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林清云收起报告，看了一眼被押起来的马三，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天台的风还在吹，远处的机场跑道上，一架飞机正缓缓起飞，马三望着那架飞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却最终被警员押着走下了天台，消失在楼梯口的黑暗中。
楼下，顾言清正站在警车旁等消息，看到林清云带着人下来，她快步走过去，递过一瓶温水：“结束了？” 林清云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结束了，多亏了你那份 DNA 报告，不然这小子说不定真能跑了。” 顾言清笑了笑，月光洒在她脸上，柔和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说好的，案子破了我给你做好吃的，今晚回去就兑现。”
“好呀，我希望这个马三可以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耽误我回去吃咱们小顾法医做的饭”林清云将自己的手跨在顾言清的肩膀上。
---回到警局---
审讯室里，马三一脸不服气的看着面前的警察，情绪激动地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国外还有生意要做，生意没做成丢掉财产损失你们负责吗？”
“马三，你老实点，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会顺便抓人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吗？3 月 21 号晚上十点你在哪？”小李拍了一下桌子，提高音量的对马三说
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后，林清云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里面情绪激动的马三。顾言清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目光专注。
负责审讯的老刑警王叔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等马三吼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马总，别激动。你的行程我们很清楚。3月21号晚上十点到次日凌晨三点，你在王春霞的家和她在争吵什么”
马三眼神闪烁，强作镇定：“我们就是聊了聊工作！但是我们两个在工作上意见有些不合”
“聊工作？”王叔翻开文件夹，推过去几张照片，“聊工作需要带着刀吗？聊工作会让你袖口沾上她的血迹？聊工作需要在你离开时，特意提走一袋‘垃圾’，并且绕路到城郊大桥扔进江里？”
照片上，清晰地显示着马三进入小区时西装笔挺，离开时却换了一件外套，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另一张则是技术部门增强处理后的画面，能模糊看到他袖口的不明深色污渍。
马三的额头开始冒汗，嘴唇哆嗦着：“那……那衣服是我不小心弄脏了，血迹可能是我自己在哪里刮破了手蹭上的！那袋子就是些普通垃圾！”
“不小心？”林清云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马三，王春霞心脏上的穿透伤，创口形态与在你办公室搜查到的那把定制匕首完全吻合。法医在匕首的刀鞘缝隙里，检测到了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经过DNA比对，确认属于王春霞。你办公室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和王春霞家浴室发现的烟头DNA一致。还有，”林清云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你公司财务账目上的巨大漏洞，以及王春霞死前正在暗中收集你挪用公款、做假账的证据，这些，你又要怎么解释？”
马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林清云提到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锤子砸在他的心理防线上。
“是她逼我的！！”马三突然崩溃，双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个贱人！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一大笔封口费，她就要把账本交给警方！我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不能就这么毁了！”
“账本？什么账本？”小李在听到关键词后，连忙反问
“就是总公司让我们干的一些灰色产业链上的事情，在这方面的账单被她发现了。”他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开始断断续续地交代：“那天晚上……我去找她，想让她把账本交出来，我可以给她钱，让她离开这里……可是她不肯！她嘲笑我，说我已经完了……我们吵了起来，她扑过来抓我，我……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就拿出随身带的匕首……”
马三双手捂住脸，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想杀她的……我真的没想……我只是想吓唬她……可是她一直在挣扎，一直在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捅了下去……”
他描述了作案过程，如何与王春霞发生争执，如何失手杀人，之后又如何慌乱地清理现场，换掉带血的衣服，伪装成保洁人员试图逃离机场。他的供述与警方掌握的证据链完美吻合。
记录员飞快地记录着。王叔看了一眼林清云，林清云微微点头。
“让他签字画押。”林清云说完，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门外，顾言清看着他，递上一张纸巾：“擦擦汗吧。”
林清云这才意识到，刚才精神高度集中，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接过纸巾，笑了笑，带着一丝疲惫：“总算解决了。”
“嗯，”顾言清点头，“可以安心回去吃饭了。”
林清云家中
温暖的灯光下，餐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虽然比不上餐厅的精致，却散发着诱人的家常香气。
顾言清解下围裙，有些不好意思：“时间有点紧，就随便做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林清云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好吃！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在国外一个人，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就自己学着做了。”顾言清看着他吃得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而温馨。案子破了，压在心头的石头仿佛也被移开。
吃完饭，林清云主动收拾碗筷，顾言清则泡了两杯热茶放在客厅茶几上。
窗外月色正好，柔和的银辉洒进室内。
顾言清看着林清云忙碌的背影，又想起他今天在审讯室里沉着冷静的样子，以及之前他说“有喜欢的人”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那股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当林清云擦干手，走到客厅时，顾言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面对着他。
“清云。”
“嗯？”林清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有些疑惑。
“你白天说……你有喜欢的人。”顾言清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声音却努力保持着平稳，“那个人……是我吗？”
问出口的瞬间，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神却勇敢地直视着林清云。
林清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利和冷静的眼睛里，缓缓漾开温柔而真切的笑意。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前一步，轻轻握住了顾言清有些微凉的手。
“除了你，还能有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是你。”
顾言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巨大的喜悦和安心感将她包围。她反握住林清云的手，笑容在脸上绽放，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明亮。
“真好，”她轻声说，“我也是。”
夜色温柔，将两个刚刚明确心意的身影轻轻笼罩。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案子等待着他们，但此刻，温情与默契在小小的客厅里静静流淌，预示着一段崭新关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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