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之后，班里的氛围一下子松快了不少。
虽然各科老师依旧在强调“期末才是关键”，但同学们明显松了口气，走廊里打闹的声音多了，课间趴桌睡觉的人也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题目或者分享零食。
而我和陆昭的关系——
嗯，已经从“数学课代表帮扶对象”，正式升级为“课代表和他的小朋友”（苏晓晓原话，我强烈抗议但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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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林小满，放学等我一下。”上午第四节课刚下课，陆昭就转过头，低声对我说。
我正咬着笔帽发呆，闻言抬头：“啊？哦……好。”
他没多解释，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低头整理桌上的竞赛资料。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里偷偷乐开了花。
他每次说“等我一下”，通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帮我讲题（但一般会提前说），要么……就是有“小惊喜”或者“小约会”。
而今天的陆昭，穿了一件浅灰色卫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手腕上戴了一段时间的红绳——我送的。
没错，我送的。
上个月我生日，他送了我一本手账，里面夹着一张他亲手写的“数学加油卡”，每一页都写着鼓励的话，比如“今天你也很棒”、“函数不难，你也不难”、“林小满，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划掉）女孩”。
而我回送了他一条红绳，上面串了一颗小小的银色星星，是我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在学校后门那家精品店挑的。
“它代表‘解’。”我当时红着脸跟他解释，“就像你帮我解开每一道我不会的题一样。”
他低头看了很久，然后伸手，轻轻把那颗星星握在手心里，说：“我会一直戴着，不会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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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放学铃响后，我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讲台那边。
陆昭已经站在那儿了，正在跟几个男生说事情，但目光时不时往我这边飘。
我假装没看见，但嘴角忍不住上扬。
等我终于磨蹭到门口时，他已经靠在门框边等我，手里还拎着两个塑料袋。
“走吧。”他冲我抬了抬下巴，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
“去哪儿呀？”我凑过去，好奇地问。
“吃东西。”他简短地回答，“你中午没怎么吃，胃该抗议了。”
我一愣，随即脸就热了。
他怎么……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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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了学校后街的一家小甜品店，店面不大，但很干净，墙上贴满了学生们留下的便签和涂鸦。
陆昭点了一份杨枝甘露，给我点了一份芋泥**奶茶，还特意嘱咐店员：“少糖，谢谢。”
“你点的时候怎么不说少糖？”我小声嘀咕。
他瞥我一眼：“你上次喝太甜的，晚上说睡不着。”
我噎住，心口忽然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他连这个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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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窗的小位置上，他一边翻看我做错的数学题集，一边用铅笔圈圈画画，偶尔抬头跟我说哪里容易错、该怎么改。
我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眼睛却忍不住往他那边飘。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也掀起我心底那些细碎又柔软的喜欢。
“怎么了？”他忽然抬头，发现我在偷看他。
“没什么。”我低头抿了口奶茶，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就是觉得……你今天很好看。”
他愣了一下，随即耳根微红，低头假装继续看题，但嘴角的梨涡出卖了他。
“……你也是。”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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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回去的路上，我们沿着学校外围的小路慢慢走。
天已经黑了，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走在我身边，偶尔侧头看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那个……”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下周六，我……我家里有点事，可能要去一趟外地。”
“哦。”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失落，“那你早点回来。”
他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事？”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两秒，忽然停下脚步，转头认真地看着我。
“林小满。”他声音低低的，“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别总熬夜学习，也别老吃泡面，听到没？”
我怔住，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没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笨蛋，我当然担心你。”
风轻轻吹过，带着初冬的凉意，却也裹挟着少年温柔又克制的心动。
我仰头看着他，忽然很想伸手，抓住这一刻的时光。
“陆昭。”我小声叫他。
“嗯？”
“我……”我顿了顿，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会想你的。”
他怔住，随即低头看着我，眸子里映着路灯的光，温柔得像一片星海。
“……我也会想你。”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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