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师父,他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师父,而我是世是最坏最坏的徒弟。
-----前言
从我记事开始,我好像一直就跟在师父身边,他叫沈如月,而我叫沈如星。
今年我八岁了,师父有231岁了。
但他可不是什么糟老头子,他可是仙尊,不是一般人等,他的容貌永远像月一样美好皎洁,他的发丝像是新生的初雪那样柔顺白净,他常年身着一袭白衣,身上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冷冽松香。
听掌门师叔说师父已经一脚跨进了仙门,只要安全度过雷劫,飞升指日可待。
当然这些我都是偷偷听到的,掌门看上去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每每见到我他都只会“哼”一声,下巴的山羊胡子就会跟着一抖一抖,这时候我只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师父就会把我护在身后。
我发誓,我并不是真的委屈,甚至看见掌门吹胡子瞪眼心底还发笑,我只是很喜欢师父护着我的样子。
师父今天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我揉着眼睛,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不明白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起床了。
“师父,师父,让我再多睡会儿嘛。”我撒娇道。
可师父不为所动,一把将我从床上提溜起来毫不费力的扔到门外。
离开了设有结界保护的木屋,山顶的寒风一下子找到了受害者,呼啦啦的往我身上灌,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冷,冷!”
我一边在心底吐槽师父的冷漠无情一边加快了手上洗漱的动作。
待我吃完早饭,总算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早叫我起床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收徒大典,按照山羊胡子(掌门)的话来讲是选拔优秀人才的时机,要我说就和菜市场买菜一样,卖菜(父母)的努力要将自己的菜(候选人)卖给买家(仙尊)。
此门乃仙人门,此地乃仙人山,仙人山上有口钟,我不记得这钟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钟上写了一句话“愿成仙,渡来生。”我便称呼它为来生钟吧。
来生钟的年纪比我师父还大,只有在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会敲响。
待钟一响那就昭示着买菜,哦不,选拔好苗子的机会到了!
一群又一群,一波又一波的人鱼贯而入,平时的仙人门东边的狗叫了西边都能听到,现在的仙人门,狗都叫不赢人了!
师父坐在掌门的左侧,而我侧坐在师父的腿上。
除了睡觉我最多能在一个地方待一炷香的时间,但我此时却安静的像个鹌鹑,乖乖的坐着,动都不动,只有一双眼睛在瞄。
师父身上冷冽的松柏香一阵阵的传入我的鼻腔,包裹着我的胸腔和整个心脏。
我指着下面的人抬起小脑袋问师父:“那些人也是来参加测试的吗?”
我手指的地方站着的全都是些年纪四五十岁的人有的甚至已经七八十岁了。
师父有些冰凉的手按下了我抬起的手,声音柔和:“那些人是参加测试人的父母。”
“父母?”我好奇道:“父母是什么?”
师父一时呆愣,而旁边在忙着处理事务的掌门也回过头来看我,气氛一下子凝结到了冰点。
师父开口打破了这一诡异的寂静:“父母就是生你养你之人,是你最亲近之人。”
我歪歪头:“那每个人都会有父母吗?师父你是我的父母吗?”
又是一瞬间的沉默。
“我不是。”师父像是怕我没听清又重复一遍道:“我不是你的父母。”
我又继续发问:“那我的父母在哪儿?”
师父不说话,下巴绷着,下一秒,他把我往身前一搂,紧紧抱着我,冷冽的松柏香更加浓郁。
我享受着师父怀抱的温暖,也隐隐意识到那不言之下的秘密。
虽然有我这个小插曲,测试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测试也挺简单的,就是让那些候选人把手放在一个奇形怪状的玛瑙上,然后上面会显现出一些异性的符号,师父告诉我说那是每一个人的灵根,师父还告诉我灵根分五行,灵根越少天赋越好,他还在讲,可我快要睡着了,剩下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唯一的想法还停留在他的第二句话,人家买菜都是越多越好,咋还弄出个越少越好了?师父年纪大了真是老糊涂了。
虽然我不懂,但我也发明了一种独特方法来区分,只要掌门摇头那就说明你是五灵根或者根本没灵根,要是掌门点点头就说明你大概有三个灵根,要是掌门微笑着点头大概就是二灵根,要是掌门哈哈大笑并说上一句,少年你很不错的话,那你就是天赋得厚的单灵根了,那要是掌门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手都不稳,像发了神经一样仰天大笑出门去,那你可就不得了了,你可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黑马中的黑马,人中人,龙中龙。
其实这最后一种情况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毕竟这样的天才也不是年年都能遇上的,而我对这人的印象也是十分深刻,因为他是来的人中唯一只身一人的。
“居然是冰灵根,好啊,好,我仙人门也总算要扬眉吐气一回了。”
其他几个师叔伯也都“好啊,好啊”的叫。
底下的小孩儿一句话也没说过,上面的人却为他该去哪个派吵个不停。
“当然是去剑宗,我们派实力最强。”
“胡说,应该来我的符修才对。”
“哎,应该来丹宗才对。”
“怎么,去把你的炼丹炉冻成冰雕?”
在一片吵闹声中师父柔了柔我的脑袋说:“如星,你年龄也到了,去测一下吧。”
“嗯。”我乖巧的回应着。
我还太小了,而那台阶却太高了,我得像爬树那样背过身爬下去。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我一个没站稳直接从第三个台阶滚到了最底层,巨大的动静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们忙。”
一个好心的妇人惊呼出声:“小朋友你真没事吗,都出血了。”
出血?我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当手拿下来的时候看见鲜红一片。
可我真的一点也不疼啊!
那妇人快步走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粉色手帕替我擦拭着脸上的鲜血,血染红了手帕却露出了我光洁的额头,那里的确有一个约三厘米的伤口。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摸心疼:“好孩子,你疼就叫出来。”
我奇怪,我又不是公鸡,不需要打鸣,干嘛要我叫,不过我还是象征性的嚎了两嗓子,那妇人更心疼了,可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脚上连连后退几步,一个不小心直接左脚拌右脚摔了个狗吃屎。
我想上前几步去拉她,但她却是礼仪也不顾了双手双脚并用朝前爬。
不仅她,其他人也是这样,整个大厅瞬间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隔离带,看着他们奇怪的眼神,我意识到了点不对劲。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
有胆大的出来发声了:“你,你,你额头上的伤。”
我又一次摸上了自己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那条伤痕突然不见了,额头光洁如新。
要知道正常的人类可没有这么强大的自愈能力,只有妖才会这样。
而来这里的人对这些事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些。
“仙长,怎么会有妖在这儿,快杀了他。”
掌门急忙出来打圆场:“这个是本门一种独特的秘术,可以一瞬间治愈伤口。”
众人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
掌门师叔又道:“那就让他测个灵根,要是测了出来那他就肯定不是妖了。”
的确,妖没有灵根,它们只会通过修炼形成妖丹。
“行,就按这个办法,要是他没有灵根那就得死。”
死!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每一个人的脸上仿佛都写着仇恨二字,每一个人的脸上的神色都是如此狰狞。
我小小的身板开始不停颤抖,他们为什么想要我死,我没做错过任何事。
我尽力在被包围的人群中寻找着我师父的身影。
只是围着的人太多了,不过我倒是看见刚才给我擦拭血迹的那个婶婶了,她拿着那条粉红色的手帕神情呆滞,身体和我一样不停颤抖。
我走过去,刚想开口,而她却是将手帕直接甩在我的脸上,她的身体不抖了,转而开始不停的谩骂我,叫我离她远一点。
她叫我滚。
我只是想对她说“你不要怕,别怕。”
请不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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