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大年初五,林知妧起了个大早去寺庙祈福。

“小姐,前几日怎么不去,这都初五了。”

“初五不是迎财神吗,我呀就想多挣钱,有钱才有底气,万事不愁!”

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天气虽然晴朗但是很冷,抱着手壶才觉得缓和些。郊外的庙里人来人往,主仆五人虽一身素衣但满面红光,扎在人堆里格外显眼。

影卫一路随行,跟在不远处保护着。一直以来他们都小心谨慎,从不曾出差错,也从未在林知妧面前亮过身份。

所以,到现在都不知每天有人跟着她。

从庙里出来已经正午时分了,庙里仍是人头攒动。忽然人流失去控制把五人给冲散了。

“天门开,地门开,五方财神进门来……”人们口中念念有词,林知妧被夹在里面挤着走,不知不觉也跟着念叨起来。

“一赐福,二赐财,赐来金银饱满怀。三赐吉,四赐祥,赐来如意傍身旁。”

瞧着自家小姐越走越远,丝弦丝竹拼命往前挤,“小姐,小姐!”书香墨香一个被挤到了南边一个在最西边。丝弦和丝竹倒是离的不远,可在林知妧的反方向。

“丝弦丝竹,书香墨香!咱们……就在马车那集合吧!”

被人群挤出了庙门,林知妧东躲西闪的好不容易才挤到一旁冲出人流。扶着一棵树站在一旁喘粗气,“疯了疯了!”瞧着后面又来了一波人,又往角落里凑了凑,这下没有人能撞到她了。

舒了一口气,正回忆着自家马车在哪个方向,突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拽到了小巷子里,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这小娘们瞧着瘦弱还挺有劲儿,老实点!”

林知妧被放在地上绑住手脚,嘴里塞上了手帕。

“大哥,这小娘子端正的很,要不您自己用了岂不美哉。”

胡子拉碴的胖男人摇头,“这小娘子是周正不过我可享用不了,她可值大价钱呢!”

林知妧拼命挣扎,手被麻绳扯得生疼,嘴里虽塞了手帕,但还可以发出声音。她竭尽全力发出声响,希望能有人听见。

“摘下可以,不要发出声音。”

“壮士饶命,你们是求财对吧,我有钱,我有钱,放了我好不好!”林知妧明白,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也不只是钱儿的事,你安分点你我都少麻烦若是耍花样,我这刀子可不长眼,划了脸可就难看了啊!走!”

换了大个的布塞进嘴里,头上套了黑色的布。这一瞬间,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气味令人窒息她快吐了。她感觉自己被扔上了马车,没走多远车停下来。一翻打斗之后,没了动静。

“林小姐,您没事吧?!”

林知妧摇头。

“我现在帮您松绑,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林知妧点头。

套头黑布拿了下来,窒息感终于没了,“啊,臭死了!”

林知妧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到眼前的人。一身黑色打扮的蒙着半个面,却十分恭敬。

“我们来晚了还请林小姐赎罪!”

“你们是谁?”林知妧往后退了两步。

“我们是王爷的人,小姐放心。”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不成,你们一直跟着我?”

两个影卫对了下眼神似乎犹豫了下,才微微点头。

“你们只有今日跟着我?还是……”

“王爷命我们二人随时保护您。”

林知妧皱眉,保护这事儿要看如何理解。有危险时当然是保护,没有危险时便是跟踪便是监视了!

“多谢你们救了我,把我送回马车那儿你们……你们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护送着林知妧,走了大约半柱香功夫她从远处已经看到丝弦和喜子,“谢谢二位护送我,之后不必日日跟随。”

“小姐,属下奉王爷之命在暗处保护您,不可擅自离开。”

“今日只不过是意外,回去也不用告诉你们王爷,他整日忙的很,我不想给他徒增烦恼。”

不等影卫回话,林知妧打发他们,“好了,就到这吧,二位请回。”

影卫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闪身消失在她的眼前。林知妧平安到家后仍心有余悸。她并未告诉丝弦她们今日的事儿,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是默默揉着自己泛红的手腕。

前日,父亲又问起她的婚事。她不像上次那般与他争吵,只是默默听着训斥的话。

“你若无异议,我便从京城中的适婚男儿中给你选一位合适的。知妧?”

“啊,父亲,您叫我。”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若答应,我便做主给你选一位了。你从小定亲,在这方面为父从未考虑过,你的母亲又早逝,我也无人商议。既然你没有……”

“父亲,女儿还不想嫁,您就不用操心了!”

“不想嫁不想嫁,还要抛头露面再去搞什么乐团吗?虽说皇上也嘉奖过你,但身为女子不嫁人,终归不是正途,还是要有夫婿的!”

“女儿心里有数,父亲您就再等等吧!”

丝弦丝竹端来饭菜,林知妧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自从相安楠成为王爷,她们便无法时长相见。她知晓外头说自己的那些话有多难听,若他还只是琴师,便想何时见就何时见。但现在他是祈王,将来也许还是这大澎国的君主,怎能让他因自己陷入流言蜚语呢。

“小姐,从外面回来你便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儿了?”丝竹问。

丝弦小声嘟囔,“每次小姐这副样子,不是在想作曲就是在想……”

“嗯?”林知妧倒是好奇。

“在想王爷!”

