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柔和善地问:“秋姜公主,有什么事吗?”
慕容秋姜吃了一惊,“你……你认识我?”
我笑笑:“刚好听过公主的芳名。”
慕容秋姜呆了呆,想必自己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什么“芳名”。她有些羞赧地伸出手,手里捏着个小方胜:“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咦?又来了?
上一世你给我个馒头,里面爬出一条毒虫。这一世你给我个方胜,里面会有什么惊喜?!
我并不伸手去接方胜,却将剑拿了出来,剑尖伸到慕容秋姜面前。慕容秋姜肥胖的小脸蛋吓得哆嗦了一下,迟疑着道:“为何……为何要杀我啊?”
“不是杀你,把方胜放在剑上。”
慕容秋姜颤抖着手,将方胜放在剑上。
我侧头盯着剑上那个方胜,这么小,里面能藏什么?毒粉?只要一打开毒粉就会喷出来?无数细小的毒蚂蚁?想要把我叮得全身是包?或者是什么高深的魔界术法,会令我精神失常?
我小心谨慎地将方胜放在桌子上,然后咬破手指以鲜血画了个符篆。
符篆幻化成一只手的形状,飞过去打开了方胜。
方胜打开的瞬间,我大喝一声,向后疾退了数步,又一道符篆飞了出去,在方胜周围形成了一个结界,将方胜包在结界之中。
慕容秋姜都看呆了,大张着嘴,傻呆呆地看着我。
什么都没发生!
咦?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伸着头看了看,方胜已经被展开成一张纸,纸上写了几行字: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赫仙子,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才能相见。今晚戌时,我在御花园莲花池畔恭候仙子芳驾。
署名的地方画了一棵杨树和一座小楼。
杨树和小楼?!杨小楼!
我撤了结界,又从不同的角度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张纸,确定纸上没有被涂上毒药,这才放心大胆地拿起信纸。
信纸是淡蓝色的,还带着一股脂粉香气。
啧啧,这戏子也太娘了吧,连信纸都如此风|骚。只是字还需要练一练,就算自小做练习生没上过什么学,这字也写得太丑了,跟狗爬似的。
我望向慕容秋姜,“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是小楼哥哥让我交给仙子的。”
“小楼哥哥?”我狐疑地盯着慕容秋姜,你说啥也是个公主,就算再不得宠那也是金枝玉叶,居然叫一个戏子哥哥?
慕容秋姜脸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是小楼哥哥的大粉,俗称粉头。”
身为一个皇室公主,你做什么不好?却要去做个戏子的粉头?
“小楼哥哥有些事情不好交待别人的,就会交待我去做。”慕容秋姜还有些自豪起来了。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除了我以外,他还让你给谁送给信?”
慕容秋姜连忙摇手:“没有没有。”
她这摇手摇得也太夸张了,演技要不要这样浮夸,和你家哥哥真是如出一辙。
在我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之下,慕容秋姜吱唔着道:“还……有几个人啦。”
“都是谁?”
“这我不能说。”
我冷笑:“你不说我就不去。”
慕容秋姜再次吃惊地张大了嘴,大概在她的认知里不可能有女子有这样的魄力拒绝哥哥的邀约。
我把字条丢到她怀里:“你去给你家哥哥回复吧。”
慕容秋姜急忙拉住我的衣袖:“你不能不去啊,若是你不去,我这个杨小楼全魔界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就当不下去了,我一定会被解雇的。”
“不过是个副会长,有什么大不了的。”
慕容秋姜急得都快哭了,“虽然只是个副会长,但是我努力了三年,才总算一点点地爬上来的。”
“有几个副会长?”
“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副会长。”
我去!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副会长,你还努力了三年?
一看我脸上那不屑的表情,慕容秋姜忙道:“虽说副会长多了点,但我们管理的粉丝也多啊。全魔界哥哥的粉丝至少有上千万,平均一下,一个人也至少要管理一千个粉丝呢。”
“那么你要管一千个人?”
“不……不是。副会长的职能各不相同,我不管理粉丝,我只负责给哥哥送信。”
所以,你只负责拉皮条吗?
可真是太有前途了。
“求求你,去吧!”
“你先说说都给谁送给信。”
我寸步不让,慕容秋姜这种受气包似的个性,只要坚持,她一定会屈服。果然,过了片刻,慕容秋姜小声道:“给金菀公主送过。”
……
“也给丽妃送过。”
……
“还有喻妃……”
行啊!这个杨小楼可真了不起,在台上浪得飞起,在台下骚得飞起。他这是多大的胆子,给魔帝戴了几顶绿帽子?
