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殇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听着影将这几天监视顾文所得到的信息。
当听到这个小小的奴仆居然私下里埋怨给他当仆人是打死也不想干得活，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云密布。
真以为离开了他就不行了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仆而已。
像这样的人杀了还有。
叶殇直接让人把顾文叫上来。
顾文正在和同事聊天，说道起给叶殇做事，同事担忧又同情道：“想必是很累的吧。”
早听说过教主的难搞程度，幸而他们这些人是只做打扫清洁殿堂的活，并不需要直面教主。
同事告诫道：“听说教主很容易就会杀了服侍自己的人，上一个只七天就死了，最长的也不过半个月，你可得小心啊。”
“自然了，我也怕死啊。”顾文语气紧张，眼神却是平静，随口道着甚至喝了口水。
同事：……你压根就没有带怕的吧。
顾文最初听到叶殇找他的时候还摸不着头脑，不是有铃铛吗？摇一摇就过来了啊。
直觉告诉他，这次唤他来不一般。
不会是要杀他吧？
想到这些天都干了什么，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但想想之前的同仁们都死的很是随便，顾文有种深切的感受。
无言以对地赶去，刚进入大殿，叶殇就命他跪下，语气之冷酷，仿佛接下来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
顾文立刻识趣地跪下了，俯首称臣不敢说一个不字。
“我听说你最近在说我的坏话。”
咦，你知道啊。
顾文本来就有点猜到了叶殇不安好心，但没想到小心眼到这种程度，连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奴仆都要完全地掌握在手心里，连日常偶尔的埋怨也不允许。
你太闲了吧。
顾文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要死了，也好，早点死了早点刷新存档。
下次他可不进这条线了。
“教主，我错了，求您原谅我。”顾文立即叩拜，语气之诚恳之用情至深。
虽然想下线了，可戏还是要做全的，不然他不敢想象叶殇这样脑回路如此扭曲的人会怎么考虑要不要弄死他。
顾文趴在地上，看上去和那些之前的蝼蚁没什么两样，叶殇却能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在故意装。
连肩膀都没有抖一下，只是语气装得害怕紧张简直是懒到家了。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脚步声格外具有威慑力，顾文却在刷新存档点后该吃点什么犒劳下自己了：“我倒是想弄死你，你说你怎么死。”
“教主！我真的错了！求您原谅我！”顾文顿时露出了哭音，连表情都变成了哭的模样，只是咧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得叶殇忍不住怒了笑。
这家伙是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啊。
他一把扯住顾文的眼上的黑布，感受到了顾文全身上下的一滞，似乎整个肌肉都僵硬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软肋吗？叶殇觉得好笑。
他坏心眼地把黑布拉扯下来，动作轻柔缓慢，刻意地享受顾文内心的煎熬。
终于扯下来了，顾文却是闭着眼的。
分明没有长针眼，却装着不敢看他。
“睁开眼睛，不然我就杀了你。”
面前人的气息变得急促，明显是在抗拒。
“不要逼我强迫你。”叶殇冷冷地道。
居高临下的威胁终于是让顾文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真是漂亮的一双眼睛，叶殇在心里想着，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恐惧胆怯，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泪水。
现在却还是平静地像一汪湖水，只是里面压抑的冲动令他看不清楚，那不是恐惧和胆怯，而是一种他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滴”地一声，系统提示音忽然地响起，接下来的提示让顾文的心都要死了。
叶殇看着眼前那双眼睛突然倏的一下变成了死水，仿佛失去了什么意志力。
有意思。
“你不用死了。”叶殇突然笑着说。
又荣获奶爸身份的顾文生无可恋：我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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