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 “可朕从未真正宠幸过他,这要是大臣们议论起来。”
皇后道:“陛下金口玉言,您说他是最心爱的皇子,谁敢多言质疑,除非有人不要脑袋,况且这种事无关江山社稷,说到底是陛下的家事,陛下处理家事,还要经过他们的同意吗?”
明帝大喜,便立马昭告天下,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元澈的身子会如此糟糕。
如今明帝再次陷入困境:“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道:“陛下莫急,霍征远归来那日,我派人去见了那霍清弦,她身形威猛,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他们成亲那日,我定会让元澈像个男人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定不会让他们怀疑半分,也不会让元澈给皇家丢脸,我有个法子……”
她附在明帝耳边嘀咕几句。
明帝瞳孔逐渐放大。
皇后道:
“至于事后嘛……他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明帝不放心地道:“ 可这……不是欺骗霍将军吗?”
皇后道:“陛下一言九鼎,事到如今,可没别的法子了,到时,事发东窗,这种事,是把霍清弦放在火上烤,霍征远怎么还好意思提,再说,他要是不满,我们再给霍清弦配个王侯将相便是。”
明帝思来想去:“就按皇后说的办吧。”
明帝一想到李元澈不久人世,便下令赐李元澈府邸一座,赐名“澄澈府”,意为澄澈心性,修身养性,另赏金银万两,珠宝翡翠数箱。
李元澈被接回府邸,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公公一句句“赏”落下,内侍们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放下。
王英特意看向李元澈。
“特赐二亩良地。”
李元澈心头一动,够他种半辈子菜了。
只是,这一切反而说明,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大概也是明帝对自己如此阔绰的缘由吧。
他经历了两世,都未曾经历婚嫁之事,明日便是他与霍清弦大婚之日,既然明帝将这一切都给了自己,临死前,他就先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吧。
他代表的是皇家脸面,明帝自然是将最好的给了他。
翌日,他乘着的轿撵由八人抬轿,率迎亲队伍出发,他身着大红织金蟒袍,袍身混绣着五爪金蟒,头戴朱漆金冠,腰佩赤金玉带,途径街道百姓跪拜祝福,好不威风。
梳妆台前,霍清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陌生至极。
一旁的李嬷嬷不禁感叹。
“我们小姐虽常年在外,可这皮肤却和京城里的那些小姐没什么两样,模样更是俊的没话说。”
霍清弦平日不施粉黛,这是她第一次上妆,她竟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女人的一面。
镜子里的女人一袭红色嫁衣,却不是循规蹈矩的平常嫁衣,肩线和衣领都是仿的甲铠甲护肩形制,衣裙锈的锦绣山河图,这是霍征远精心为她准备的嫁衣。
她心里笃定,这是她第一次穿嫁衣,也是最后一次,她早把自己嫁给了边境的风沙,这次,她就当是为自己补上嫁衣。
轿子在霍府前停下,霍清弦头盖红盖上了轿,霍征远看着她上了轿子的一刻,心里才踏实了。
霍征远从见到李元澈的那一刻,心里十分满意,李元澈长得秀丽俊俏,白白净净,身上无边境男子的气概,但也正常,毕竟李元澈是皇家的人,娇惯是正常的,往后他慢慢调教便是。
李元澈自始至终都未敢看霍清弦一眼,只是出于礼仪向霍征远颔首问好。
很奇怪,他今天浑身充满了力量,特别精神,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轻快,有力量感过,今日,他面色红润,一路走来,无人不夸赞他果然是皇家之人,英气逼人,神采奕奕。
但他心里明白,不是他的身体真的变好了。
而是和昨晚的药丸有关。
昨夜,王英连夜来到澄澈府,拿了很多的补品来,当时,王英拿出两颗药丸,一颗是黑色,一颗是黄色。
王英看着那两颗珍贵的药丸:“殿下,黑色的药丸是人参养气丸,为陛下所赐,他可助殿下神清气爽。”
“这第二颗黄色药丸,是皇后娘娘赐的十全大补丸。”
李元澈谢过,王英却迟迟不走。
“殿下,这两颗药丸可是特意为殿下熬制,尽早服用对殿下的身体的越好。”
李元澈心里明了,如此逼迫自己服用,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是要他死吗?
不......霍家功势滔天,他们不至于让自己在新婚之日暴毙而亡,那是什么?
他心头一惊,难道......是怕他给皇家丢脸,那是新婚之夜,行房事.......用来讨好霍清弦的?
