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三千,本该是清心静气。
谁曾想一朝不慎,竟得一夜荒唐。
“啾啾啾——”
晨起窗外鸟鸣聒噪,沈程泠微微睁眼,从半开的眼缝处偶然瞥见一抹身影。
正襟危坐,立于床前,双手攥拳,死死的埋没于大腿衣料之上。
“我若是你,便不会叫今日的我,有再睁眼同你说话的机会。”
嘶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坐于床头那人眼底瞳仁微缩,全身僵硬,而那放置于身前的双拳却显然握的更死。
许星河回头,当触及身后之人,他的面孔令人生恶,他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青紫却叫人不得不低头羞愧。
七年未见,沈程泠瞧他这废物徒弟的模样,不禁哼笑,拉过床边衣物起身,“既然如此,你走吧。”
“沈程泠!”
有人只披一袭薄纱,赤脚轻轻落于地面,身上的铃铛便传出清灵的脆响,未等回眸,小臂已然被他人攥紧。
许星河抬眸,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位多年不见的……师尊。
“你是故意的?”
四目相对,被叫住的那人却只是淡淡回眸,居高临下的打量青年这张一眼俊秀的面庞。
然后一点一点,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手臂从这人手里抽出,“说来好笑,客人,昨夜不是你自愿花钱,买这一晚?”
话落,男人的面上一时青白交错。
许星河低头,咬牙,谁都没有想到多年不见,再次相逢,居然会是如今这般场景。
身后一袭蓝衣,仪表堂堂,实则却出没在秦楼楚馆的衣冠禽兽是沈程泠的弟子。
而眼前那个,几步步入屏风之后,隐隐传来流水之声的小倌是许星河从前的师尊。
沈程泠,启元宗灵剑峰的青瑶仙尊,十四年前收了个弟子,然而七年前被人爆出丑闻。
勾结魔道,陷害亲徒,杀人夺宝,丧心病狂!
事情是那个被他亲手打下魔渊,喂了秘药,却大难不死,得了某某家老祖秘传的徒弟从山崖底下爬回来后亲手举报的。
于是后来,沈程泠恶有恶报,被天道出手,废去修为,流放下界。
却不曾想这人本就是个坏胚子,没了修为,出门便被其他各类仇家追打,直到最后竟落到这烟花柳巷。
训了小半年,等来了个孽缘。
昨夜挂牌头一遭,就被昔日最瞧不上的徒弟给看了。
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烂人?隔着道屏风,泡在温水里的沈程泠听到外头,那个脑子转的还不够清晰的傻子上前问:“你是自愿的吗?是不是他们……”
“自愿啊。”沈程泠听来不耐烦,闭眼一句,就直接打断了许星河接下来还想说出口的诸般说辞。
许星河张口噎住,一时间被股不知名的邪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卡到难受。
沈程泠挥手滑动了眼前流水,他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擅于顺从命运的小人。
尤其是在那种极其不利于他的状况下,明知反抗不过是多一顿的皮肉之苦,他怎么可能发蠢?
不过,当屏风前头的身影突然陷入沉寂,他对一个傻子的问题心中又起新想法。
于是当即转身,双臂靠在浴桶边:“许星河。”沈程泠半是疑惑的开口:“我如果是被逼的,你要带我离开吗?”
“……”
“哎,如果不行就算了。”许星河不答,他也自顾自的往下说:“早日归家吧,别没的在我眼前晃荡,影响我找下一个恩客。”
丧心病狂,唯利是图!
前方的屏风突然被推开,许星河面上怒意尽现,傻子徒弟不傻了。
三两步上前便就一把掐住他咽喉,痛骂:“不知廉耻,沈程泠,你果然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人下套,七年不见,不想你的手段还是这般下作,早知今日……”
“怎样?”肺中的空气一点点流失,被人掐住脖颈的男人起先还笑的一脸挑衅。
沈程泠的左手手指抓紧浴桶的边缘,面上因为缺氧而一点点染上青红。
但很快挑衅变勉强,生死之间,只是那张嘴却并不愿意饶过谁。
干脆抬起的右手反拽住身前人,一辈子,和谁都低过头的青瑶仙尊就是看不惯,和谁都没红过一次脸的小徒弟。
呸,什么狗屁的主角,什么傻逼的气运之子!
他微仰着脖子反问:“许星河,现在又是做什么?难道是你昨夜没尽兴?还是嫌我叫不够好?”
扯起笑脸看人,四目相对之间,沈程泠也依然认为,当初不是他低了一筹,而是低了这贼老天一筹,这才没把许星河这傻子整死!
所以沈程泠现在打不过眼前这个,就故意说点恶心人,根本就不在乎这条贱命,指腹倒是忍着恶心,轻轻摩挲着眼前,仇敌露在外头那截冷白色的皮肤上。
艰难继续:“客人要是不满意,大可如今说出来,难道,难道是还怕奴家回去不改进?”
许星河的眼底震惊之色一时难以隐藏,脖颈上的力道果然随着话音落下而松懈,而沈程泠本人也因此得到喘息,肺部重新流入的新鲜空气,叫他一时间便完全伏趴在木桶边缘,大力起伏。
三千青丝垂落下,余光就瞧见那人已经后退半步。
当即勾唇,在一段猛烈的咳嗽后放肆大笑。
弄不死他也要隔应他。
可谁想就这满心恶意下,沈程泠来不及回头就突觉上方忽然多了块锦缎。
随着耳畔一阵破水的响动,原以为都要被恶心坏了的傻子突然伸手给他从水下一把捞出。
沈程泠错愕,没忍住惊呼一声,随即,原本就因心跳而下意识攀附在逆徒身上的手在反应过来后很快放开。
掉头,对上许星河那不变的面容,差点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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