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怪物

苏佳宁照常回到办公室整理收拾着资料,心中开始将遇到新娘的事情从头捋了捋,如果说这些新娘是自己的替代品,那岂不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目标。

秦羽的两套婚服,江州?

这时一阵痛楚从脸颊传来,苏佳宁下意识的捂住脸,有些不安。

红痕又开始一点点蔓延。时不时的攀上额头。

“宁姐,你脸怎么了刚才划伤了吗?”小江说着走了过来,“要不上个药吧,毕竟是在脸上。”

小江说着就要将苏佳宁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却突然看见那红痕延伸出来,如同一条长虫一般,一条又一条的钻进了她的头发,她的头皮里。

小江吓得仓促的退后两步,惊恐的指着她的脸:“你,你怎么了……”

事发突然,苏佳宁别过头却已经为时已晚。

小江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眼神,让苏佳宁有些难受,攥了攥拳头。

“宁姐,你是生病了吗,不如去医院看看吧。”小江说话小心翼翼的。

苏佳宁说着没事,忙跑进卫生间,卫生间的灯散出可冷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是她真正第一次看见这阴咒的全貌,如同魔爪一般的红痕遍布半张脸,像是一个即将变异的人种,更可怕的是,这红痕上如同血液一般流动着,随着心脏跳动着。

她将手放在红痕上,用指甲剐蹭着有一种莫名想要将它挖烂的冲动,但转念又再次平复了下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可怖的红痕。

自己以前看的太开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幅样子会被同事看到,然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正常吗?

还有它背后代表的阴婚,岂不是在告诉她,自己现如今在跟一只女鬼结契。

平日里这个红痕过一会儿就会消下去,即便是疫情期间群鬼肆意,也很少有见红痕出现的情况,可这一会儿,红痕越来越深,没有一丝要消下去的迹象。

可她总不好一直在卫生间里待下去,她打电话慌乱的请了个假,戴上口罩,走了出去。

殡仪馆的同事看见她本想同她打招呼,看见她额头上的红痕,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

一路上不少人以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苏佳宁回到家,闻见满屋子挥之不去的寒香,那份自从听见阴咒代表着阴婚所压抑的不爽,在顷刻间涌了上来,她好像从未真正正视所谓的阴咒,她就像一个所属物一样被打上了深刻的标记。

起初与死相比,这个阴咒如同一个保命符,可现在……

她摸了摸脸上跳动的红痕,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秦羽忽然出现在窗台边上,身形有些飘渺。

“你受伤了吗?”苏佳宁压着心中的不快问道。

“死人是不会受伤的……”

苏佳宁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脸上的红痕,在问你如果没受伤,这东西是怎么跑出来了。

“许是今日去了墓园的缘故,”秦羽伸手冰凉的手抚上她有些炽热的红痕。

莫名的苏佳宁有些反感避开了她的手。

秦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捏着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被人看见了。”

秦羽的手一顿,再次将手放在了她脸上,冰凉的感觉附着在她的脸上,抚平她脸上的炽热,和跳动的痕迹。

然而红痕只是淡了些许,并没有彻底消退。

苏佳宁无望地看着化妆镜上自己的脸。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给我下咒。”

秦羽的手离开了她的脸,不再说话了。

“我真的有时候会想,我经历这些是不是因为遇见了你……”苏佳宁犹豫着又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不会过着最正常的生活。”

秦羽身体微仰,不置可否,寒香却在此刻冻结。

这时电话响起,苏佳宁接起了电话,她这才知道,她脸上怪异的红痕就在她请假没几个小时便在殡仪馆传遍了。

正如同茶余饭后说起的发生在殡仪馆里诡异的故事,她也成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馆长还很贴心的安慰她,让她放平心态,若是生了病就去看看,还给她推荐了几个皮肤科的医生,以及给她放了个长假。

长假……苏佳宁在心里咂摸着这两个字,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这两人字很是耐人寻味。

苏佳宁躺倒在床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难得的失眠了,也就是在刚遇见秦羽时才有过的。

过了几日苏佳宁的脸上的红痕,也才算是淡下去了,这几日苏佳宁根本没有出过房门。

难得看见自己正常的脸,苏佳宁便出去散散心,商场里并不冷清,成双结对的情侣,带着孩子妈妈和拦着胳膊逛街的闺蜜。

只要她自己一个人逛着商场,身边也不再有冰凉的寒香,偶尔会有营业员上前询问,她都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看看。

不远处一个妈妈挑了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宝贝,好看吗!”

“好看!”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苏佳宁看了看自己拿的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好看吗?”

她或许在期待些什么……

“好看!”小女孩笑盈盈地跑过来看着她说道。

苏佳宁弯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道:“谢谢你宝贝!”

就在这时,已然平息的阴咒骤然发作起来,半张脸红痕延伸遍布。

小女孩吓得尖叫起来,径直地向妈妈跑去。

“妈妈,她是个怪物吗?”

