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乘风见相安楠久久不理会,单膝跪地又将碗凑到他的前面。
默言也跟着行礼,“主子,您把药喝了吧。”
乘风看了眼默言,使劲给他使眼色。这两人自小跟在相安楠身边,熟知他脾气,这样下去,药是绝对喝不下去的,看来只能再试试刚才那个招了。
相安楠眉头微皱,眼皮却抬都不抬。
端药的时间太久乘风的手开始抖,他又看向身旁的默言。默言眨眨眼表示了然,轻轻出了口气,一副任命的表情道,“主子,明日还需要卑职去接林小姐吗?”
相安楠看书的目光停滞了下。
虽然这动作极小,但还是被默言捕捉到了。
“默言一直想不明白,您为何不让我出面,怕她认出上次是我救的她?”
“嗯”相安楠回应了!
“为何?林小姐若知道是您救的她,一定会更感激您的。”
“无需知道。”
“是,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明日我瞧着咱们都不用接林小姐了。”
“嗯?”
默言有些胆怯,但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您不吃药,即使林小姐来了,您怕是也起不了身,何苦让她白跑一趟。”
相安楠一拍桌子,“放肆!”
默言赶紧跪下,就差趴在地上了。乘风则是被呵斥声吓得一哆嗦,还好那药没有洒。
“你莫不是很久没尝过板子了吧~”
“默言知错,斗胆说这些也是为了让您把药吃了!”
“我有说不吃吗?放这!”
乘风默言听到后大喜过望,赶紧将药端到了相安楠手边的桌子上,然后退出书房在门外候着。
看两人出了门,相安楠瞥了一眼那黑洞洞的药,胃里已经觉得有东西往上顶了,闭了闭眼,认命似的端起药,捏着鼻子把药喝了下去。那表情痛苦至极,像是再受什么酷刑,一碗药见底儿,他竟干呕了起来。
太难喝了!嘴巴里苦涩、牙齿舌头都泡在苦水里,喝了几口水还是有那味道。再厉害的疼痛他都能忍,就是这苦味让他极为抗拒……
“主子,卑职送您回房吧,一会入了夜寒气会更重。”乘风进屋说道。
天色渐渐暗了,他应了一声。乘风把木轮椅推到睡塌旁上前帮相安楠转移。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来,若不是疼的受不了,他不会假手于人。
把自己的右腿搬下来,相安楠理了理衣裳,对乘风说,“走吧!”
“是”
入了寝室,便有些许头脑发昏,简单吃了几口,默言伺候他洗漱,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白老头得意的看着从相安楠卧室方向走回来的默言和乘风,“睡下了?”
“您怎么知道?”
“加了些安眠和止痛的药草,这样一来便不会疼的睡不着,睡得好了自会会对他的身体有帮助。”
“白神医,您实在是厉害啊!”
默言拍着马屁,白老头很受用满意的顺着胡须。
“不过你厉害是厉害,就是这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白老头白眼一翻,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一夜好梦,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寝室,相安楠睁开了双眼。这一夜他居然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来了。雨过天晴,人的心情也会好许多,相安楠坐起身,看着窗外,脸上的神情很轻松。
“主子,您醒了?”默言在门外。
“进来”
默言进来的时候,相安楠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轮椅上。打量了一番自家主子,有点惊喜的露出笑容。
“腿没有疼吗?”默言问。
相安楠点头,“没有”
“太好了,看来这白老头的药虽然苦,但还是很有效果。卑职伺候您洗漱吧!”
相安楠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
“乘风”。
乘风忙进屋听相安楠吩咐。
“前日派出的人有没有消息传回?”
“回主子,尚未有任何消息,许是昨日下雨耽误了。”
“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林知妧是被丝竹给拽起来的,昨晚下雨,她让丝弦温了点儿酒,谁曾想,那酒居然这么醉人只喝了一点就倒了。本以为自己会头疼,没想到神清气爽一点不适都没有。果然,这古代的酒都是真材实料的粮食酿的,是现代那些勾兑的假酒没法比的。
“小姐,快把这醒酒汤喝了。”
“不用不用,我的头又不疼。”
“喝吧,我放了很多好东西很好喝的,你尝尝。”
林知妧看了一眼,这个汤的颜色有点像酸辣汤,闻一下确实很像!她喝了一口,哦!好喝!
“丝竹,你这手艺太赞了,要是开个店绝对有人买!”
“小姐可别说笑了,我这汤寻常人家都会做,开店肯定赔本。”
“是吗,这汤可有名字?”
“小姐您还说没醉,这不就是醒酒汤吗?还有什么名字?”
丝竹接过身后墨香的手巾递过去。
“小姐,您还是快些洗漱,咱们今天还要去相先生那呢!”
