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拉了下去。
萧故讪讪闭嘴。
“阮安鹤乃是六品长史,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今后升了官,吏部指不定就把他调回京城了,周献却是军中校尉,军队不走,他也走不了,难道要阮安鹤放弃上升的大好机会陪他留在云州?”
“况且两个男子,且不说这世间人的眼光要如何看待他们,光是他们以后老了,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又该如何?”
“如今边境稳定也就罢了,若是哪日真的又起了战事,若是周献死在了战场上,阮安鹤又当如何?”
陆川三连问,将萧故都给问懵了。
确实他有失考虑,毕竟他自己是个孤家寡人,母妃早已经离世,他就算是哪天死翘翘了,他皇兄也不能把他从棺材里给扒拉起来骂他吧?
“陆大人说的,的确是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无论是前途还是世人的眼光,亦或是别的什么,都在周献和阮安鹤需要慎重的范围之内。
就算是一男一女,私定终身说出去了都要遭人议论,更何况周献和阮安鹤还是两个男子。
陆川是刺史,年纪也要比阮安鹤大些,能称得上是阮安鹤的兄长了,自家弟弟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冲击程度无异于是他养得水灵灵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不过我还是觉着,这件事不应当由我们去太过插手。”萧故笑道,“陆大人,这婚姻之事,最是忌讳他人干预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有情人是被迫分离的?他们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不管怎么说,还是让周献和阮安鹤他们二人自己多加思量,说到底这日子是他们在一起过,不是我们替他们过。”萧故说。
说起来,萧故跟周献和阮安鹤,其实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相似——都希望能按着自己的意愿过活。
他对于很多人都希望他能够找个合适的姑娘早早成亲这一点已经困扰了很久,近在云州的同僚、那些夫人,远在京城的皇兄,都催他。
萧故忽然就生出了些笑意,看看,这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想成亲,周献和阮安鹤是想成亲。
陆川虽然仍旧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气愤模样,不过口还是松了:“那就去把他们俩给带过来,他们要是在将军面前依然坚定,那我也就无话可说。”
堂堂刺史大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放得下的。
周献和阮安鹤在假山亲热被逮,被陆川给关在了一间屋子里,两人也是坐立不安,被带了出来之后,一见那大厅正上方坐着一个萧故,就更加不安了。
萧故对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好归好,可是他对于军纪的要求还是很严明的,周献这种行为也算是违反了军纪。
“安鹤,要是将军待会罚我,你不许替我求情。”周献在进去前先跟阮安鹤打好招呼。
阮安鹤抓紧了周献的手:“不,要生要死我们都一起。”
萧故:“……”
怎么就要生要死了?他看起来有那么残暴吗?
周献来不及再说什么了,只能用眼神示意阮安鹤,阮安鹤又倔强,不管周献怎么说都打定主意了要跟他一起。
两人走进了大厅,跪了下去:“见过将军,见过刺史大人。”
陆川很及时地冷哼了一声。
萧故无奈:“你们起来回话。”
周献和阮安鹤对视一眼,好像将军不生气啊?
两人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垂手而立。
“你们的事情本将军已经听说了,周献,钟诚将军来刺史府是为了公办,你是为了私事,这是违反军规的,你可知罪?”萧故慢悠悠道。
周献“砰”地一下就跪了回去,额头又“砰”地一下砸了下去:“将军,我知罪,还请将军责罚。”
阮安鹤连忙跟着周献跪了下去:“将军,是下官想他了才让他想办法来刺史府见下官的,将军要罚就罚我!”
周献:“安鹤你不要说话!”
陆川猛地一拍案几,吓得萧故心脏都跟着抖了抖。
“是让你们二人来为对方背锅的?”陆川冷冷的眸光一扫,两个人都安分了。
萧故:啊。
不愧是陆大人,中气十足。
“本将军是个讲道理的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萧故说。
而且他要罚肯定也是罚周献,毕竟周献才是那头拱了白菜的猪。
“周献,你回了军营自去领十军棍,可有异议?”萧故正色问。
周献立即道:“末将没有!”
只是挨十军棍,比起跟阮安鹤分开,这十军棍算不得什么。
“陆大人,您觉得本将军的处置可还行?”萧故扭头去看陆川。
大周的十军棍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处罚,这十军棍下去,周献起码得在床上躺个半个多月甚至更久。
不算轻了,更何况周献也没有跟阮安鹤做出更亲密的事情来。
“将军的处置很好。”陆川顺着坡就下了。
萧故微微颔首:“那好,说完了处罚,现在我们再来说一说你们二人的终身大事。”
周献和阮安鹤瞬间心便悬了起来。
萧故:哎呀,看把他们给紧张的,本将军又不吃人。
谢谢大家关心,不舒服是之前存稿的时候,现在活蹦乱跳的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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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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