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想亲那一定是假的。
她想现在就跨坐在海残衣的腿上,双手禁锢着她的双手,把嘴唇凑到她的唇边,咬上去,再让她说,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可是......海残衣有洁癖。
如果真的亲上去海残衣一定不会高兴,甚至可能会反胃,她知道有些人可以接受一件事,有些人接受不了一件事。
童亲不想在她们接吻的时候海残衣脑袋里想的是赶快结束,她希望在她们吻后,女朋友会拽住她的衣领,对她说:我还要。
童亲舔湿嘴唇,左手微微握拳,小腹在发烫,她强行忍住心底的冲动,拿起谭沐心买的薯片,用手撕开。
哗啦一声。
海残衣睁开了眼,童亲咬着唇,捏出一片薯片,递到她的嘴边,“吃东西。”
“你喂我?”海残衣盯着她捏住干脆的手。
童亲躲开视线,“不吃?”
“吃。”
她总觉得海残衣像是赴死一样咬住薯片。
童亲偷偷白了她一眼,肚子里忽然就一窝子气。
她都没亲上去,就喂个薯片还这样。
她们可是恋人......可是恋人......!
“长嘴!”童亲加大了声音,海残衣看了她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张开了嘴。
童亲左手再次和海残衣十指相扣,微微用力,她再次拿出一块薯片,塞进了海残衣的口中。
一片,两片......五片。
十片。
喂她一片,自己一片。手指怎么可能会碰不到嘴唇,又是在吃东西,还会沾上些口水。
她的,海残衣的,两种唾液纠缠在了一起,袋子慢慢变空,童亲打量着海残衣的嘴唇,肉眼可见地发现她吃得越来越慢。
是在恶心吗?
明明说不要不高兴,但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
最后一片吃完了,童亲往袋子里摸,什么都摸不到,她把手指送到海残衣嘴边,吸了口气,“你想让我高兴?”
“想。”
“那你,吃干净?”
童亲把手指往前一送,指尖就戳到了海残衣的唇上。
女朋友的嘴唇很软,童亲不由得想,要是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真的......真的想亲,“吃干净。我指尖上有薯片的佐料,我们吃完,都会习惯性的舔一下。”
童亲躲开视线。
真这么说了,她又有些后悔。
毕竟刚刚才想着慢慢来不是吗?直接吃手指,一点都不慢不是吗?
“要不算了吧......”她又想抽回手。
可下一秒,海残衣却抓着她的手腕,嘴唇凑了过来。
女朋友闭着眼睛,****含***指尖。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被一个***的东西*住了,指心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咝溜......
空气里响起**的声音。
童亲捂住左胸......**在手指边上转啊转,*****咬在****,她看着海残衣的唇,*****从**溢了出来。
海残衣对着她的手指哈了口气,“我应该吃干净了。”
童亲只能发呆。
身边的海残衣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擦一下?”
“不......”她回过神,“你怎么那么熟练?”
就像是和别人做过一样。
海残衣脸似乎一红,“我上次,在网上搜的,她们都是说这样舔的。”
“啊......!”童亲站起身,“这样啊,那我去洗手......!”
她往外走,走着走着,又变成跑。
她没想做了那么多,也没想到海残衣会这样听话。
逃出门外,谭沐心竟然抱着一个杯子在走廊上喝水。
刚刚的,被她看见了?
童亲彻底宕机了,抱着手,头也不回地跑向洗手间。
谭沐心看着童亲远去的背影,脚步声噼里啪啦,走廊上再次只剩下一个人。
*
教室里,海残衣在位置上呆坐了一会,左手摸向嘴唇,途中却又按住胸口。
张开口来,她盯着桌面低头,片刻钟后,她干呕了一声。
童亲的手指上可能有细菌,指甲缝里可能也有没清理干净的黑泥,她的手不止碰过薯片,也可能碰过没擦过的桌面,更有可能她真的没有洗手......
可她却舔了。
海残衣再次干呕一声,随后她再也忍不住,左手捂着嘴,抱着保温杯去讲台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
躲到七班左边的空教室,她硬生生漱了3次口,才勉为其难把胃里的那鼓恶心摁下去。
这时,一个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海残衣转身,谭沐心站在教室门口,眉头紧锁。
她心口一紧,“我在漱口。”
“我刚刚看见童亲跑出去了,你和她怎么了吗?”谭沐心质问。
海残衣歪头,“童亲生气了?”
“应该没有生气。但是她逃走了,你在漱口,我看你好像很恶心的样子,你和童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恶心什么?你觉得童亲恶心?”