“殿下......时候不早了,老奴还等着回去叫陛下和娘娘安心呢。”
王英提醒他,李元澈浑身渗出一层冷汗,他将被作为一个玩物献给霍清弦,他明知如此,却无路可退。
他换上满脸欣喜,露出那一脸的天真稚嫩。
“王公公,替我谢过父皇母后,叫他们放心,我这就服用。”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服用了那两颗药丸。
自从做了李元澈,他的人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众人看他精神饱满,喜气洋洋,夸赞道:
“七殿下长的可真俊呐。”
“就是他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那不一定,你看殿下那个精神气,”
“不愧是皇家的人。”
李元澈心里苦笑,面上却挤出笑,不管他将面临的是什么,今日,他是七殿下,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后的高光时刻。
澄澈府大门关闭,吉时将至,两人在赞礼官的引导下完成礼节,拜礼毕后,侍女递上系着红绳的合欢酒,二人各执一杯饮下。
这是李元澈鼓足勇气第一次看霍清弦,霍清弦盖着红巾看不出其貌。
但看到了霍清弦宽大的肩膀,李元澈没敢再看第二眼,他颤抖着将那杯酒喝上,众人都说他是太激动了,他挤出笑大笑几声。
霍清弦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后便不慌不忙地放下酒盅,她只在对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喜娘笑着上前,引新人入室,两人被笼罩着红光烛影里,内室的门被关上,李元澈吓的身子一抖。
霍清弦坐在床边,李元澈看到一旁放在红木盘里的镶金喜秤,他暗自长舒一口气,他看到桌上的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悄然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可他手抖的厉害,刚倒了的水都被洒出来了。
他又倒了几次,连着喝了好几杯。
霍清弦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头上的饰品压的她很不习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听到李元澈还在那里喝水。
她本想自己揭开盖头,可李嬷嬷和喜娘说了,要等李元澈揭开。
她虽常年在外打仗,但不能叫人笑话霍家。
“过来。”
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李元澈手中的杯子差点摔掉,他想再喝一杯,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水了。
他浑身灼热,刚才喝了很多水,身体里的水好像都变成了血液在一点点的涨开。
他起身战战兢兢一步一步走到霍清弦面前。
霍清弦道:“把头上这东西拿走。”
李元澈哆哆嗦嗦地哦了一声,他拿起喜秤,闭上眼,试图调掉盖头,双手竟不停使唤地剧烈抖动起来。
盖头怎么.....这么难挑......怎么挑也挑不起来。
霍清弦俊秀的眉毛拧在一起,李元澈的喜秤正在她的胸脯处上下挑动。
岂有此理,此人竟如此轻佻。
她忍无可忍,一把攥住喜秤,李元澈身子猛地一顿,他眼睛猛然睁开,霍清弦竟然把......喜秤放在那种地方,她在暗示什么,连盖头都没揭,就如此迫不及待。
他咽了咽口水,想后退几步,却发觉自己怎么也动不了,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他不觉想起那两颗药丸,昨晚自己吃了没什么事,今天除了精神点没什么异常,可现在情况大有不同,难道.....是因为他刚才喝了水,药性遇水便发?
他心里明明想逃离,眼里的**却在霍清弦身上打转,霍清弦这人,又如此迫不及待。
药性和**交织在一起,如干柴遇烈火。
霍清弦愤然起身掀掉盖头,李元澈吓得攥紧喜秤,下意识地闭上眼。
霍清弦没想到,李元澈长得倒是十分清秀,他的脸红扑扑的,一直闭着眼,现在看来更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想到刚才他如此轻佻,她一步步靠近李元澈。
“殿下.....”她冷冷地叫了一声。
热气扑在李元澈脸上,李元澈身上的汗珠滚落。
他感受到那个庞大的身影,想起噩梦里那个霸王强上弓的霍清弦,他死死地闭着眼,内心无比抗拒。
体内的燥热却如山洪猛兽般袭来,霍清弦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双手哆嗦着,竟鬼使神差地放在霍清弦腰上,霍清弦的身子一顿,一股灼热瞬间传遍浑身。
她看到李元澈两鬓的汗水,浑身竟也传来从未拥有的湿意。
李元澈掌心的温度如烙铁般附在她的身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十分慌乱。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肆......”
李元澈脸上的汗珠滚落,他缓缓睁开眼,眼睛蓦然睁大,随后一口鲜血喷到霍清弦脸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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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把头上这东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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