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魏缈正十八的大好年华。曾经的稚气已经褪去大半,如今的他,眉眼弯弯,鼻梁高挺,薄唇,英俊潇洒又带着几分勾人的气质。
他正是长个头的时候,这段时日长高了不少,已经比宁清残还要高出一些了。
五年磨一剑,魏缈的修为已经不是寻常人可相比的。这五年来,他进步神速。
但,几十公里外的涵涯殿内的少年同样实力不可小觑。这五年的修炼,已经使他修为远超同龄人。
此次比武,地点定在潇湘派。根据往年惯例,各宫可随意派弟子上场进行切磋,点到为止,不可随意伤人性命。小极善和小极恶的对决是固定的,他们胜负分晓后,比赛也就基本结束了。
潇湘派距璟华宫较远,因而宁清残和魏缈在比武前一天晚上就来到了潇湘派附近的旅馆内收拾好住下。
掌门和其他师兄都要晚点来。原本宁清残想着,他这个师父到场就好了,不料他们都非要过来给阿缈加油鼓劲。
思及此,宁清残不由得笑了笑。
正在收拾东西的魏缈回过头,道:“师尊在笑什么?”
“无事无事,”宁清残道:“今晚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全力以赴便好。”
“好。”魏缈点点头,铺好地铺后道:“师尊,你睡床我睡地。”
“为师睡地上吧,不打紧。”说罢,他将魏缈往床那边赶。
怎么能让第二天要去参赛的人打地铺呢?
魏缈抓住他的胳膊,道:“夜里寒冷,容易着凉。师尊身子骨弱,若是着凉,阿缈该自责了……”
谁弱了?!
宁清残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为师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别瞎操心,为师命令你去睡床!”
推了推他,魏缈岿然不动。
这小子,平日最听他的话了,今日怎如此执拗?
可也不能让他睡地板啊。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宁清残思索片刻后道:“罢了,把地铺收起来,一起睡床吧。”
床不算宽大,正好可以取暖……
毕竟,他真的最怕冷了!
值得令人质疑的是各大派为什么要把时间定在年尾,天气寒冷不影响发挥吗?
……好像真的不影响。年轻人热血沸腾,又能靠灵力抵御严寒,这种天气根本不足挂齿。
宁清残就不同了。先天不足的他受外界影响更大,需要花费的灵力更多,而且效果不佳。十来岁时还未如此严重,他与常人无甚差别,能跑能跳。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
体内似乎有种东西在飞快流失。
“好!”魏缈眼眸一亮,立刻收了地铺,将带来的另一床被褥抱到床上。他又走到宁清残身边,手指搭上他的外衣。
“师尊,让弟子为您宽衣。”
享受着徒弟的宽衣服务,宁清残闭着眼几乎要睡着了。
他躺到里侧,给魏缈腾出一个位置,道:“快上来睡吧。”
魏缈灭了烛火,快速爬上床,拢好被子。
黑暗中,两人相背无言。
“师尊?”魏缈轻声唤道。
“……”回应他的只有身旁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师尊睡着了。
魏缈勾了勾唇,逐渐沉入梦乡。
第二日早晨。宁清残是被练剑声吵醒的。
想都不用想,定是歇在旅馆的即将参与比试的其他派的弟子们。各派好不容易一同参与的切磋大会,他们定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门派的声望。
看了看身旁空空荡荡的位置,他捏了捏眉心,走到窗边,向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竟发现个熟人。
迟寒杉正在监督他的徒弟练剑。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把徒弟逼这么紧做什么?宁清残心道,这么想赢过我,以此来证明他的教授才华?
“说起来,”宁清残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 这招式怎么那么眼熟呢?”
“师尊,你醒了。”魏缈走过来,面带微笑。但细看会发现他眼里有不少红血丝,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阿缈,你昨夜没休息好?莫不是太紧张今日的比试?”宁清残问了出来。
魏缈笑容一顿,有些委屈地道:“若是弟子输了比赛,师尊会不会不要阿缈了?”
