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只能自己老死,哪怕中间磕的碰了,都不会有人伸出援手,大家都怕到极点了,如果让我回到原先年轻的身体,我估计也不会伸出援手吧。”
她自嘲地呢喃着,手中拎着野狗的腿,这些野狗都有七斤多重,碍于体力不支,她最终就只拿走了两只,也只能拿得动两只。
像她这么个没家的老人,说白了也不懂去哪里睡,去哪里吃饭挡风挡雨。
她唯一会的就是用土方法救人——没有科学依据,并不能作为实际性的办法。
在饥荒时候,这样子的讨生手法基本上就失去了作用,要不是今天领到了一些粮食,晚上又白嫖到了肉,不然还真的活的过去。
“谁在那里?”
听到前面传来的闻话声,姚燃川抬起低下的头眯起眼睛使劲地努力看清那人——原先也就只有200多度的近视,结果这里就是一整个老花严重。
“你是哪家的人,大晚上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白迟江听声音发现来人是名老人,顿时就放下了心底的防线。
“我是从外面来的,能否让我借住一晚,就一晚上。”
“我没有家,家里的人应该也不会允许你进他们家的,夜深了,外头不安全,还不如去找一破烂屋子躲躲来得实在一点。”
佝偻着身子,姚燃川此刻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人,现如今自己都居无定所,还怎么去期望别人敞开大门。
“不是,手上的东西是从哪来的?”
野狗吗?想着地上还有两只野狗,她没有多想便抬手指向下坡处。
“从这里一直走,下了坡再右拐就到见了,既然告诉你,你可就别打我手中东西的主意。”
“那你还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见她摇头,白迟江顿时心底发凉,难不成那人被狗叼走了?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被狗叼走,那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动静?
跑了吗?跑了的话就好了,这样子心里的负罪感就会减轻很多,哪怕是面对NPC ,白迟江都会让他看待为真人,因为不可控因素导致别人死亡,对不起,他做不到。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这个地方也不安全。”
从他身边走过,姚燃川感到他身上莫名透出一股沮丧感,第六感告诉她,这人貌似不简单,要不是看不清他的脸,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自己人。
怎料她刚走没多久,手心处就突然传来灼烧感。
“嘶,什么东西这么辣手啊!”
甩了两下手,她使劲凑近摩挲着手心。
进度条?这么高级,难道通关难度变难了——5%的厌恶值,5%的好感度。
叶林北为避嫌,对外宣传生病隔开其他人,想到饭桌上其余人避讳自己的问题,他明白这其中肯定有玄机,搞不好就是通关的诀窍。
像这么个大家庭,绝不可能说没有子嗣,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问题,碍于面子也肯定会收养一个孩子,避免将来绝后。
找到家中的族谱,他翻开页面找到属于自己主系的一页。
结果他发现,这份族谱当中缺失了一页,或者说是缺失了半页,不规则的断面从右边的下延撕开,按照正常的排列,起码丢失了三人的信息。
“难道我有三个孩子吗?是谁把这三个人的信息给撕掉了,等等……族谱唯一能动的就是自家人,但在男权社会当中,爷辈到自辈,就只有我能动了。”
叶林北懊恼地蹙眉,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遗忘掉,估摸着这条信息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他知道,想来应该就是这道关卡的主人。
“大晚上的老爷,怎么突然看起族谱了,既然生了病,那就要好好吃药休息,夜里凉,这族谱明天再看也行。”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叶林北迅速合上族谱转身对着她。
“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人与白天中那位温稳克制的大夫人,气度上有的明显的不同,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
“自然是来劝老爷回房睡觉,夜深冷。”
她温柔的语气丝毫没有让叶林北感到放松,反而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是夜晚有人邀你去棺材里睡觉一样,浑身毛毛的不知所以。
“那我独自一个人睡,你就回去,等我病好了再陪你。”
“……”
所幸她没有过多纠缠,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转头离开。
喘着粗气,叶林北呆呆地望向门口,昏黄的灯光照亮门前半寸土地,再往前看,那些未被照到的地方仍然陷入黑暗中,静悄悄的无声息。
“这个世界好折磨人,比起上一个世界,这个地方的恐怖点是从内心逐渐将人击垮。”
捂着胸口他感受到这副身体的虚脱,没想到看上去这么臃肿的人,身体素质竟然会这么差。
“呼吸不上来就算了,为什么头还这么痛?”
