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想承认,埃尔维斯确实为诺易破例过很多次。
但无论是诺易所体现出的价值还是心中所想的理念,都会让金发雌虫再下一次抉择中重复先前的选择。
珍贵的珠宝理应被守护和优待。
星盗从不会否认这一点。
埃尔维斯坦荡的态度不似作伪,引得在一旁听墙角的亚尔低头闷笑。
——明明表现地那么护食,脑子里却一点没开窍。
持有相同观点的元帅面对曾经的挚友还算有点良心,所以没有当面笑。
但良心也不算很多,毕竟他还瞒着诺易是亚雌这件事。
还是等埃尔维斯自己发现吧,说出来多没意思。
元帅垂眸理了理领口,心里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空旷的别墅中,传来了挠门的声响。
诺易顺着声源,总算找到了急得咪咪叫的猫猫虫。
它本是和诺易一起被埃尔维斯带回,但思及诺易的伤势,偏心偏到没边的星盗网购了一堆猫猫虫用品就把520丢给了智能管家,自己则亲力亲为地用治疗仪给诺易治腿伤,缠绷带。
眼下诺易的双腿恢复如初,但颈部的伤还需静养。
猫猫虫扫描完伤势后,只恨自己平时爪子磨得不够勤快,没在罪魁祸首上多留几道血痕。
“520?”见猫猫虫露出飞机耳,诺易不解地摸了摸它的小猫头。
让人类受伤是520的失职,眼下它有些心虚,转而谈起了另一件事,被诺易丢在存稿箱,到点自动发出的小说。
“说吧,这次骂我又是什么原因?”
对虫族读者脑回路已经见怪不怪的人类作者在发出小说时已经预想到了后果,但那又怎样,他被骂的次数还嫌少吗?
再者见识过虫族社会的真实之后,诺易嗤之以鼻得心安理得。
【据统计,有80%的读者指责你蹭热度。】
“……”
这倒是诺易从未设想过的角度,尤其是在他刚刚还在网上发帖指责那些蹭热度的悼念帖,转眼自己就被回旋镖轧了?
人类的表情十分微妙,这种情感在他浏览过读者留言后上升到了巅峰。
“你确定他们是指责?”
诺易看着自己收藏暴增,如今已位列衍生排行榜一的推理小说与猫猫虫面面相觑。
情况不对吧?
——
【我叫尤莉,如你所见,我是本案的真凶,同时也是死者的妻子。
我的丈夫瑞吉尔是这个镇上出了名的上等人,他容貌英俊,待人体贴,知识渊博……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他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如此优秀的男士竟然娶了我这样毫无长处,外表平平无奇,大字不识的妻子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都是“这个女人凭什么有这样的好运道能被瑞吉尔看上”。
每当这时,瑞吉尔就会替我抵挡那些不解或是嫉妒的视线的同时解释道,这是爱情。
这真的爱情吗?那些浪漫诗人口中像雨后彩虹,盛放玫瑰,甜蜜糖果一样美好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比下水道的污水还要恶臭千倍万倍,它意味着我必须忍受瑞吉尔人后一切的黑暗面,他的暴力,他酗酒的恶习,他的嗜赌如命以及他对我毫无底线地压榨……
那些年轻的姑娘们,你们为什么总是对我怒目而视?对着我的丈夫笑脸相迎?
我终日穿着长袖,是要掩盖手臂上的淤青,我常年佝偻着背走路,因为超负荷的工作已经将我的身躯压垮。
而你们崇拜的对象,不过是恶魔伪装成的天使,他通过压榨着我的血肉得到财富,荒淫无度地挥霍,再利用光鲜亮丽的外表迷惑世人,把自己乔装得完美无缺,把我反衬为了他的缺陷。
我在无数夜深人静时悄悄为痛苦的人生哭泣,我恨我的丈夫,我无数次想逃离这场该死的婚姻,但无情的世道从来不会体会女人的痛楚,它只会戳着我的脊梁骨,强迫要我接受这个世界最无理的规矩:
我必须依赖我的丈夫,即使他在汲取我的血液,啃食我的骨肉——这是我悲哀的宿命。
……
……】
“看得那么入神?”在回军部的路上,索兰打断了下属亚尔。
索兰作为元帅,很少在任务之外干涉他人,但瞥见亚尔手里通讯器已经有些许扭曲,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按理说军部通讯器虽造价高昂但结实耐用,不至于被亚雌捏坏,但在怒气的加持下,这就不太好说了。
“瑞杰是第几章死的?”亚尔从小说里拔出脑袋,木着一张脸问。
“开篇,还有,死者叫瑞吉尔。”索兰提醒他不要与现实混淆。
尽管他也认为这个案件很像现实改编,尤其是瑞吉尔的个人形象和瑞杰一样面目可憎。
跳章从尤莉自传看起的亚尔翻到小说第一页。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尤里被刻意弱化了。”
索兰再度提醒这也不是尤里,而是尤莉,且这是推理小说,制造悬念、弱化目标角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亚尔能看进小说全靠情绪和带入感,对后面侦探如何破解谜团不是很感冒,他一目十行匆匆扫过后,关掉电子屏,倚着靠背出神。
“元帅,我们真的能凭这个给尤里翻案?”他过会又自言自语,“想也知道不可能。这本小说没被下架估计都是因为它套着一层人类壳子。”
“你认为这本小说只是在阐述‘尤里的悲剧’?”
