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庄静女,是庄严的庄,不是装逼的装。
我考上了本地TOP1的医学院,在学校里遇到一位碰巧和我情侣名的学姐,比我高两届,她叫安其姝。
她是鼎鼎大名的骨科学姐,当年唯一一个在由男性统治的科室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女生。
她醒得比太阳早,睡得比月亮晚,临床和科研一样也不落下。
她当时就住在我隔壁寝室,我很喜欢她。
“静女其姝”出自《诗经·邶风》,意思是娴静美好的女子非常美丽。
这个名饱含我爸妈对我的殷切希望,他们希望我能乖巧温顺、听话懂事。
但很可惜,二十多年来,我与他们的期望背道而驰。
小时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也就罢了,长大后更是离经叛道特立独行。
今年吃年饭时,爸妈第9次旁敲侧击让我谈个男朋友,尽管我才22岁。
我感到异常烦躁,一瞬间的暴怒在我心中生出邪恶的火苗。
于是我对他们出柜了。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她是女生。”
他们不信,他们觉得同性恋是异类、是变态。
他们觉得我是变态。
他们冲我大吼大叫,污糟刺耳的话语从左耳和右耳一起进,没地方出。
我不说话,我爸开始坐在沙发上擦眼泪,我妈在餐厅砸碗碟。
我妈声嘶力竭地咆哮:“我这辈子只在乎你爸一个人,谁敢让他伤心,我就让谁去死!!!”
叮铃哐啷的声响从厨房传来,不知道她又砸碎了多少盘子,这声音刺得我耳膜疼痛,滋生出一种病态的快意。
爷爷拉着我躲进房间,关上门,愣愣地看我掉眼泪。
眼泪流完了,行李也收拾好了。
家门砰的一声拍上,我被赶了出去。
在大年初一晚上十一点,连现找旅舍都非常困难的时间。
爷爷不忍心,连夜叫了车把我带回老家。
出发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道门,从这一刻起,它是铁门、房门,唯独不是家门。
老家很好,是典型的农村,民风淳朴,风景怡人。
但如果当时我腿上没有伤就好了,因为老家的医疗水平很低。
我体寒,冬天脚边不放暖水袋的话,会彻夜冷得睡不着觉。
年前的某天我不小心睡得太沉,第二天一早醒来,腿上就多了一块骇人的烫伤。
这种暖水袋造成的低温烫伤很难治,我本来应该留在城市里,在大医院处理伤口的。
被赶回老家之后,我只能求助于当地的乡镇医院。
医生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用组织剪直接剪下了我腿上化脓后增生的肉芽组织。
我当时攥着手里的换药单据,咬着牙硬是忍住了,没吭声也没掉眼泪。
爷爷还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我不想让他多心。
每一剪下去都会伴随皮肉分离的声音,痛觉迅速蔓延扩大,最后变得麻木,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痛到最后,我恍惚地想:“安其姝,这是我为喜欢你这件事而付出的代价,我心甘情愿。”
后来那伤口迁延不愈,尽管我开学返校之后,在本院又做了两次手术。
医药费倒是不必担心,只要我开口,我爸就会给钱。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手术时从我伤口里取出了一块不明组织,是在乡镇医院敷的药导致的细胞增殖和异变,再拖下去会有癌变风险。
他没必要知道这些,知道了又要为我掉眼泪,我妈就又会想刀了我。
回到学校让我感到快乐,虽然跛着一条腿,但我又能经常见到安学姐了。
她很照顾我,听说我受伤后行动不便,经常帮我带饭——她自己平常忙于科研,吃饭时间很不规律,是为了我硬生生改成到点吃饭的。
她却说自己只是顺路帮我带一下而已。
后来她几经辗转,带我去找了一位老专家——一位在急诊换药室工作的老护士,甚至并不是什么烧伤科或者整形外的医生。
但这位老护士非常厉害,看过我腿上伤口之后,只说了一句:“放心,能治。”
她当时在我旁边,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随着伤口的好转,心情也自然疏朗起来,开始跃跃欲试要打球。
她闻言没有反对,二话不说带我一起杀向球场。
半年后我的腿彻底好了,虽然留下一片难看的伤疤。
我悄悄地想:“安其姝,这是我为喜欢你这件事而留下的烙印,我甘之如饴。”
纯虚构,无原型,勿代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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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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