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之后萧故就提了速度往将军府赶。
辞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直接吓呆了,攥紧了萧故的衣裳,整个人僵硬地贴在了萧故的身后。
大街的两旁都有做生意的铺子,街道上还有摆出来的摊子,来来往往的人非常之多。
辞风都快要不会呼吸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萧故感受到了背后的小孩已经僵成了一块硬木头,不由得心疼,若不是长达十几年的囚禁时光,辞风也不至于见到些人就害怕成这样。
幸好,他的将军府上伺候的人不算多。
萧故打马,一路飞驰。
在萧故拉住了缰绳,踏水停下来之后,辞风还僵硬着,眼睛死死闭着,都不敢睁开。
萧故拍了拍辞风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辞风,我们到家了,下马。”
辞风听不见,还沉浸在对人的害怕之中。
萧故按了按额角,这可就头疼了,以辞风的性子,一时半会的是缓不过来了,那也不能他们一直就待在马背上。
“辞风,你再不松手我就要自己动手了啊。”萧故再次唤道。
辞风还是没有反应,看来进城之后是吓得不轻。
府门
萧故别无他法,只能先把辞风给弄下马。
强行掰开了辞风的手,萧故在马背上一借力,转了一圈,和辞风来了个面对面,而在辞风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时,萧故单手绕过辞风的腰,抱着人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辞风刚睁眼,眼前的景象就晃得糊了一片,等平稳时,他就已经到了地面。
“我们从马背上下来了?”辞风才回过神,愣愣地道。
萧故:“对,现在我要带你进家门。”
跟在后面一路追来的邹闻:哇哦,将军好身手。
邹闻他们自己会安置自己,不用萧故操心,萧故只需要操心辞风一个人。
“来,抬头。”萧故松开了辞风的腰,指着府门上悬挂的匾额,“跟我读,镇边将军府。”
“镇边将军府……”辞风努力睁大眼睛,去记忆那五个重彩鎏金的大字。
“这是你写上去的吗?”辞风第一次见到写着字的东西,“这就是字啊。”
萧故没忍住,伸手祸害了一下辞风的头发:“这是我兄长所写,我的字大不如他。”
辞风踮了踮脚:“反正好看。”
萧故握着人的手腕往将军府里走。
镇边将军府的占地面积足够大,里边甚至还有一个演武场,只是下人实在不多,萧故领着辞风进了将军府,全靠自己的嗓门喊。
“老何、姑姑,我回来了!”嗓门之大,不容小觑。
老何是将军府上的管家,是萧故那爱操心的兄长给他塞来的管家,据说是怕没个人帮萧故打理将军府,要不了多久将军府就得荒。
姑姑就是云熙姑姑,以前是萧故母亲身边的人,萧故母亲去世之后就到了萧故的身边。
云熙要去给云州城里的女子书坊当先生,未必在家,老何却是一定在的,萧故喊了那么一嗓子,老何很快就从后面跑了出来。
“哎哟喂祖宗诶!您可终于回来了!”
老何的声音有些尖细,辞风下意识地往萧故的身后躲了躲。
“老何,你别激动,我带了个怕生人的小孩回来。”萧故握着辞风的手腕,无声地安抚着。
老何跑到了萧故的跟前,闻言目光便落到了萧故身后的辞风身上。
“哟,竟是个如此标致的小公子!”老何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萧故偏过头:“辞风,这是将军府的管家,你叫他老何就行。”
辞风默默地从萧故身后一点一点往外挪,最后挪了大半出来:“何伯伯,您好。”
十分有礼貌。
老何乐滋滋地“诶”了一声:“将军和小公子定是还不曾用午饭,我这便叫人去准备!”
辞风:“谢谢何伯伯。”
老何被这两声“何伯伯”美得走路都要飘了,只是他的肚子有点明显,大约是飘不起来的。
萧故带着辞风往里面走:“这么会喊人?”
辞风:“是姐姐教我的。”
萧故心中不禁对辞风的姐姐又多了些敬佩,能够在那般逆境中将辞风教养得这么好,必定是个极好的女子。
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人,已然与这人世长辞。
“将军府上的空院子有不少,只是都还没有打扫过,在打扫出来之前你先凑合着住在我的院子里。”萧故说道。
辞风捂了捂嘴:“将军府的院子看起来特别大,这么大的院子,我也能一个人住一处?”
萧故:“可以,要不等我们用过午饭之后在将军府里走上一走?你看上哪个院子就挑哪个院子住?”
