情逗笑,有张晓晓的陪伴,苏婉安心许多。
等到了诊所,有个接待员把她们领到了医生办公室。
心理医生是个看起来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年纪的男人,文质彬彬,长相帅气,说话也是温温柔柔。
他先向苏婉她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姓李,你们可以叫我李医生,请坐。”
张晓晓拉着苏婉坐下,对李医生说:“我朋友最近总是做同一个噩梦。”
李医生转过头看向苏婉问:“你还记得梦到了什么吗?”
苏婉:“不记得了。”
李医生又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困扰着你?”
苏婉:“没有。”其实她就昨天加班过一次其他时间都按时下班。
李医生:“你和你父母关系怎么样?”
苏婉:“很好。”她父母在隔壁省,每两个星期或者节假日都会回去看他们。
李医生:“你谈过恋爱吗?”
苏婉:“没有。”
李医生“你工作怎么样?”
苏婉:“还行吧。”她公司待遇还不错,每天工作8小时,有节假日,有五险一金每月工资5000。
李医生还想问一下苏婉人际交往方面,但看着苏婉和张晓晓亲密挽着的胳膊,便没有说什么。
李医生对苏婉说:“你先让你朋友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先去里屋进行下一步治疗。”
张晓晓对苏婉点了点头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苏婉轻轻嗯了一声,和李医生进入了里屋。
李医生进屋后先放了一首轻柔的歌,然后说:“你躺上面闭上眼睛,我会问一些平常问题,你跟着回答就行。”
苏婉:“嗯。”
她躺了上去,听着音乐,回答着李医生的问题,渐渐进入梦乡。
一个小时后。
苏婉在李医生的叫声中苏醒。
她坐起身时,还有些发愣。
李医生笑着说:“你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大了些,我给你开一些药按时吃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苏婉点了点头,和李医生一起出去。
张晓晓见他们去了这么长时间,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很严重吗?”
李医生安慰着她说:“你朋友没什么大的问题,我开了一些药,按量吃就没事了。”
张晓晓放下心来,和李医生打了招呼后就去前台取药了。
苏婉在准备离开时,下意识回头看了李医生一眼。
他依旧在温柔的笑着,只是那笑多了一丝苏婉看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一种诡异感爬上苏婉心头。
张晓晓晃了晃苏婉的手,愉快地说:“今晚你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欢乐谷玩,放松一下,怎么样?你可千万别觉得贵就不去了,否则我就替你掏钱了。”
苏婉收回视线,转头对着张晓晓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说:“好。”她觉得如果拒绝了张晓晓肯定替她付钱,毕竟她以前就这样做过。
“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好呐?就穿穿白色那件拍照好看……”
一路上,基本都是张晓晓在絮絮叨叨地说,苏婉静静地听,时不时应和一声,表示有在听。
她们取完药,打算去晓晓家,因为距离不远,就准备步行。
苏婉感觉在晓晓身边是最放松的时刻。
张晓晓的父母现在外地工作还没回来,所以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家。
她们卧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吃着零食和水果,下午的时光在快乐中度过。
苏婉看着天黑了,就准备回家,张晓晓拉着她胳膊非让她吃完晚饭再走。
张晓晓:“你自己做的饭,狗都不吃。”
苏婉汗颜:“太夸张。”
张晓晓换了个形容词:“猪都不吃。”
反正到最后苏婉是吃完饭再走的。
苏婉在网上叫了个出租车,回到家后,把衣服放在衣柜里,又烧了壶热水。
在烧水期间,她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
等水烧开时,她接了一杯把药喝了,喝完后就去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安心的睡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照在屋内正在熟睡的人脸上。
苏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做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才擦了擦额头上冒的冷汗。
又做了那个梦。
看来还是要再去看看,她边想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依旧是8点整。
昨天好像也是这个时间醒的。
苏婉她没在意,只当这是个巧合。
她走进卫生间洗漱,在刷牙时她瞟了一眼镜子,震惊到牙刷掉了也没管。
她怎么会穿着工作服,苏婉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换上了睡衣才去睡的。
苏婉突然跑出卫生间来到衣柜前,发现昨天的衣服也不见了,又去床头柜看了一下,她昨天买的药也不见了。
她不死心找了整个出租屋试图证明她只是放错了地方而已。
出租翻了遍,也没找到,就在苏婉无法置信时,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那头依旧是晓晓充满活力的声音:“婉啊!你出发了吗?”
苏婉听见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问话,身后冒出了一身冷汗。
张晓晓见她没有回应,又接着问:“婉,怎么不说话?”
苏婉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只是我可能晚会儿才能到。”
张晓晓:“这有什么的,晚会儿到就晚会儿到。”
苏婉:“那我先挂了。”
张晓晓:“ok。”
苏婉又看了一下时间8:20,和昨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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