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生也知道这是最高效的,她开着车去往陈鸿祺的早餐店,在路口看到了程权的车子。
走下车,叶慈生敲了敲窗户,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
叶慈生:“你怎么来了?”
里面程权和张远鹤齐齐看向叶慈生:“盯梢....”
万喜挤进车窗框:“我去听听看,没我不行吧。”
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程权瘪瘪嘴。
四个人一齐走进去,店里只有陈鸿祺一个人在,锅贴的数量没变,看起来有些干硬。
万喜:“你弟弟呢?”
陈鸿祺有些不耐烦,阴冷的扫过去一眼:“他玩的晚,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程权敲敲桌子,蛮横的吼道:“现在就让他回来,你们有义务配合警察知道么?”
三个人一齐偏头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程权。
陈鸿祺叹了口气,慢吞吞的掏出手机。
陈鸿祺:“喂,你现在必须要回来,警察要问你话。”
四个人等到了一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了,陈鸿孝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有些摇晃,脸红的发紫。
一进门看到那四个人像鬼一样盯着自己,酒一瞬间吓醒了。
万喜:“请你重复这句话‘哥哥,来客人了。’”
陈鸿孝皱起脸,有些不情愿,半天不肯开口。
程权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子:“说话....”
在一旁的陈鸿祺看的拳头都捏紧了,但是却没出声。
陈鸿孝:“不是...这也太恶心了,我叫哥不就行了....哥哥这太矫情了。”
说着说着看着程权那张凶狠的表情,忙不迭的点着头:“好好好,我说,哥哥,来客人了。”
万喜眨眨眼睛:“换个语气,暧昧一点。”
陈鸿孝半张着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过了几秒,还是夹着嗓子说着:“哥哥,来客人了。”
就这样试了十多遍,最后万喜摇摇头:“不是他们....”
最先失望的是程权,他垂头丧气的点了根烟走了出去。
张远鹤笑着看着陈鸿祺兄弟二人:“谢谢你们的配合,今天不好意思冒犯了。”
陈鸿祺没说话,也不看他。
安静的空气冷不丁的想起一阵手机铃身。
叶慈生接起手机电话。
“今天你爸爸过生日,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忘了?”
叶慈生面无表情:“知道了妈妈,我马上回去。”
万喜轻轻别过头,咬住唇瓣。
张远鹤:“小叶你先走吧,一会我俩把喜子送回去。”
叶慈生看着万喜的侧脸,点了点头,走出门去。
等她走了,万喜还是有些不甘心,上前一步握住陈鸿祺的手:“谢谢您,陈先生,您是良好的市民,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忙活,你弟弟平时在忙什么?”
脑子里突然涌进一堆陈鸿孝在酒桌上喝酒吹牛的场景,还有弟弟喝多了和兄弟夸他哥哥很厉害的场景,万喜松开手,看着张远鹤扯扯嘴角,无奈的耸耸肩。
陈鸿祺:“我弟弟....”
万喜:“没事....一个人照顾弟弟辛苦了,你是一个好哥哥,他也是个好弟弟。”
陈鸿祺愣住,他木讷的点点头,微微笑起来。
三个人走出来,街上只有几家店还亮着灯,万喜突然觉得有点饿。
万喜:“我要吃饭,你俩吃不?”
程权和张远鹤对视了一眼,自从那天的碎尸案现场,两个人这几天都食量骤减,纷纷摇着头。
张远鹤:“陪你吃吧,吃完送你去医院。”
万喜摆摆手:“太晚了,你老婆到时候又跟你吵架,我吃完自己打车走就行。”
几番推辞过后,程权拗不过万喜只能先走。
程权:“到医院了告诉我一声。”
隔着车窗,程权吼了一句,就开车扬长而去。
万喜在街上边走边看,最后钻进一家店。
老板眼神有点发木,像是困得不行了,万喜走进去坐在最里面的桌子上:“老板,鱼香肉丝盖饭谢谢。”
老板抬抬头,迟疑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等了有十分钟,一份鱼香肉丝盖饭摆在万喜面前。
老板:“这附近出了碎尸案,你一个小姑娘还敢大晚上来吃饭,你爸你妈不管你么?”
声音疲惫不堪,万喜看着这么干净的小店,只有他一个人,估计是跟她一样孤独的人。
万喜苦笑:“我爸爸妈妈不会管我的....”
老板也笑了一下:“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
听着像是在埋怨,万喜嚼着米饭,苦涩的说:“我爸爸妈妈是最好的人了,只是他们不在了。”
老板的眼睛像是没那么没精神了,揉了揉脑袋:“就这样孤零零的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
万喜刚要说什么,外面淅沥沥的雨声传过来。
老板站起身,声音清亮:“我去把东西收一下。”
万喜瞳孔猛的伸缩,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她歪着头,僵硬的回过头,惊异的看着这个老板。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病态的清澈,像是一个调皮的顽童。
他披上了一件大黑雨披,走进雨夜。
万喜眼珠飞速的转动,缓缓的站起身,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冲进厨房。
调料铁碗下面的银架子干净的刺眼,菜板上刀的一角死死的插在菜板里,恐惧瞬间从脚底开始蔓延。
万喜心慌的脚有点发软,她慌不择路的掀开帘子想要走出去,外面的人却正好走进来。
手里抱着一架崭新的绞肉机,看着万喜,笑容满满的浮现在脸上。
“你别害怕,这是我用来铰肉沫的,汤面上的浇头....”
万喜轻咽口水,她试图平复呼吸,但是做不到。
老板慢慢的向前走过去,笑意渗人,吓得万喜竟然忘记了向后退。
万喜:“老板....你店里就你一个人么?”
万喜屏住呼吸,她在心里给自己点燃一丝希望。
“对啊,怎么了?”
瞬间松下一口气,万喜长长呼出一口:“你没有兄弟对吧。”
走过去把剩下的饭吃完,对方却迟迟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变得凌厉。
老板放下绞肉机,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遥控器,抬头看着门上面。
“其实有,你想见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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