“……”
亚尔反应过来,小说中多重刻画的妻子形象何尝不是很多虫族家庭之中雌侍乃至雌君的缩影。
“这姑且可以算个预警,对于我们这些生来‘叛逆’又‘不服管教’的家伙来说似乎没什么用处,但给某些拎不清形势的家伙醒醒脑子,或许有妙用。”
“拎不清楚形势的虫不会看小说。”亚尔拆台,“衍生小说本来就流量低迷,就算是这本小说是榜一估计都够不到短视频的零头。”
“你多久没有上净土论坛了?”
“一个多月吧。”
亚雌不懂为什么他的上级突然换了话题。
“下班了有空去看看。”索兰的眼神意味深长。
亚尔这身打扮不适合出现在明面,等飞行器到了军部,他戴上土气的眼镜,将头发竖得板正严谨,赫然变作了元帅的随身秘书,暗中监视元帅动向的蜻蜓并没有发现亚尔的身份,他将全身心都投入在扎眼的粉毛寸头身上。
然后就看着元帅一路径直走进了食堂。
“他是谁手下的侦察兵?”在蜻蜓看不见的地方,亚尔和索兰悄悄吐槽,“我没参军的时候隐匿能力都比他强。”
“还能有谁,蒂斯汀的。”索兰和亚尔依次在隐秘地位置扫了一下虹膜,随后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两个全息投影生成,蜻蜓看着元帅和秘书从卫生间走出,在特定的包厢落座。
而他真正要跟踪的目标,早已通过暗道潜入密室,秘密与相应人员会面。
“来齐了吧?”
“是,元帅。”
“情况如何?”
“目前已有十五位军雌将体内寄生者吐出,经检测皆为同一类寄生者。其特征为通体白皙,芽状,平均体长25厘米,无异味,肢体柔软。”
“被寄生的军雌状况如何?”
“基本上绝大部分处于高热昏迷状态,仅有一位能勉强保持清醒。从他吐出的寄生者来看,应该是被寄生的时间较短。”
……
……
索兰一一询问了被寄生军雌的身份,最近的活动范围,是否与可疑虫族接触。
随着汇报有条不紊地进行,在身后记录的亚尔眉头越皱越紧: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寄生者已经逐渐渗透到军部。
雄保协会、斗角场、军部,明面上这三个炸弹已经被接连发现,但暗处还有多少地雷,他们仍一无所知。
未知的恐惧在蔓延,在场的军雌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手下的军雌完全蔫了,索兰说了些宽慰的话,在之前他对善意的谎言嗤之以鼻,现在居然也有不得不说的时候。
“时间差不多了,别让我们的监视员蜻蜓等急了。”
交代完事项,索兰与亚尔“重归”蜻蜓视野。
“报告少将,元帅无异常。”
“很好,继续监视。”
蒂斯汀回复完下属,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怒斥他的不守信用:“你明明说SP药物前天能送到。”
“那只是预估,谁也不能保证在宇宙中运输一定不会出差错。”古铜色手指擦过唇边的酒渍,蒂斯汀漫不经心地敷衍盟友,“柏大人,您伪装虫族以及隐匿的身法真是越来越精进了。”
“别转移话题,我需要明确的时间。”
寄生者柏对蒂斯汀·格林的态度相当不满:“少将大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你资历远比尤里高出很多,却只能和他平起平坐……”
酒杯擦着柏的侧脸直接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药物今晚会到,柏大人,我想这点小事不会影响计划。”蒂斯汀手里保持摔杯的姿势,盯着柏似笑非笑,“还请保持你应有的耐心,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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