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那个身穿皮衣的黑.老大开始,一声令下,众人整齐鞠躬,朝着沈程泠十分有规矩的大喊一声:“同学,我们错了,请你原谅我们吧!”
沈程泠被他们这高高的一声吓到一整个僵在原地不会动,巷子外头已经有几个路过的人们好奇往里看。
天呐,那是什么黑.帮大佬吗?
“现在学生小小年纪不学好哦!”
还有嬢嬢说一句,沈程泠急忙摆手,18岁的沈程泠遇到这种事应该慌乱的想要解释,“不,我不是!”
但是嬢嬢才不会听沈程泠那苍白又无力的解释,黑.帮老大们还表示沈程泠不说原谅他们就一直那样90度弯着。
沈程泠的拳头硬了,想打人,最终那是好容易劝走了那些混混。
沈程泠突然就不急着回校了,他开始细想回来之后的日子,其实一切还是那么顺,就像,杨小华永远那么欠打的人。
沈程泠靠在了小巷的水泥墙边,突然而然的,他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不对啊,就算是身体的本能一直都在保护他,可是沈程泠突然想起,他的伞好像在前几天被池瑾给拿走了。
因为池瑾那天下雨出门急,就正好忘带钥匙,又正好在沈程泠的家。
那这伞?
沈程泠的目光下移,手中的那把黑色雨伞分明与他自己的那把一般无二。
而这些年来,所有及时出现的东西也都是……一模一样?
所以沈程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他甚至曾经还为自己的运气沾沾自喜,“可是……家里是不是经常出现一模一样的两件东西,可是又在我发现之后消失一个?”
这就细思极恐了,有了先前的经历,沈程泠分明最怕有人在掌控他的人生。
当下推着墙根起身,是谁会有这种能力呢?天道?
如果是天道的话,小巷子中的一切变得阴森,沈程泠感觉到了寒冷,并且连眼眶里的眼珠都不再敢转动。
过了好半晌,沈程泠屏息静气,观察了四周好半晌,这口气憋到他几乎窒息,几乎游离。
终于,沈程泠似乎在另一个墙角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寻常,一个比墙面还凸出来一点的影子。
于是他瞬间飞跑上前,那是连沈程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应该只属于修士的瞬间移动。
但是,等沈程泠扶着小巷转角处的那面墙时,里头空无一人。
沈程泠只知,这里原本有人,那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沈程泠的脑子里想起了那个银发异瞳的天道。
不知不觉追逐中跑进了另一处小巷的深处,时间有没有启动了?岁月有没有闭环了?
许星河不知道,他是不想躲着沈程泠的,可是他却不得不畏惧天道说的那些话。
“许星河,你绝对不能在沈程泠知道你之前叫沈程泠提前发现你的存在。”
不然他从小看到大的沈程泠会消失,许星河已经等了18年了,只是许星河大概知道18岁以后的沈程泠就是带着记忆的那个沈程泠。
但许星河没记牢,是18岁那时,还是18岁结束?
不过如果可以,许星河想试图阻止一下沈程泠的穿越,许星河当年带来的那颗种子,因为他的一个不小心,以至于上次在古墓的时候被沈程泠给捡去了。
后来,沈程泠在学校周边可上了一些麻烦,那次低血糖回家后,花开了。
大概是上天都要代替许星河送给沈程泠的礼物吧。
只不过,许星河一个晃神间,突然就听到前头的小巷子传来一声怒骂。
沈程泠不追了,他被那该死的天道当猴耍一般,于是脾气不好的沈程泠直接一脚踢了泥巴墙,自觉疼痛,然后倒吸着气向后退了两步,叉着腰就向上大骂,“你他妈的完没完啊!”
难道还想再抓他回去?难道这天道没收着他沈程泠的命是那么的不甘,难道……难道天道真的对剩下的人下手?
天道的镜子被天道自己砸了,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可偏偏是天道的神器,后头又坐着几个过了考验,飞升成功,这些日子赶也赶不走非要来看戏的闲人。
陌百迁摇头:“我没有想到沈程泠是这种人!”
陌百迁拍手,叹为观止啊!
但是他更佩服女人了,尤其是想问问慕轻芜是怎么养的?能把沈程泠养成后来那个样也是费工夫吧?
可是人家不理他,他一个要带宗门飞升,最后只完成了一半,就自个儿成功飞升的魔头实在很不济。
即使陌百迁一直扬言,他在以后的岁月还会一直挑战天道的。
但是……碎掉的镜子在地面,沈程泠骂的难受了,自己蹲下抱住了自己,然后,他浑身有些发冷。
早中饭都没吃的脆皮大学生,又禁不住沈程泠自己一学期了还在胡思乱想。
一闭眼就是修真界,是一同前行,但只有他一人回家的悲痛历史。
沈程泠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魔头一定会顶着他那张划花的脸来找他索命。
但是沈程泠不敢想象许星河,沈程泠怕许星河觉得自己失约,又怕许星河想着,反正就是很多很多。
很想见他,但是三个月了,沈程泠起身,终于,沈程泠发现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低血糖。
沈程泠抬手揉着太阳穴,可是低血糖来袭的时候他前方的视线很快就黑了,模模糊糊中,莫名向前扑的时候居然抓住一只手。
有些熟悉,有些……嗯?
在那样的恍惚中,沈程泠居然强迫着自己抬起了即将垂落下去的脑袋,许星河的手被沈程泠抓紧,心思是小小的慌乱了一下。
直到,眼前的眼中突然冒出来泪花,沈程泠像个真的被丢的孩子,在梦中瞧见熟悉的影子忽道:“许星河。”
那一瞬间,如果天地能流转,许星河的眼中一定是山花烂漫。
于是许星河抱住了沈程泠的脑袋,终于靠在了他的发顶道:“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沈程泠自己哄骗着自己唱了三个月的独角戏终于落幕,不是什么阳光抑郁症,他只是在心底自己给自己搭了一台戏。
可沈程泠不知道这台戏什么时候会醒,直到他感觉他在美梦中又见到了许星河。
在终于熬过低血糖的那一点点时间,没有意识的沈程泠居然抓着许星河的手也一点不放。
直到沈程泠的嘴里被许星河推进一颗星星糖,缓了很久,沈程泠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发现,他的美梦居然没有消失。
小巷子里,许星河抱着沈程泠坐在一个一处不知道为什么垒起的石阶上,于是当沈程泠睁眼的时候,他看着许星河的脸沉默了很久。
直到沈程泠的手没有控制住的举起,指尖触碰到的感觉是温热的,沈程泠面上的五官一皱,当场起身,狠狠的抱住了眼前的那个许星河。
“你怎么才来?”沈程泠是控制不住才哭,他想对许星河说的原本是思念,可是思念出口,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沈程泠在说:“我以为你失约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许星河!”
原来时间在花开的时候就已经闭环,许星河轻轻拍打着沈程泠的后背,这下没了长发,许星河轻言:“你变得爱哭了沈程泠。”
十八年,看着沈程泠一步步长到十八岁的许星河终于快要读懂了当年那个沈程泠。
但……许星河读懂的是等待。
以及往后余生的那个漫长岁月,他们再也不想松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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