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梦中,就不能乖一点吗?”
太近了,靠得太近了,温热的气息让祝秋感觉脸颊有些热,她下意识挣开,却被禁锢的更紧。
她的腰肢被谢辞抵住,他一只手垫在腰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无处可逃。
“阿辞,”她不得已开口,但还是故作冷静,“你醒醒,不是梦,你握疼师父了。”
“疼吗?”
少年眼睛迷蒙了一些,手下力气果然轻了些。
祝秋松了一口气:“放开师父,今日要练第七阶的。”
谢辞却别过头,重新埋在她颈间:“不放。”
祝秋:“?”
谢辞淡声:“师父只有在梦中……才会不抛弃阿辞。”
祝秋:“……”
这什么啊,明明她也从来没说自己会抛弃他啊。
她无奈,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祝秋轻叹一口气,决定使法术把谢辞推开。
她抬头:“阿辞,再不——嘶!”
痛!
脖颈间一阵湿濡的微痛,祝秋眼睛蓦地瞪大。
他咬她!?
“谢辞!”
“谢辞!我生气了!”
她心中一慌,细微的、有什么攀爬的酥麻感从脖颈沿着脊背淌下去,她手下这次用力狠狠推了谢辞一把,而原本坚不可摧的牢笼却在此刻松了禁锢,轻而易举被祝秋推开。
有些凉意的清晨空气扑面而来,祝秋从侧榻上坐起来,转头朝谢辞看去,这过分的、像凶兽一样的少年却依旧阖眸睡着,那样沉静,甚至还喃喃着梦话。
“师父……别不要我。”
祝秋……祝秋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了。
她终究是抿着唇复杂看了谢辞半晌,起身,头也不转地离开了房间。
星辰峰之上的天幕还青白,几颗星星半缀在上空。凉风将祝秋吹清醒了些,她站在院中,胸中是心跳,颈间是滚烫。
而在她的背后,二十步外的房间侧榻上,少年静静睁开眼睛,双眸一片清明,没有半分困倦的模样。
他看着祝秋的背影,指腹慢慢从自己的唇角擦过,仿佛上面还带着祝秋身上一股冷香。
-
随后,教导第七阶的第一日,祝秋捂着脖子让谢辞知道了第七阶的恐怖。
别说第七阶的人剑合一是要在识海里慢慢找到自己的、完整的剑,谢辞练了一天,在识海中连剑的半点影子都没摸到。
晚上,谢辞似乎颇受打击,躺在侧榻翻了又翻,像条鱼一般躺不住。
最后他还是不甘心地开口:“师父当年突破第七阶是什么样?”
祝秋思索片刻,说:“为师忘了。”
谢辞一顿,点点头,不再说话。
半晌过去,他忽然又开口。
“师父今日为何总捂着脖子?”
祝秋又一顿:“……蚊子咬了。”
谢辞有些惊奇:“星辰峰竟然有蚊子。”
祝秋:“……”
房间又安静下来。
然后祝秋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了。
“为师忽然想起来了,”她说,“当年为师突破第七阶的第一天……也只是找到了破曲模糊的轮廓。”
谢辞:“……”
祝秋很神奇的舒服了。她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那双一向淡然的眼睛竟然多了些生命的灵动。
而另一侧,谢辞侧躺着看她,也慢慢地、安静地扬起轻笑。
这便是第一日的结束。
随后几日,谢辞的第七阶进阶依旧不顺利,可其实这才应该是常态。
世间修仙者无数,可成神者寥寥无几,上一个成神的人还是九百年前。
如此算来,近千年也才又出一个祝秋,她是天道所选的人,无人能与她的天资相比,谢辞当然也不能。
所以半个月过去,毫无长进也是合理的。
祝秋很理解这件事,甚至大度地将那天早上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时常宽慰自己这个已经适应了飞快进步的徒弟——虽然有时她目光还是会错开,而谢辞这时候就会故意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问“怎么了”。
一种隐约的、似有若无的氛围在他们之间慢慢弥开。他们谁都没有开口,一些东西不需要言之于口,而且祝秋本就没有经验,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并不厌恶,也不担忧。
哪怕灵力在一点点变弱,哪怕成神之路似乎正在变远,但她非常坦然、心安。
神。
她不喜欢。
不过在祝秋心境淡然的同时,谢辞倒隐约表现出了一些苦恼。
比如早上起得越来越晚,还总睡不醒,从一开始他喊她变成了她喊他。
再比如谢辞时常一个人低声喃喃“太慢了”,她安慰也没用,少年的眼睛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但再着急又能有什么办法?
祝秋想,以谢辞的天赋,虽然一个月突破不了第七阶,但一年以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年也非常快了,彼时他会真正成为净虚山剑术绝艳的朗朗少年。
所以她不着急,甚至说,这样平静的生活,她有些喜欢。
于是日子就这样过了十日。
然后。
突变,开始在第十一日。
随后的短短五天,祝秋和谢辞、长虞和封溟便会明白——
天道从不垂怜地将目光施舍给世人。
祂只会安静地将滔天巨浪送到世人面前,用威严的、高高在上的、无可震撼的气势告诉世人——
什么是命运。
拉进度了拉进度~
感谢阅读和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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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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