林知妧大口喝了汤,点头,“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这可是第一次还课,我得好好表现。”
若有所思的站在铜镜旁,“墨香,你去把我平时写东西用的本子和笔收拾好拿着,别忘了还有那个我自己做的墨水。”
“是,小姐”
“小姐,您带这个干什么?”丝竹一边把自己做的发带编在林知妧的头顶,一边问。
“做笔记。”
丝竹点点头闭上了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已经知道听不懂的事情不用多问,小姐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她们也不用知道。
“今日怎么没见丝弦?”
没有那丫头的吵闹,这个早晨清净了不少。
“丝弦昨日喝多了,又受了风寒,正在床上躺着呢。”
“哦,那让她歇着吧,丝竹陪我去就行了,你们在家看着。”
“小姐,还是让喜子跟着吧,昨天有人来接您,今天就不一定了。”
“也是,那就让喜子把车套好预备着吧。”
收拾好一切,一行人出门,没想到昨天送他的那位侍卫已经等在门口了。
“林小姐,请!”
“劳烦这位大哥!”林知妧走到他的身旁,突然想起什么。
“还没问这位大哥叫什么?”
乘风呆愣片刻,回:“在下乘风。”
“有劳乘风大哥了!”
“不敢不敢,林小姐叫我乘风就可以!”
林知妧是没看到,乘风的表情有多么不自然……
喜子跑到林知妧身边,“小姐,您还坐咱们的马车吗?”
“哦~”【把这茬忘了】
“乘风大哥,我做原府马车就可以了。”
“叫乘风就行,不能叫大哥!”
乘风在心里挣扎【我还想多活几天啊】
林知妧笑,“都一样都一样!走吧!”
原府的马车在前那辆空马车在后,很快便到了南苑。
林知妧下车看着乘风说,“这么近根本不需要马车,下次我们直接溜达过来就行。”
乘风点头不语。
“先生已经在琴室等我了?”林知妧微笑着问站在一旁的默语。
“是的”默语规矩的回。
她不自觉加快脚步,让老师等着可不好。
“先生早安~”
相安楠还没看到林知妧的人,已经听到了她问好的声音。
把琴放好,她抬头看着又是一身白衣的相安楠。不禁又感叹一遍!哎~这长相可称为绝色了吧,天底下怎么会有生的这么标致的男人呢?
发若青丝肤如雪,唇若梅绽,眼如冷星。就这颜值要是在现代,做个影视明星绰绰有余,一定迷倒万千少女。在那个颜值可以当饭吃的年代,相安楠这长相就是一等武器,再弹得一手好琴,哎呦,才貌双全啊!!
林知妧想到这不自觉的花痴了一把,但是看到坐在轮椅里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他,马上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先生,今日我们学什么?”
“不急,你先把我昨天教的内容讲一遍。”
“啊?”
【怎么还要考试啊,这老师也太认真了吧?】
相安楠两手相握,淡淡的说,“怎么,有问题?”
“没有没有”
“嗯,那便开始吧!”
相安楠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林知妧等她说话。
林知妧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昨天听课的时候有些许跑神,谁让这老师这么帅呢!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说出来。
咽了下口水,说:“琴的长度有三尺六寸六分长,有上板及下板,这上板是圆形的,似天圆之意,下板乃方形,有地方之意,上圆下方则代表了天地。”
相安楠又喝了一口,林知妧却觉得更加口渴了。
她指着琴头的弦枕处和琴尾,“这是岳山,这是龙吟,这乃凤沼。琴有十三徽……”
林知妧认真的叙述着,将昨天相安楠所讲的加入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这些理解让大澎第一琴师觉得还不错。
“嗯我认为可以这样理解:这水从岳山向下流淌,经过了徽位,也就是加上闰月的十三个月,最终回归到了龙吟凤沼及龙池。”
看到相安楠的神情似在默许,林知妧心里暗暗舒了口气,还好自己表达能力还算可以,没有一紧张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就是这嗓子像要冒烟了一样。
她走到相安楠面前看着他,“知妧向先生讨杯水喝。”
相安楠拿起另一个杯子倒满了水递过去。
一杯下肚,她把杯子递过去,“我还要~”
他又拿起水壶给她斟了一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饮而尽。
“还要?”他问。
“嗯。最后一杯!”
这杯子太小,三杯下去也不过一大口的量,也就润润嗓子而已。
“怎么如此口渴?家里没有水给你喝?”相安楠开玩笑。
“不是不是,是早上喝的那个汤味道有点重,然后先生考我又紧张,一紧张我就口干舌燥的。”
“现在可好些了?”
林知妧尴尬的笑了笑,“实不相瞒,先生的杯子太袖珍,知妧此刻仍是口渴难耐。”
“来人~”
默语从屏风后匆忙进来。
“去给林小姐泡杯新茶。”
【泡茶,那不烫死了!什么时候能喝上?】
“先生不用劳烦了,丝竹?”
丝竹听到赶紧跑进来。主仆二人耳语一番,丝竹便与默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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