苏佳宁心头一震,一种恐慌在身体里蔓延。

妈妈警惕地站在女孩身前,攥住女孩的手,带着微微地颤抖,“宝贝,姐姐可能只是生病了,你别这样。”

苏佳宁笑着看向女孩,摘下脸上的口罩,“对呀,我就是怪物,不听妈妈的话,小心我吃了你,嗷呜!”

女孩却乐呵呵地笑了出来,对着她,“那我也吃了你,嗷呜!”

妈妈紧攥着女孩,把她护在了身后,而后拉着她离开了。

苏佳宁戴上口罩,接着在商场闲逛,路人都投来了些许怪异,或探索的神光。

逛得累了,苏佳宁这才回到了家。

秦羽又坐在了窗台边,长发散下披在了她的嫁衣上,那婚服上的绣样似乎变得有些昏暗,嘴上的唇妆也淡了不少。

“怎么换造型了?”苏佳宁难得见她主动换造型,强撑着笑意调侃道。

秦羽眼睛微眯并不说话,似乎有些累了。

“秦羽,把阴咒给我解了吧……”

苏佳宁话音刚落,周边飘渺的寒香骤然冷冽,寒意刺骨,带着阵阵威压,直击而来。

她满鼻腔都是这样浓重的寒气,浑身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走,腿下一软支撑不住地堪堪跪倒在地。

苏佳宁跪伏在地上,只是余光便能看见秦羽依旧镇定地坐在那儿,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就让自己如此不堪,她好像高高在上,而自己只能被她掌控。

果然,这些天与秦羽暧昧般的和平共处,竟然让她忘了很多本质上的东西。

秦羽起身也俯身跪在了她面前,眼底压抑着即将失控猩红,手开始不住的抚摸着她的脖颈,解开了她的领口,指尖再次在心口停住了。

“为什么呀!”秦羽的声音竟然出奇的无害。

起初见她时的那股从背脊窜上来的凉意又再次重演。

苏佳宁抬眼看着她,她厌恶这样的压制,她厌恶这样的不能自控,眼神里的厌恶和憎恨毫不掩饰。

秦羽避开她的神光,她攥紧了手控制着在失控边缘游走的神志,敛下了些许寒香。

“你解吗?”苏佳宁再次问道。

她脸上的红痕又再次鲜明起来,跳动的血红色几乎要破皮而出。

苏佳宁将手轻轻覆了上去。

秦羽没想到再这样的情况下她会再次问出这样的话,“不可能!”

秦羽也毫不相让。

苏佳宁缓了口气,轻哼了一声,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

“秦羽,你给我下阴咒,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呢?觉得我是你的所属物?你要杀了齐雨泽也是因为觉得有人动了的你的东西?阴咒,代表着阴婚的相互约束,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苏佳宁轻哼一声,抬眼看着秦羽,“你瞒着我做这样的事,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齐雨泽有什么区别?”

又是一阵威压袭来,苏佳宁被压制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鼻血在压制下涌了出来。

苏佳宁立起原本抚在阴咒的手指,用指甲狠狠划下,秦羽阻拦不及,鲜血喷涌而出,阴咒不再跳动,甚至色泽也变浅了。

秦羽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苏佳宁推开她的手,“滚……”

一缕寒香抚上了她脸上的伤口,轻轻地爱抚着,让她的血不再流。

冰凉的月光照射在屋内,原本争执的一人一鬼瞬间平静了,苏佳宁平静的摸了摸脸上的血,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自残的潜质。

夜晚带起了些许风,吹散了房间里浓重的寒香。

秦羽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苏佳宁不发一言。

苏佳宁却似是犹不解气,话语越发凌厉,口不择言,“你都没想过你是个鬼吗?你一个死人,结什么婚,况且你不是结过了吗?离了吗,就来找我!”

秦羽的脸色瞬间黯淡了,嘴上的缝合时不时的闪现,她自嘲地轻笑一声,敛下了身边的寒香,转身便消失在了苏佳宁的眼前。

可苏佳宁知道,阴咒并没有就此解开,她脸上的烙印依旧还在。

她给自己的脸上止了血上了个药,就去睡了。

一连几日都在未见秦羽的身影,连寒香都没有了,若不是脸上划出的伤痕,都会让苏佳宁觉得自己不过是大梦一场了。

苏佳宁脸上的印记并没有影响同事对她的看法,甚至很关心他的病情。

咖啡厅里,小江打量着喝咖啡的苏佳宁,她的脸上根本没有那天看到的红痕,而只是几道在明显不过的抓伤,这甚至让小江自我怀疑觉得当时看到的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放心吧,馆长给我放了个大长街,让我好好看病,也觉得疫情期间做任务重大,假期放松改一下心情。”

宋辉抿了口咖啡,似乎有些喝不惯的蹙了蹙眉,瞥了下出神的小江,小声道:“其实这假你也放心休息,该看病看病,该旅游旅游,小江虽然已经不错了,但远远顶替不了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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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圆圆垂耳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