宁清残愣了许久,才笑了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可是发生了什么?”
“弟子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输给了他,师尊……不要我了。”
闻言,宁清残想摸一摸他的头,忽觉他已经比他还高了,摸头似乎不合适,于是他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尊怎么会不要你呢?输赢不重要,阿缈无需紧张。”
魏缈似乎松了口气,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的目光却变得更加坚定。
他要赢!他要为师尊争光!
比武场。
各大门派整齐排列,准备就绪。
大家都准备大显身手,同时也期待着新一代极善极恶的巅峰对决。
宁清残坐在观众席上抿着茶水,魏缈则在一旁站着,望向台下。
忽然,他发现台下一众穿着皮质玄衣的为首那人有些眼熟。正当他努力回忆时,那人竟对上他的目光,朝他勾了勾唇角。有些挑衅的意味。
一张惊慌的脸与如今挑衅的模样渐渐重合,魏缈总算想起来这号被他遗忘得差不多的人物了。
他就是五年前他第一次下山来刺杀他的人之一。
当时石师叔掀了他的面罩,与他年纪不差,是个清秀少年。
看他们穿着,莫不是魔教中人?
魔教的人为何要与他过不去?
正思索着,一旁走过来一个人把他挤到一边,对宁清残笑得谄媚:“极善大人,不知大人对这场比试怎么看?”
魏缈皱眉看了一眼,那人体圆膘壮、大腹便便,且笑容猥琐,着实令人反感。
他往边上走了些,却忍不住不听他们对话的内容。
“各大派人才济济,想必这场比试不会令人失望。潇湘掌门,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宁清残微微笑道。
原来这人是举办比赛的潇湘派掌门人,刘飞鸿。潇湘派是修真界最“有钱”的门派,怪不得每次“善恶之决”的比试都在此举办。
其背后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是小门小派能承担的。但比试也让其获利颇丰,因而他们乐此不疲。
“听说极善大人未曾与极恶大人交换弟子,不知此事当真?”刘飞鸿转了转眼睛,笑眯眯问道。
“此言不虚。”
“那大人,可有信心?”
“尽人事,听天命。信心嘛,还是要有的。”
比武已经开始,刘飞鸿不再缠着宁清残,专心看比赛去了。魏缈双手交叉抱胸重新回到宁清残旁边的位置。
比赛激烈地进行着,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忽然,魏缈注意到一道视线朝这边射来。他侧过头望向那个方向,发现人群中的一个身着黑衣、气宇轩昂的男人正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宁清残。
那人是谁?他看师尊做甚?
“师尊,有人在看你。”魏缈提醒道。
“我知道。”
“师尊你为何不看他?”
“不用管。”宁清残专注地看着台下的比试。
比赛已经进行了大半,马上就要到极善和极恶的压轴的巅峰对决了。
“阿缈,马上该你上场了,”宁清残站起身,轻拍他的肩膀,笑道:“尽力就好,不要紧张。哪怕输了,又何妨?”
“极善大人好心态啊!”迟寒杉走过来调侃道。
宁清残看见来人,挑了挑眉,道:“极恶大人看起来似乎志在必得。”
“自然。我很看好我徒儿,不像某人……还没开始比,就先灭自己徒弟的威风。”迟寒杉虚指了一下魏缈,勾了勾嘴角。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挑拨离间?宁清残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
他回头对魏缈解释道:“阿缈啊,你知道的,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紧张。”
魏缈一笑,握住他的手:“师尊不必解释,弟子知晓师尊的苦心。”
看见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迟寒杉眉毛跳了一下,皱了皱眉。
此时一袭白衣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笑容温和,温文尔雅,仪表堂堂,颇有风范。
此人正是极恶的徒弟——卲才思。
“没打赢这小子,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迟寒杉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
“哦。”卲才思脸上挂着淡笑,漫不经心地回应。
宁清残笑着抽开手,悄声道:“我们师徒感情太好,他吃醋了。”
闻言,魏缈也忍不住翘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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