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美女,一个人在家吗,送你一朵鲜花。”
齐鹤拈着一枝枯死的花枝,绽放了一个极具他个人魅力的笑容。
我看那花一眼,花瓣上面还沾着菜汁和鱼刺,腐臭味顺着晚风飘入我的鼻腔,这花,他当我面从垃圾桶掏出来,现在居然说要送我。
“需要我为你打急救电话吗?”精神病院真是太不负责,病情如此严重的病人居然不严加看管。
齐鹤笑眯眯的眼惊悚睁开,大声质疑:“你在说什么啊乔纤云!!生病了吗你?我刚刚说的话和你答的话没关系吧。女人不是都爱花吗?难道你不是女人?”
“我是死人,你下次可以试试送花圈,可以迅速提高我的好感度。”
怀疑这位男大邻居玩星露谷玩到被夺舍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去买,你跟我一起吧,以防我买的颜色你不喜欢吗。”
我:“……”你认真的吗大哥。
夜色渐浓,部分小店已经铁门紧关,老旧店灯牌闪了两下后,街道只剩几盏路灯作光源,却射不穿厚重的黑,招惹几只蚊蝇围绕其旁。
我睨一眼齐鹤,不懂他今天怎么好端端发了疯,瞧着又不像喝醉了,面庞比平时还俊美几分,身边少见的没有带着女伴。
“你……”我还是不打算插手他的事,敷衍:“不用,心领,谢谢。”
“女人心海底针,你们女人还真是难懂。”他夸张地摊摊手,长唉一口气,“那我们回家吧。”
我恶寒,手臂刺起鸡皮疙瘩,虽说本来就是要回家,但被这他这一声熟络相邀,我顿时想跑去酒店住一晚。
忍了一路齐鹤的叽里呱啦,登上电梯,我庆幸总算快到家了,那人望着电梯金属壁面,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向我发问:“你觉得,我好看一点还是石飞星好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眼都不眨地直接道:“你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乔纤云,你还真是有趣,我果然还是无法放弃你。”
草,早知道说他远远比不上石飞星了,而且他偏阴柔的长相根本不符合我审美。
电梯门开,渐开的门缝漆黑,转眼,我俩才发现,原来门前正站着一个人。
笑脸后隐藏的危险让我脊背一紧。
“哈哈哈哈哈石飞星,好巧啊,我刚刚和乔纤云逛街回来呢,像你这样的残次品应该还没体验过和女人出门游玩吧,我先走咯,啊对了,这是她送我的饮料,你没有吧。”齐鹤用看垃圾的眼神鄙视石飞星,手上拎着我喝了半瓶的可乐炫耀。
我皱起眉头,完全不解齐鹤在搞什么名堂,还有那可乐不是被我当垃圾丢了吗?他什么时候捡回来了?
石飞星先是淡笑看了我一眼,在齐鹤路过他身旁时,毫不留情的一拳击在他的胃部,轻巧夺过瓶子甩进垃圾桶里。
“胃部没有痛觉吗?你才是残次品吧。”
他说完就伸手要抓我手腕,我疾速后撤步。
碰过垃圾的手不要碰我啊,脏死了。
石飞星见我过激的反应也不生气,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被误会了,我有一瞬间要冲上去解释的**,但也只有一瞬间。
“喂,你没事吧,要我打急救电话吗。”
齐鹤整个人像被对折,腹部维持着被冲击的样子许久,他才如老爷爷般捶着背直起身。“哈咳……哈哈,没事,只是失去意识了而已,他还真是不留情面,怎么可以让女孩子看到这么暴力的一幕。”齐鹤说完,并不理会我的反应,抚摸着身体离去。
一分钟前还有两个男人为我争风吃醋,现在,电梯口就只剩我一人孤零零站着,连吐槽都不知从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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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敲门声穿透我的耳膜,我从沼泽般的噩梦中惊醒,顶着一身黏腻湿汗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翻身下床。
“乔纤云,快开门呐~”外面的人和叫魂一样叫我,我眉头一拧,虽然从敲门声就听出了此人并非石飞星,但当我开了门,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惊。
“哎呀呀,怎么这么轻易就把门开了,你有把我当成男人看吗,男人都是大野狼啊……”
齐鹤嘁嘁喳喳,我默默顺从他的话要关门时,那人脸色一变,忙用手挡住。
“什么事?”
“诺,花圈。”
我无语地盯了会儿他的脸,随后向下望见一大束粉玫瑰,脑子混乱。
“婉拒了谢谢,你还是送给你女朋友吧。”
他们前一个星期还在彻夜奋战,我不相信齐鹤的速度快到了一星期一换的程度。
“对啊,送给我的女朋友。”齐鹤勾出一抹笑,眼里满是深情,他眼眸深邃,靠一副好皮囊招惹了不少女孩。
可,还是有人在他之上。
“乔纤云,你们在干什么?”