“她们都去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哥哥叮嘱过我,不许我偷看。”
“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杨小楼办事,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好处?!”慕容秋姜瞪大了双眼,“每次送信,哥哥都会亲我一下,在脸上。”她指了指自己的胖脸蛋,浮现出痴迷的表情。
就亲了你一下,你就心甘情愿地给他拉皮条?可真行。
慕容家的人,个个厉害得鬼似的,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奇葩。
“你会去的吧?”慕容秋姜不依不饶地追问,开玩笑,去了就有鬼了。我又不是脑残粉。
我把慕容秋姜推出门,将院门紧紧地关上。
慕容秋姜在门外跳着脚地问:“赫仙子,务必要去啊,要不哥哥会生气的。”
“嘁”!
虽说我和慕容秋姜没什么大的仇怨,上一世的事也不能怪她,但我也没心大到要和一个戏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是不是我有点圣母?我侧着头想了想,按照现在流行的复生虐渣的话本来看,我就是一个圣母白莲花嘛。
我不是应该复生后,把昔日对不起我的人,一个个踩在脚底下吗?然后把他们五马分尸或者削成人棍,或者安排几百个乞丐当街轮了她们才对。
若是这样说的话,第一个需要寻仇的对象就是卫炎,第二个是我徒弟。
卫炎现在是我来钱的根本,而且他修为比我高,复仇是不可能了,至少在我赚够钱以前是绝对不可能。
至于我徒弟,那就更不用说了,未来的魔尊大人,现在已经开启了金手指,正在走向人生的巅峰。
连这两个人我都放过了,这些小鱼小虾,还有啥不能放过的。
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忽略了我就是又怂又咸鱼的本质。深感自己实在是胸怀宽阔如同海洋,人家是宰相肚子里能乘船,我这都快开船厂了。
当天晚上,我睡得不算太好。
睡梦之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囚车里的那十几年。
最近我总是想起前世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我又回到魔界的原因。
在梦里我隐隐想到一件事。
我是个修仙的,在魔界时间久了,必然会被魔气所污染,先是修为下降,然后就会入魔,最后会彻底被同化成魔道。
但是那十几年的时间,虽说我的修为被封,却并没有变异成魔道的趋势,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在梦里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就听见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
我睁开眼睛,一大群人冲了进来。
魔界是怎么回事?进别人的房间都这么没礼貌的吗?
直接就踹门而入?
魔界果然不行,从小礼仪就没培养好。
我坐起身,只见数名侍卫冲入房间,有人就想上前来抓我。
笑话,身为元婴期的大修,还能让你们抓住不成?
我手一挥,一道气浪将这数名侍卫推了出去。
却见一个也不知是不是竺林的人走进来,兴灾乐祸地看着我道:“赫连玥,你摊上大事了。”
被人由睡梦中吵醒,我起床气还是挺大的。我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竺林笑嘻嘻地道:“昨天晚上喻妃死在御花园荷花池里,有证据表明,凶手是你。”
我打了个哈欠,喻妃是谁?
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地过了一遍,我忽然想起昨天慕容秋姜说她也送过信给喻妃。
我精神一振:“喻妃死了?”
竺林道:“陛下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艳贵妃处理,我协助办案。”
让你协助办案,那就是存心想整死我。
慕容寒这个老贼,果然亡我之心不死。
“你想怎样?”我道。
门外又进来一个竺林:“艳贵妃有请。”
我走出房门,只见院子里一大群侍女侍卫簇拥着一个美妇。十几个竺林则东一个西一个,散布在院子里的各个犄角旮旯。
美妇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只不过大家都驻颜有术,看起来二十七八,其实很可能已经二百七八。比如我,看上去是十七八的少女,其实已经是百岁老妇。
想必这位艳贵妃是当权派,昨天她也没去看戏,大概在没有魔后以前,她就是魔宫中权柄最大的女人吧。
立刻有侍女道:“大胆,见到艳贵妃为何不行礼?”
瞧瞧,所有能成为后宫掌权人的女子,她身边都会有个侍女说一些相同的台词。
我懒洋洋地道:“我一个修真的,和你们魔道是死对头,行什么礼?”
侍女愣了一下,大概第一次听到这种台词,一时不知怎么对戏。
艳贵妃则莞尔一笑,亲自开口:“赫连仙子,请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今天早上落枕了,脖子疼了一整天。
落枕有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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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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