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芥川没和【太宰治】讲这件事,但【芥川】老师非常天然地在图书馆提及了:“小龙之介也收到了那个世界的太宰君的来信,我和太宰君还真是很有缘分呢。”
【太宰治】一边对【芥川】老师甜甜微笑装乖,一边求【菊池宽】让太宰离芥川远点,每隔几小时还要去骚扰司书,询问为什么还不能去那个世界玩。
得知太宰甚至不知道芥川真名后,【太宰治】总算满意了。
菊池宽收到【菊池】老师的吐槽信后打了个寒颤,心想如果他们世界的太宰和【太宰治】一样麻烦,他完全不介意把两人隔开。
芥川对此毫不知情,他近日往返于家、学校和擂钵街,给中也送纸笔和读物。
擂钵街最近风雨欲来,或者说,里世界的风向正在发生改变。港\黑的首领年老昏聩,甚至下达了“猎杀所有红色头发孩子”这种离谱指令,中小组织群魔乱舞,港\黑不理不问,“羊”的孩子们都有些蠢蠢欲动,想或许能从中分一杯羹。
所以中原中也最近忙碌且焦躁,既要拦着其他人不要出去送死,又要将他们往正道上掰,芥川每次去给他送书对“羊”都没个好脸色,甚至专门写了篇名为《狼》的短篇,劝告中也防人之心不可无。
中也实际很清楚,他与“羊”的大多数人的观念都合不大来,尤其是当他稍微放手不再处处解决问题后,很多人对他颇有微词。然而“羊”到底对他而言意义不一般,也有孩子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不到其他人说不再需要他,他就不会离开。
芥川闻言只有叹息,他明白中也是真将他们当作家人,便也不再多说。
从擂钵街回家时,芥川无意往河边一瞥,只见河中漂浮着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
若是两年前,芥川必定会对此视而不见,然而遇到了新思潮的老师们后,芥川柔软了许多,下笔后愈发怜惜每一条生命,此时见到有人溺水,毫无犹豫地放出罗生门去捞人。
罗生门触及少年的那一刻,蓦地消失无踪。
芥川有些愕然,不过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去探究原因,他轻轻叹了口气,跳入河中,将少年带到岸边。
肯定要被宽和小银追着洗澡了。芥川浑身湿漉漉的,恹恹地想。
耳旁传来满含不满的声音:“什么嘛,都快要迎接美好的死亡了,怎么又被人打扰了,好烦好烦啊——”
芥川闻声也带上了几分火气,他蹙眉看去,这个悠悠转醒的少年人脸和手臂均缠着绷带,眸中是深不见底的虚无。
——他好像真的救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许是看到了过往自我的投影,芥川神色稍微柔和下来,用【太宰】老师的话劝慰他说:“生命轻如鸿毛,但这并不等同于慢待生命,而是要将生命作为轻如鸿毛的东西来呵护。”
少年,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对他总算有了些反应,上下打量起芥川来。
对于太宰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日,平平无奇的入水又未果,只不过这次遇到是个有异能的好心人,年纪也不大还奋力拽着他往岸边拖。
太宰本来没怎么在意他,直到对方劝慰的话说出口,明明太宰觉得自己并不认可,却还是感到心弦微微一颤,像是被某种生命力触动。他抬眸打量起这位“救命恩人”,年纪不大,穿着还是国中的校服,但浑身都浸润着温和的书香气,四目相接时,他感觉自己好似被对方看透了。
芥川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有些无奈地蹲下身:“你还好么?”
太宰对芥川起了探究之心,理直气壮道:“我饿了。”
芥川神色有一瞬空白,这哪来的得寸进尺的小孩?
他们萍水相逢,芥川却也不好放着人不管,给他塞了几十块钱:“吃饱了就回家吧,不要让家人太担心了。”
太宰望着他,笑得一脸无害:“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好人,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芥川龙之介,”告知姓名不是什么大事,芥川顺口问道,“你呢?”
鸢尾色眼睛的少年对他微微一笑:“太宰治。”
芥川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惊讶地瞪大了眼。虽说信中已窥见些许太宰的精神状态,但都不如见到本人时的冲击大。没有来路,不知归途,乞求能握住一缕蛛丝,却又厌恶着浑浑噩噩的自己与世间。
有一瞬间,芥川可耻地想要逃避。他蓦然明白了刚开始【芥川】老师对他的回避,因为自身的无能与无力,感知到相似气息时,不由惴惴不安。
太宰眯起了眼睛:“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是因为“人间失格”这个异能吗?
芥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真半假地说:“我还认识一位叫这个名字的作家。”
太宰治轻飘飘地“哦”了一声,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眼见他要离开,在信中对他做出承诺的芥川犹豫了片刻,决定延续他们家捡孩子的优良传统:“太宰君,你与我还算有缘,要一起吃顿饭吗?”
“芥川君,你因为同名就把我领回家,不担心我是坏人吗?”太宰笑眯眯凑近了他一些,“比如说你的异能一遇到我就会消失哦。”
“啊,那是太宰君的异能吗,真厉害呢。”芥川的侧重点完全偏了,想了想又叹息说,“有这样的异能力,很辛苦吧。”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太宰扯起下意识抿紧的嘴角,意味深长地问:“哦,为什么会这么说,不是超厉害的吗?”
芥川有些无奈看向他,说出了二人都心知肚明的解释:“异能力者不知从何得到上天的馈赠,本就因为力量悬殊,被迫或自主与普罗大众隔开一道深沟,更别提反异能者,如同不合形状的锲子,很孤独吧。”
太宰淡淡笑了笑,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听芥川接着说:“但即便如此,即便想入水寻死,我还是从太宰君身上感受到了对生命强烈的追求与渴望,从这点来说,我不如太宰君坚强。”
虽说他现在想与亲友一起好好活下去,但若真当处于【芥川】老师的境遇,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太宰被芥川这话噎了一下,一股说不清的羞耻感从心底冒出,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芥川君有这口才不去写作可惜了。”
芥川点点头:“多谢你太宰君,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的确是我的梦想。”
太宰治:“……”
这家伙是天然吧,绝对是吧!
明天就ddl了我还在激情写文(点烟)
文野宰要感谢小樱桃的馈赠,芥芥对他态度这么友好一半是爱屋及乌一半是因为他的信,为小樱桃点蜡(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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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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