“没有。”海残衣连忙反驳,“我们没有觉得童亲恶心。”
“那你什么意思?还是你们做了什么要漱口的事?”
海残衣被他问住了。
她和童亲的关系不能说,但有些事可以说。
她最近也在网上看了一些如何和好闺蜜相处,有人说闺蜜间不该隐瞒,那她就该对谭沐心说出自己的难处。
只是,谭沐心是闺蜜吗?
“我们是好闺蜜吗?”海残衣犹豫片刻,问出来。
她看向眼前,谭沐心却是一怔,随后有些脸红。
海残衣再次歪头,谭沐心没答应,那她们就不是?
她原本还以为是,是她自以为是?海残衣忽然觉得心有些酸,自爸爸死后,这种感觉时常有,但今天最激烈。
她摸了一下鼻子,“我以为我们是闺蜜。”
看向身前,谭沐心抿着唇,忽然躲开视线,耳朵也红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她真的有些不理解。
而谭沐心看见海残衣露出这样落寂的表情,一时间慌了神。
海残衣是朋友?但闺蜜?她还真没想过。
说起来朋友和闺蜜又有什么区别?她和周仪也不会互相对视着说:我们是好闺蜜。
可海残衣就这样问了出来......
老实说这种事很尴尬,但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了,“是。我们是闺蜜。我说啊,闺蜜这种事是不用说出来的,强行说出来,反而会让人尴尬。”
“可是不问怎么能确定呢?”
“你先说为什么要问是不是闺蜜。”谭沐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实际上就是自己害羞。
谭沐心也不觉得海残衣冷血了,这怎么看都是个天然呆。
“这样我就能说一些话。”海残衣擦干净嘴巴,“我有洁癖。很讨厌和别人接触,所以不是我觉得童亲恶心。”
“可你会反胃还不是觉得童亲脏吗?”
“不是。只是......总是会有的。对我自己也会,我在家,一天会洗几十次手,碰过一个东西,就会洗一次,不然心里不舒服。”
谭沐心看着海残衣这样说,还是有些不舒服。
这可能就是班上同学为什么讨厌海残衣的原因。
其实同学间相处,这样的事不罕见。她自己也有一些怪癖,可她懂得隐藏自己,而海残衣不会。
她又不由得想,要是童亲看见海残衣这样漱口,会是什么表情呢?
童亲一定会很难受吧。
谭沐心叹了口气,交了这个新闺蜜,总觉得以后会不太好过。
*
午休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两天也风平浪静。
只不过因为每晚都要送童亲回家,往往都要在10点之后才会到家。
最开始妈妈还会在客厅等,第三天晚上,她只能看间妈妈刚好回房间的背影。
等到了第五天,妈妈又在客厅了,这次她也没有背对着自己,而是面朝她,说道:“周六和我去见江医生。”
江医生,就是她的心理医生。高一刚确诊她还会和爸爸一起去,后来下学期就去的少了。
爸爸对她的病是持乐观态度的,总对她说高中不急,慢慢来就行。妈妈虽然反对,但后来也就由着她了。
而现在听见妈妈主动说带她去,海残衣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这不就是在意她吗?
“好。”
“你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名字。”妈妈又问。
海残衣愣住了,随后赶忙走到沙发边上,放下书包,坐到妈妈的左边。
只不过坐过去她也不敢看妈妈,只敢小心翼翼地瞅着落地窗上的倒影。
倒影里,妈妈没有看她,似乎......也在看她的倒影。
海残衣嘴角往上提一提,童亲已经教会她怎么笑了。
“她叫童亲。”
“和你一个班吗?”妈妈问。
海残衣摇摇头,“她是8班。”
“你每晚这个点回来,和她在一起?”
“嗯。我送她回家。”海残衣应下,发现自己还想再说一些关于童亲的事。
比如对方对她很好,在她困难的时候把她救了出来。
比如她现在没有那么嫌弃童亲,还可以用纸巾给她擦汗。
还想问你刚刚看见我笑了吗?是童亲教的。
以及前两天在班上,她们做了很亲密的事,她也主动牵了童亲的手......
“妈妈,我......”
“早点休息吧。”妈妈忽然站了起来,直直走向卧室。
海残衣视线跟着妈妈的背影,话哑在嗓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主卧的门哐当一声关上。
她咬了咬唇,转过脑袋,忽然响起很久很久以前,某个晚上,她们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时,妈妈也是这样和她说话的。
当时说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一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妈妈也是这样兴致冲冲地说给她听,但她却觉得烦人,于是就站起来,回了房间。
当时妈妈心里,也是这种空洞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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