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皱起眉角，身侧传来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白嫩纤细的皮肤上，凸起青色的脉络。
眉间的压力稍微松缓了下去，合上了琥珀色明亮的圆眼睛。
胸腔起伏跟随深度呼吸的频率，周身立刻换了场景。
身下是一个嘎吱作响的木头靠背椅，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盖住了，黑色的，缝隙里有粉色的光渗进来。
少女屏气凝神，轻轻的闻着所处环境的味道。
廉价，腥臭，混杂着**的萎靡。声音模糊不清，像是什么古典的爵士乐，但从音质上辨别，应该只是手机放的。
腿上突然有了重量，手被牵引着在对方身上摸索，指尖划到了软成一团的嫩滑肌肤。
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像毒蛇一样扭动起来，缓慢的渐渐逼近，在脸上吹了一口气。
空间似乎变得闷热了，汗珠汇聚成水珠沿着脸颊流下来，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强，让人无法承受。
脖颈处想是什么锋利东西轻轻的从左滑到右侧。
视线仅仅清晰了一秒钟，就立刻被身上的人抬手盖住。
“乖，不许睁开眼睛。”
听到这种魅惑的发腻得**，心里竟然会有兴奋的感觉，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耳畔吹过来让人心痒的小凉风，靠的这样近，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让她无比的眷恋...
身子渐渐发软，放松。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唰’，脖子传过来剧烈的麻木的疼痛。
疼，太疼了.....
几乎是从尸体的手背上弹开，女孩双手捂住脖子，跪在地上拼命地大口呼吸。清瘦的鹅蛋脸满是惧色，颧骨微微发红，鼻梁上的小雀斑，让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里衣已经被汗浸湿了，身上宽大的白大褂像被子一样盖在她身上。
“万喜，看到了么？”
刘洪东一脸关切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白衣少女，黑白色的胡渣在他小麦色皮肤上尤为清晰。
健硕的手臂一抬，直接万喜从地上拎了起来。
万喜坐在停尸间角落的椅子上，再次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一秒看到的东西。
像是那种很廉价的城中村平房出租屋。女的应该是从面前的床上坐过来的，紫色的大波浪长发，身上穿着很低俗的水手服....
至于长相...太模糊了.....
刘洪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万喜面前。
万喜只觉得饿，饿的胃在抽筋一样的泛着酸，费力的抬起细瘦的手臂，接过水，晃晃悠悠的撒出来部分在白大褂上晕湿。
仰起头喝了几大口，肚子里涨涨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万喜：“是一个女人，只听声音的话.....23到28之间.....下刀太利落....应该是蓄意谋杀.....”
有气无力的语调，每个尾音都跟着发颤，万喜又喝了一口，唇色发白发干。
她无神的眼珠子左右的乱窜，抠着矿泉水瓶吱嘎吱嘎的，有些刺耳。
万喜颤抖着手，将和汗混在一起的棕色羊毛卷发拨到耳后：“紫色的卷发，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假发.....”
刘洪东有些听不进去了，她上前摁住万喜的肩膀，厚重的手掌顿时让万喜没那么心慌了。
刘洪东：“仔细说说看。”
万喜眼神定在刘洪东那张严肃冷静的脸上,慢慢的开口：“松子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一个很破很小的平房...那个女人应该是伪装成小姐的身份，然后在过程中被杀掉的。他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什么都没看见....”
刘洪东站起身点了点头：“去吃点东西吧。”
侧过身向身后的人问道：“都记好了吧。”
叶慈生左手的小臂上放着写字板，右手的笔悬在纸上刚刚顿住。抬起头，一张清冷散漫的扑克脸。
黑色的长发捋的板板正正，梳成一个低马尾。两鬓没有一丝碎发，白手套推了推脸上的金框眼镜。
矜贵克制的高知感，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叶慈生：“嗯。”
看着少女离开了冰冷的停尸间，叶慈生轻飘飘的开口。
叶慈生：“死者死亡状态只穿了上衣，下半身没有任何衣物，指甲里有一根紫色的头发，鉴定组这边的资料是假发的纤维物质。死亡现场周围五百米都没有任何被害者的物品，所以很大可能性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刘洪东抬眉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她不要在说话。
刘洪东：“我让你记得不是这些，是万喜刚刚描述的画面。”
闻言，叶慈生抬眼看过去，嘴唇微动：“她说的，跟我看到推断的，有什么差别么？”
刘洪东：“你只是推断，不一定是真相。”
叶慈生握紧手中的笔杆，沉默了几秒钟，唇瓣被咬的泛白，最后忍住了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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