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王佗说想上厕所,自己不敢去,也不知道地方。我只能带她从后门出去,到院子远端的厕所去。
上厕所时她不许我走远,说她大号,叫我别嫌弃臭。
我干脆进了旁边园子,直接在陇边撒了个尿,尿完回到院子里蹲着玩起手机来。
连玩两局王者后,我忽然想起王佗好久没声音了,怎么拉个屎要半个钟啊。我探头往厕所一望,厕所门是关的。我小声喊:“王佗?”
没有回应。
我站了起来,正要往厕所方向走,背后忽然有人拍我,我回头,见是王佗。
我被她吓死了:“你什么时候跑我背后去了啊?”
她说好半天了,看我打游戏那么认真就没有打扰我。
我无语,游戏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吗?我完全可以进屋再玩啊。
两人回了屋子,准备睡了。
王佗倒是不见外,直接脱得剩个小吊带,小短裤,就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这屋没有多余被子,看着她眼巴巴望着我的样子,我心想人家这个美女都不介意,我也不要想太多了,就还是穿着我白天那身短袖短裤钻了被窝。
王佗问我,怎么睡觉还穿白天的衣服呢,我说我一直这样,懒得换,只有洗澡才能使我脱掉衣服。
王佗被我逗笑。
关了灯后,我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
忽然感觉旁边王佗挪动了一下,朝我靠过来。
我扭头看她:“干嘛?”
她轻声说:“我有点害怕。”
我说:“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有些别扭,将她手摘了下去。
她忽然起身,整个人都爬到了我身上,腿搭在我腿上,胳膊横在我胸部。
我惊了,她怎么非礼我啊。我坐了起来,打开了灯。
回头看她,她也半起身看着我,吊带的一只带子已经落下来,连带那一侧的胸都露点了。
我的天,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她倒一脸无辜地问我:“你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吧?你往我身上蹭什么啊?”
“你不是拉拉吗?”
“啊?是拉拉又不是随便?而且你不是跟男的面基吗?你现在这是干什么啊?”
她竟变得眼泪汪汪了:“我以为……你收留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晕,什么跟什么嘛,这个人是不是太随便了点啊,就算我是那个意思,你主动个什么劲儿啊?
我压抑着激动的语调,不敢太大声:“我没有!你好好睡觉就是了!”
她“哦”了一声,躺了下去,“关灯吧。”
还使唤起我来了,什么人嘛。
我有些神经紧张地躺了一会儿,慢慢的就有些困了,呼吸变得都有些缓慢起来。
眼见要睡着了,忽然一只手钻进了我裤子里。
我操!
我一下子就蹦起来了。
打开灯,对着不知何时已经脱光的王佗一字一顿说:“你再这样我就要赶你走了!”
王佗支着下巴看我,终于不装可怜了,在这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幽幽对我说:“还说你是拉,假的吧?”
我气急,我还真有点怀疑到底我俩谁才是拉了。我问她:“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跟男的网恋吗?你总撩我干什么啊?”说到这里想起我发得那条微博,难道……她也是个喜欢撩人的直女?觉得撩人很好玩?想到这里更气了,我要是个随便的人,我立刻就给她好看,至少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叫她知道我的厉害。当然也只是随便想想,我才不会碰来历不明的人呢。
我对她说:“请你穿好衣服,不然我真的赶你走了。你这样很过分,让我很生气。”
她说了句好吧,将小吊带穿回去了,挂在脚腕处的小内也被拉了上来。
我尽可能离她远一点的睡到了墙边,被子都不要了。反正天不冷,我拿起外套将肚子一盖,侧身对着她准备着入睡。
王佗终于没有奇怪动作了,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做了好多乱糟糟的梦,还全是春梦。
害得我天没亮就睁了眼,一睁眼一个人影端坐在我跟前,一动不动的。
有一瞬间我完全忘记王佗的存在了,所以这人影吓得我好惨。
好在很快我记忆起了昨夜的事,我坐起来问她,干嘛起这么早。
她背对着我说:“我要走了。”
我“啊?”了一声,“可是这么早,没有客车啊。”
“有人接我。”
“啊,这样啊……”
见她起身推门,我也爬了起来,跟在她身后送她。
穿过前厅,打开外门,王佗站到了街道边上。
我左右看看,没有半个人影,到底谁来接她啊?这不是还没来吗,急着出来干嘛。
这时王佗举手在嘴边,忽然吹了一个唿哨。
声音嘹亮,穿透力极强。
我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
我扭头往声音来处观望,远方一匹白色的马正飞奔而来。
那马跑得那样的快,那样的俊逸,我在村里还没见过这样奔跑的马呢。
白马跑到王佗面前,左前蹄竖直向上举起,在我想着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动作时,马蹄上已经多了一个行李箱拉杆,然后那马三蹄换做二,直立行走起来。
直立的白马和王佗,肩并肩往远处走去了。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王佗的衣着不是昨晚的那套,而是一套有少数民族风情的层层叠叠的裙装,她每只手腕上套了起码七八个镯子,脚腕上也有串串铃铛,走起路来哗啦啦地响。
我惊愕地看着那对身影,看见王佗停步,侧身,我以为她要回头,正有些紧张,却看见她和白马拥吻起来。白马巨大的头颅融化成人类的头颅,成了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那男生一手搂着王佗的肩,一手拉着行李箱。吻毕他回头看了一眼我。
我发现这个男生竟是个熟人,是那天燕子姐带我参加葬礼,在院子里碰到的那个男生。
我想得出神,那对男女竟忽地不见了。
不见了?凭空消失了。
见鬼……我是在做梦吗?