“胡说,快出去!”林知妧撵丝弦出了屋子,丝竹瞧着小姐情绪不对,便也退出了屋子。

林知妧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想他为什么派人监视自己,一会又在为他派人保护自己而开心。既想马上见到他,又犹豫见到他要不要问她想知道的答案。心中憋闷,拿起中阮边弹边唱。酒吧驻唱那些个曲子,能唱的都唱了一遍,唱累了便随口对付吃了几口,食不知味。

王爷府里,影卫跪在地上,水祈川坐在轮椅里看着手里密密麻麻的一叠文案。桌上的琴旁放着还有余温的药。窗户被贴的严丝合缝,一丝寒风也进不来。除了水祈川以外的,进了这屋都要先脱件衣服,不然不多时变会刷刷流汗。

“主子,属下今日暴露了,但实在是逼不得已。”

眉头紧皱,“逼不得已?为何在出事之前没有察觉!何人所为?”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推着轮椅到桌前。跪在地上的影卫瞥见正襟危坐的王爷又低下了头。

“还未查到,不过瞧着应该是一些地痞流氓。”

“应该?”

七王爷不怒自威,影卫头更低了,“属下知错,马上去查。”

“她现下在何处?”

“在林府,林府有府兵,总比小院儿安全点。主子,是否要加派人手保护知妧小姐。”

“她还说了什么吗?”

影卫把他们所有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他听,手习惯性的摩挲着腿,半晌他说,“不用加派人手。还是你二人即可,不过不要跟的太紧,以免她反感。”

“是!”

“查到立刻来报!”

默言进屋一眼看到碗里的药仍未喝完,一声没坑端了出去。没一会儿又重新端了半晚热气腾腾的药。

“主子,药还没喝,这是蜜饯。”

“嗯”

一口气喝下去,蜜饯放在嘴里苦味消失了一大半。

“准备一下,我要出府。”

默言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动。以往他听到这话会马上来劝,今日怎么毫无反应。

水祈川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你不舒服?”默言的脸色很差。

“主子我无事,这就去命人准备。”

白神医年前回来给水祈川做了检查,没待多久又去了西边,小白便成了祈王爷的专用大夫。

他听说王爷要出门,急匆匆的来请了平安脉。

“王爷,您非去不可嘛?”

水祈川点头,他今日必须见到她。

“腊月里整整十日没出门才养的差不多好,除夕也只不过出门了三四个时辰,回来又病了五日。”小白大夫絮絮叨叨,手里的活却不停。

水祈川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小白,不然你随我去吧?”

小白迟疑了片刻,“是王爷,那我去准备下。”

林府的知音阁内,林知妧正躺在床上emo,丝弦在旁边说冷笑话她也提不起精神。

喜子在门外喊着,丝竹小跑进来,柔声说道,“默语来了,请小姐去南苑小坐。”林知妧结束了自己大字型的睡姿,起身梳洗。

“去取那身新作的衣裳。”

“哦,原来那身衣服是小姐专门留着穿给王爷看的啊。”丝弦打趣到。

林知妧剜了她一眼,“死丫头敢笑我?!”

“哎呦,小姐,我可不敢,让丝竹姐姐给咱们小姐梳个顶好的发饰!”

丝竹在丝弦的脑门上敲了下,“就你会说,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

“这还用我嘛,墨香早就去了,马上就来。书香去拿衣裳,我呢,我就准备琴吧。小姐,去南苑要带琴的吧?!”

是想和他分享下最近的曲子,“带着我常用的那把阮。”

几天未出门,水祈川很不适应。空气中弥漫着冰冷,他觉得双腿僵硬的紧。如果不是眼下在紧要关头他必定要回南边过冬。

好在,已过了年,只希望春天能快点来。

马车停在了更靠近书房的后门。乘风横抱着水祈川,小白在他身上盖了层厚毯子。书房里炉子已烧了许久,屋子里温暖如春,影卫派来人回复林知妧已经出府朝这边来了。

“东西备好了吗?”

“回王爷,老奴早已备好,林小姐爱吃的糕点爱喝的茶,还有小厨房的菜品。”

“别忘了水果。”

“王爷放心,南边运来的水果新鲜的都已留下了。”

“嗯”水祈川微微点头。

小白见人退下便让乘风把水祈川抱下了轮椅,“王爷,您先靠一会便能缓解腿的僵硬。”

“罢了,她快到了。”

“不消片刻便好,我给您热敷下腰,很快!这样的话,您与林小姐可以多聊一会儿。”

他垂下眼睛默许,乘风横抱将他放在了塌上,小白拿了温热的腰包在水祈川的腰上放着,细心的盖上了毯子。大概按摩了一盏茶的时间,下人来报林知妧已到府外,乘风又将他抱回轮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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