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曾想象过在经历审讯之后，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被关在监狱里严加看管、流落街头成为乞丐、勉强有补助能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但里面绝对没有二层别墅这个选项，而且方圆十里仅此一家，非常适合社恐独居人士。
凌阳揉了揉眼，反复向护送他来的审讯员和军官确认，同时还收获了对方怜悯的眼神。
怜悯？
凌阳瞬间面露微微惶恐的神色，他开始试探：“为什么周围都没有其他房子？”
“放心，你的食物和水我们会按时派机械虫送来，别墅里的设施也一应俱全。”审讯员微笑这回答道。
答非所问，里面有诈。
凌阳遮掩住狐疑的眼神，小鸡啄米式点头，看上去很乖巧：“好的，好的。”
“别担心小家伙，你会安全的。”高大的军官摸了摸凌阳的脑袋，同时又收获到了审讯员的眼刀。
在目送两位离开之后，凌阳收起了怯懦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盯着这栋别墅。
【放心，经过系统检验，这栋别墅没有任何问题，很适合人类居住。】一个声音突然从凌阳的身后冒出来。
“你是谁？”
竟然还知道自己是人类，凌阳的脸色暗了暗。他下意识前后左右扫视了一眼，却并没有找到声源。
【如果你想找到我的话，请往下看。】
凌阳低头一看，一个类似短腿狸花猫的动物匍匐在地上，兴奋地两脚站立，还挥舞起四只爪子给他摇了一个花手。
“……”
什么东西？六只脚的猫科动物？
【看我看我！】那个动物继续摇摆跳跃，凌阳看着它，脑中开始自动播放“happy，happy，happy~”。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我的脑子。
见那个疑似猫科动物依旧在纵情肆意地疯狂摇摆，凌阳不得不打断它：“是你在说话？”
【是的，你好人类。】那个动物立即停止了狂舞，像一只真正的猫咪一样朝凌阳走来，前提是得忽略它多出来的两只爪爪。
【我目前的形态是野生猫猫虫。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或者延续我发明者的称呼：系统520。】
很好，是我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凌阳并不在这些不知道的事情上纠结，而是紧抓两个重点：“你怎么知道我是人类不是虫族，还有你为什么说这个房子对人类来说很安全？”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经系统520扫描，刚刚护送你来的两个雌虫距离我们52.13米，如果开启复眼模式完全能看清我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刚刚还摇花手？深怕他们不知道你是只假猫吗？
像是能听到凌阳心中所想，520开口：【放心，我能感知到他们的距离，刚刚他们离我们足足有251.85米，超出一般虫族复眼观察范围，是无法看到的。但现在他们折返回来很可能在观察我们，我建议我们得演一场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520和凌阳快速地讲了一遍计划，又强调了细节，听得凌阳越来越头大。
他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猫眼，觉得只是对方表演欲强烈，和降低监视者的警惕性毫无关系。
于是，刚刚折返的军官和审讯员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刚刚柔弱的亚雌眼疾手快地提起一只缩在草丛里的猫猫虫，随后快速抱起飞奔进了屋。
很快猫猫虫的惨叫和亚雌“嘿嘿嘿”的变态笑声也传了过来。
“你就叫吧，小猫猫虫。”亚雌尖细而又变态的声音也很快响了起来，“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虫来救你的~嘿嘿嘿~我要有猫猫虫了，嘿嘿嘿~”
屋内，系统520将凌阳的声音录入系统后，进行模仿，越来越变态的“嘿嘿嘿”像魔鬼一样以一种歹毒的方式入侵了在场的三位的脑子。
凌阳面无表情地看着520表演，而520为了证明自己的策略有用，向凌阳播放了它的实时监控画面。
此时的两个雌虫正蹲在隐蔽的角落里谈论关于凌阳的话题。
“果然十个亚雌九个都对猫猫虫变态，还有一个只会更变态。老子都说了，你别看什么都搞阴谋论。”军官一脸不耐烦地瞥了审讯员一眼，主星系的雌虫就是事多。
凌阳诧异地看了骄傲挺胸的520一眼，没想到刚刚那一通表演还真有点作用。
【放心，你现在肯定在他们眼里毫无威胁。】
猫猫虫得意地摇了摇尾巴。
“但我一定名誉扫地。”凌阳冷冷瞥了520一眼。
【……】
监控画面中，审讯员很冷静地分析：“可是主星系的信息库中根本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亚雌的资料，而且他当时看‘监狱’的第一眼，眼睛里居然先是惊讶后来才表现出微微恐慌的神色，要是换成其他亚雌早就哭着瑟瑟发抖了。”
“说不定就是偏远星系的亚雌呢，你也说了，他肯定不来自主星系，没见过‘监狱’很正常，而且要我说，也就那些胆小怕事的亚雌才叫这个地方‘监狱’，咱们军雌在这种小地方飞个来回也就五分钟，有什么好怕的。”军官依旧对审讯员的分析不屑一顾。
审讯员翻了个白眼：“别用你的瓜子仁脑袋思考问题，偏远星系能存活下来的亚雌寥寥无几，就算是能活下来也会作为勾引雄虫的筹码来培养，你觉得他那样像吗？”
“像啊，他很好看。”军官理所当然地说着，凌阳的确能排上他心目中颜值前三的，虽然他看起来是很像雄虫，但美很多时候是无关性别的，那些雄虫阁下们能看上他也不奇怪。
审讯员恨不得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我说的不是脸，是性格。你见过哪个亚雌和他一样大大方方盯着咱们雌虫看。”
军雌一听，确实感到不对，那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亚雌要么见到军雌怕得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要么心高气傲觉得军雌都是粗鄙之虫上不得台面，天天鼻孔朝天仰着脖子和做伸展运动似的，能正常对话的基本上都是少数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亚雌，但即便如此，他们对军雌的态度仍然夹杂着以上两种情况，并且每个亚雌几乎都有很明显的媚态——这是几乎所有亚雌与生俱来的勾引雄虫的天赋技能，相比之下，在审讯室里对答如流且面不改色的凌阳的确是亚雌中的清流。
审讯员本来要想说话，突然，两只雌虫面色一凝，他们惊异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是确认信息后，他们嗖得一下伸展双翼，双脚在地上一蹬，直接弹射起飞。
什么情况？凌阳看着突然糊成一片的监控有点懵，下意识狐疑地看向地上的猫猫虫。
【应该是军部发的紧急信息，军雌接收时军部通讯仪能同时发出特殊磁场扰乱一切监控、监听设施。】
果然，十秒之后监控画面恢复正常，而刚刚的审讯员和军官已经不见踪影。
“会同时探测附近有监控设备吗？”
【不会。】
“很好。”凌阳蹲下再次提起猫猫虫的后颈，微微眯起眼睛和它对视，“现在，你得回答我刚刚的两个问题了。”
众所周知，亚雌在小猫咪面前发出嘿嘿嘿的魔性叫声已经普遍到成为虫族眼里的刻板印象。520系统表示，也有部分人类具有同样的行为特征，由此可证——部分人类等于亚雌！
凌阳：咋证明的啊！这简直是诽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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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表演欲超强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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