我飞起爪子,在微信上将这一切告诉了燕子姐。
【消息】燕吃虾:你说你看见了王佗?你还留宿她?怎么可能呢。她已经死了啊,我还带你参加了她的葬礼呢。
【消息】beauty bell:?!你骗我的吧?
【消息】燕吃虾:哈哈,我骗你的,是真的。
【消息】beauty bell:你在说什么啊?到底是骗我的还是真的?
【消息】燕吃虾:骗你的,是真的。
【消息】beauty bell: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吧!求你了!
【消息】燕吃虾:请我吃饭。
【消息】beauty bell:请请请,你吃啥?
【消息】燕吃虾:来接我。
【消息】beauty bell:这就来!
我再次蹬起了我心爱的自行车,吭哧吭哧来到燕子姐家楼下。
燕子姐让我请吃了一顿大份的过桥米线,两人一人一个小碗,她还贴心地将米线全都夹进了自己的碗里。我举着筷子看她一顿忙活,心想她咋夹这么多?米线都被她夹走了吧。这顿我肯定吃不饱了。
终于,燕子姐夹完了,小碗满满一碗,米线肉蛋菜汤俱全的,还淋上了麻油辣椒油,真是有食欲。我立刻轮起筷子,也开始往自己碗里夹。刚夹两片丸子片,就看见燕子姐的小碗被推了过来,燕子姐将我的空碗拿走,里面还躺着两片丸子片呢,看着很有残羹冷炙感,她也不嫌弃,就着我的小破碗开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错怪燕子姐了,原来她是给我夹的啊,真是贴心。
两人愉快地吃了一餐,期间我问王佗的事情,燕子姐却说没什么好说的,说我只是撞鬼了而已。
什么叫而已嘛,我可不依。
好在燕子姐说吃了我的饭,就会替我分忧,说她今晚去我家住,以免王佗又来找。
我连连说好。
之后我就骑着自行车,载着燕子姐回家了。
我妈也是认识燕子姐的,看到她来,打了个招呼,就随我们玩去了。一般家里有人我妈就不会使唤我做家务或看店的,所以我清闲地跟燕子姐去我小屋待着。
燕子姐在我屋里转了一圈,皱皱鼻子,说:“好大的味儿。”
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嗫嚅着说:“很大味道吗?我确实没有每天都洗澡,但是我也没出汗呀,我们东北这么干冷凉爽……”说着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腋下,然后我更尴尬了,我之前骑自行车,应该是出汗了的,只是我不知道。凑近闻,还真有点味道。
燕子姐却说:“不是你的味道。”她在我床边一坐,二郎腿一翘,哼了一声,“一股其他女人发情的味道。”
啊这……
我有些心虚,我没有跟燕子姐说王佗勾搭我的事,只说我留宿她了。
我对燕子姐说,我去洗个澡,说完便匆匆去卫生间了。
以前家里是没有卫生间的,洗澡都是去村里的公共澡堂。后来公共澡堂黄了,家里在外面盖了一个像厕所的东西,只是里面没有蹲坑,而是平整的板子,顶部是一个装满了水的黑色大水袋,水用完了就将长长的水管接到院子里的水龙上灌水。这种简易的洗澡间只能夏天使用,太阳光照足,且气温合适。春秋冬都不能用的,只能去县城的大众澡堂。这两年家里闲钱多了,房子却更老旧了,村里兴起一股装修潮,很多人家都重新休整了旧房子,我家当然也没有例外,特意安装了卫生间。只是卫生间只能洗衣洗澡,不能上厕所,因为东北冬天寒冷,我们又是乡村,装马桶怕结冰冻上。而且这辈子都习惯旱厕了,我妈总觉得厕所在屋里会很臭,所以只留了一个坑,却没买马桶。
我洗完澡回到屋,燕子姐正趴在我床上拿我的pad在看。
我心一跳,怕她看到我作画的软件或者点开我的微博。
凑近一看,松口气,她正在看电视剧呢。
我不太喜欢看剧,对剧不了解,见她在看,就问了句在看什么呀。
她答了剧名,我转眼就忘了,吹干了头发后,也爬上去,趴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
奇怪,明明洗澡的是我,怎么感觉燕子姐闻起来倒香香的呢。
这香味还挺熟悉,然后我想起来了,是茉莉香。所以,燕子姐是被她家的茉莉花腌入味了吧。
燕子姐看剧看得津津有味,我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大概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又早吧,现在安下神来,自然而然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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