这属实就是萧故自己心里没点数了,他一贯奉行的是用不着就不用管,这将军府上大部分的独立小院都没有打理,指不定院子里长没长杂草呢,还让辞风挑。
辞风也没有要挑的想法,于他而言,哪里都是好的,而且这将军府十分气派,随便一个院子都比他和姐姐以前住的地方好得多。
不过……要说想法,辞风也并非完全没有。
“我能住在你的旁边吗?”辞风问。
他很想离萧故近一点儿。
萧故当即就应承下来:“可以!你想住东边的还是西边的?”
辞风一下结巴了:“都、都好。”
甭管东边还是西边,是萧故身边就好。
辞风那身衣裳穿得太久了,萧故要给辞风换掉,因此在回将军府前先打发了人去按照辞风的尺寸买几套成衣回来,先对付着穿,等吃过饭了他再好好地让辞风选选他自己喜欢的布料纹样,给辞风做新衣。
萧故回来之后等了一阵才等到被他遣去买衣服的下属过来,三套成衣,一套青豆色、一套沙青色、一套黛色,都是男子常穿的颜色。
其实以辞风的长相,这三个颜色都有些偏老气了,辞风就该穿鲜亮些的衣裳。
只是现在只能先将就一下,等后面再找人做衣服就是。
“辞风,你选选穿哪一身衣裳?”萧故把三套成衣都摆了出来,让辞风自己选。
辞风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了要穿青豆色。
萧故帮着辞风换了青豆色的成衣。
虽是给了辞风的尺寸,只是辞风常年营养不良,成衣穿到身上还是会显得空落落的,腰带一系,那把细腰就更明显了。
萧故打定主意,每天变着花样让厨房给做好吃的,厨房想不出来什么新鲜主意就派人去外面的酒楼买,总之他得将辞风给养胖才行。
“你穿这身婚服穿了多久了?都拉丝了。”萧故拿着辞风换下来的那身红衣,笑着摇了摇头。
辞风小声道:“那不是婚服。”
萧故心说,辞风未必真的懂成亲是什么,便故意笑着逗他:“这么红还不是婚服?你不是被送到度厄山上去给邪神当媳妇的?”
辞风瘪嘴:“不是婚服,之前是白的。”
已经好几天没有冒过的黑气从辞风的头顶冒了出来。
萧故:“???”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白的?
萧故惊觉,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什么。
衣服原本是白的,后面变成了红的,怎么变红的?
萧故想到了辞风那个被放血而亡的姐姐流雪。
辞风……辞风也被放了血?
确实,辞风从未说过他没有被割肉放血。
萧故拍了拍脑门:这度厄山上的邪神,不会就是指的……辞风吧?
“辞风,你、你是邪神吗?”萧故尝试着问道。
萧故眼神茫然,辞风也没比萧故好到哪里去。
“我、我不清楚,应该算?我会冒黑气。”说着,辞风的头顶又多冒了一股黑气回来。
萧故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原本上度厄山是要做什么来着?哦,好像是想会一会传闻中的邪神。
邪神他不知不觉地会到了,可是,这邪神他不是个正经邪神吧?
有怕人怕到自闭的邪神吗?
萧故扶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辞风捏紧了新衣服:“萧故,我是邪神的话,你就不要我了,对吗?”
“对什么对?不对。”萧故一把拽住辞风,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你才不是什么邪神,你就是个迷糊蛋。”
辞风仍旧茫然。
萧故拥住了辞风:“辞风,我说了带你回家,就不会反悔。”
他大约能猜出些原委来,囚禁辞风和流雪的那些人也许就是奔着将这姐弟俩给变成邪神去的,只是姐姐流雪天性善良,愣是挨到血流尽了也没有变成邪神,而弟弟辞风目睹了姐姐的死,愤怒、怨憎,变成了邪神。
也许那些人已经死在了辞风的手下,又或许是辞风说的那个爷爷杀死了那些人。
爷爷……这个爷爷,该不会就是度厄山的山神吧?
萧故的认知在不断崩塌,这世间还真的有神啊?
“辞风,你能先把黑气给收回去吗?”萧故想摸摸辞风的头以示安慰,但是冒着黑气他怎么下手!
辞风:“我努力一下。”
得,就这还威胁呢?
邪神是个连自己脑袋上会时不时冒花都控制不了的小笨蛋。
没想到吧,掉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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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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