被石飞星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不由得产生一股奸情被抓包的心虚感。他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大概真的按我所说找了一份好工作,整个人气质凝练了不少,虽不是正装,但竟让我瞧出几分威严,不怒自威的味道来。
像会打人的大爹,联想到字母圈,我光是被他看了几秒,都觉得腰软。
不对不对乔纤云,男人都是两个□□逐渐发育形成左右脑,虽布满沟壑但是不能思考的生物。
我清醒几分,拒绝了花也拒绝了企图挤进门石飞星,一杯水没下肚几分钟,肠胃都还没把液体捂热,门又响了起来。
一天到晚敲敲敲,你们手不痛吗?
这会儿门前没有齐鹤在,石飞星先前的妒意一消而散,化作一只有家不能回的小狗,楚楚可怜:“乔纤云……”
他光喊我名字,也不说别的,我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石飞星目光右移,委屈瞧了一眼只有四指宽的门缝,我藏在黑影中,这么小的缝隙他估计连我的脸都看不清晰。
我耐着性子把门开大了点,忍不住喷出一口怨气。
下午六点,正常人的晚饭时间,神经病的睡觉时间。
石飞星见到我整张脸,脸色才好上一点,不再惺惺作态眼角挂泪:“乔纤云,还是不要给他开门了。”
“为什么?”
“乔纤云只要注视我一个人就行了,况且你也不喜欢他,对于不喜欢的人,根本不需要搭理对吧,要是被那种人缠上,你也会觉得很困扰,不对吗?”
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拒绝起人向来毫不留情,不给人一丝希望。
除了眼前这位伪人先生,实在太粘人,还有最近发疯的齐鹤,两人很好掌握到我不擅长对付的点,说他们死乞白赖都不过分。
“那我也不该给你开门。”
石飞星似乎是怕我像之前一样突然把门关上,竟趁我不注意,倏地挤了进来。
门朝内开,要是外面的人想扩大门缝进到里面必然会撞到我,而实际上,我腿没移半步,石飞星就与我站进了同一间屋子,与我四目相对,笑得好甜。
“我跟他当然不一样,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保护了你,我们俩当然已经是好朋友了,而你和他只是普通邻居关系,自然不能让他进到你的屋子里,这里只能有我和乔纤云……当然,乔纤云想住我家也可以,那个地方,只有你看过,住过,躺过。”
“……”
他的手穿过我的腰搭在玄关柜上,轻轻一个呼吸,喷到他的胸膛又反弹给我,越来越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似乎已经能看见他衬衣的一小块被我呼出的水蒸气喷湿,透明。
“你……离我远点。”
“什么远点,听不懂啊,乔纤云,要我抱抱你吗?”
他被我打了一顿,老实几分,熟稔从我家找到药剂喷雾,往小臂摁动两下。
石飞星小臂结实,肤色与我几乎一致,但透露着健康的莹润光泽,此刻一片桃红,像是遭到了暴行,我本身力气不大,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倒显得我过分了。
但,要不是他收紧双臂碰到我腰,我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乔纤云给你喷喷,你打我,总让我皮肤感觉痒痒的,要是你的手不会痛就好了,要不然就可以多打我几下。”他捏着我的手朝掌间喷去,冰凉的液体到了皮肤表面,本该带着随之降温,我却觉得,比之前还要灼热。
石飞星根本什么都不懂,他宛若纯洁的稚子,一开始只是为了喷药,捏上手时,就不可控地被吸引,先好奇轻揉两下,紧接着将自己指头贴合上去,来回滑动触摸,喷雾的液体还未蒸发散去,清爽的水液在细长指节玩弄下,愈变粘稠,直到他把整个手掌与我紧贴,十指相扣,我才从怔愣中晃过神。
领他去洗了个手。
“乔纤云,比小猫还要软。”
我像妈妈一样握着他的手洗,瞬间,那双比我大上不少的手如一条滑腻的蛇,重新穿进我的指间。
“石飞星,放开。”
“不放,乔纤云应该这样洗。”
石飞星把我困在洗手台前,手臂从身后环过来,即使只有指间相触,他身体的温度好像一个无形的人影轻缓的覆压在我身上,周边都是他的味道,我看着镜子愈加红润的脸,思绪渐远。
“石飞星。”
“嗯?”
“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们是朋友。”
也许太久没有和人这么亲密相处,我已分不清人与人的正常距离,频频意识到不对劲,积压的奇异感才唤醒我重新评判关系。
我朝镜子中的他一笑:“我们好好当朋友吧。”
石飞星不是很理解我在说什么,却在看到我笑的一瞬间,禁不住扬起甜蜜的酒窝。
然后,
“乔纤云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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