仅片刻的失神,叶林北便整个人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每呼吸一口气他都感觉胸口像是被针扎过般,难以忍受。
“感觉像是要心梗,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他吐槽归吐槽,这命还是得要的。叶林北下意识想大叫出声引来外面的人,岂料他刚想说话,门口就忽然站着个人。
“救我。”
账房伙计站在门前犹豫着,脚步迟迟没有动静,倘若要是此刻没有伸出援手,老爷死了自个还能够脱罪,万一老爷没死,等他缓过劲来,死的说不定就是自个。
“老爷,你这是怎么?”
“水……先给我倒一杯水,等我缓缓。”
叶林北大口喘着粗气,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要是今天命大活得过去,他一定要整治手底下的白眼狼。
账房伙计闻言弯腰仔细看着老爷的表情,见他没有要死的意思,这才不情愿地走向茶桌倒了杯水,随后蹲下递到老爷嘴边。
“老爷,水来了,喝一口缓缓。”
喝下水,叶林北将身体放平静缓,直到过了许久他才逐渐起身看向身边的人。
“这个点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貌似不是你管的吧。”
账房伙计低头不去看他,嘴里辩解道:“这不是看见还燃着灯嘛,我不放心就过来瞧上两眼。”
叶林北也懒得拆穿他,等哪天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再将他点破,不然现在说出口,这不是给自己找灭口的理由吗?
“那么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等等……这里还有谁来过?”
账房伙计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地方多半都是您来,有时候偶尔会来几个人打扫,停留的时间也不久,想来,大夫人之前来过,当时小的不敢多看,这……不懂她在里头干的事。”
大夫人,难不成真是她干的吗?可是原因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被撕掉的页片之中,有她所在乎的事情。
“好,你走吧。”
看着那人离开,叶林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翻开那本族谱。
他细细打量着辈分排序,发现被撕掉的页片的确是属于自己这一条子辈,难道说自己真的有三个孩子,可现在那些孩子又在哪。
像他这样子的大家庭,除非说孩子有先天性疾病,不然不可能养不活,眼下新的线索已断,说不定一时半会也连不起来。
“难道是那个怪异的厨师吗?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难不成现在他是主导者,并没有参与整个世界的进程。”
走到门口,叶林北用手扶着门,探出半个身子望向天上。
“你也在看着我吧,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我能感受到你的视线。”
副本外,猪头屠夫察觉到他的目光赶忙撇开视线,恰巧身后锅中传来沸腾的声音。
他刚准备转身关火,门外便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处理完了,比起上一次动作快了很多,要来喝一碗汤吗?”
郁浕池本想下意识逃跑,结果余光瞥见身旁的执政官,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安全感——他在赌,赌傅萧执不会在执政官的地盘动手。
最后还真让他赌对了。
傅萧执推门而入,此次他脸上并没有戴着面具,反而是多了一份冷漠。
刚才的暴动导致庄园当中失去了将近一半的主力,这些主力在短时间内是属于不可再生的,是属于古老的灵魂。
他目光注视着郁浕池,巴不得将他在这里掐死,要不是受限于底盘划分,他估计现在就已经死了。
“我没有想到仁慈竟然换来了一个白眼狼,他给你的权限还真大呀,只是轻轻一动,就要整个庄园损失惨重。”
“要我把他弄死吗?既然你不好动手,那就让我来动手吧。”
郁浕池满脸惊恐地看着猪头屠夫,以为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没成想那人只是靠近他做了个样子,意思意思就走了。
“你还真会开玩笑,不想动手就直说,没有必要在我面前上演这么无聊的戏剧。”
傅萧执压根就没有指望过他会动手,毕竟对于他来说,郁浕池就是个宝,不可控因素在他眼中就是一定量的可控因素。
压下心底的愤怒,他将目光瞥向副本,这个铁东西原先就是庄园主制造的,现在却反过来对付庄园主——自食其果这个词语完美的用在了这个场景,甚至毫无违和感。
“你的那位宝贝,第一天就打算送出粮食,我知道庄园主慷慨,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看穿人性吗?”
猪头屠夫嘲风他的善良,转头就说:“这个伎俩之前闯关的人也用过,你猜最后怎么着,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来,都被他们吃掉了,当然,最后也是在我的肚子里。”
傅萧执余光瞥了他一眼,心底并不想去搭理他的话题,论等级己上他下,哪怕再怎么样也没轮到他以下犯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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