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门而出,在秋夜的冷风里站到凌晨。信息素在夜风中一点点消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电路故障排查实验,枭楠和苏晚被分到一组。当时九的小组遇到难题时,他抬头正好看见——苏晚踮脚在枭楠耳边说话,雪松信息素若有似无地缠绕着茉莉信息素,而枭楠微微侧头,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那个画面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九扔下工具冲出实验室,枭楠立刻追了出去。两人在梧桐林里对峙,秋叶在脚下碎裂,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分手吧。”时九的声音很轻,信息素彻底收敛,像一潭死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枭楠愣在原地,茉莉信息素慌乱地试图缠绕对方,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空白:“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忌,你要否定我们的一切?”
“不是否定。”时九别开脸,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滑落的泪水,信息素死寂得可怕,“是认清现实。你值得更好的人,比如苏晚——她的雪松信息素,和你很配。”
“时九你混蛋!”枭楠终于失控,一把将他按在树干上,信息素激烈地爆发,“我对她从来没有......”
“不重要了。”时九推开他,信息素依旧一片死寂,“我真的累了。”
这一次,枭楠没有再去追。他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茉莉信息素在秋风中无助地飘散。秋叶飘落在肩头,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各自煎熬,痛不欲生
时九当天就搬出了宿舍。新室友是个信息素很淡的Beta,正好合了他的意——他需要全力投入学习,用疲惫麻痹自己。
但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回忆就会不受控制地涌现:枭楠的信息素在易感期时温柔地包裹他,枭楠在他发烧时用信息素安抚,枭楠在篮球场边为他呐喊时信息素里洋溢的骄傲......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在心上来回切割。
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的信息素开始出现异常。有时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狂暴,有时又会死寂得像个Beta。有次实验课,他的信息素突然失控,柠檬气息尖锐得让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皱起了眉。
而枭楠的状态同样糟糕。他的茉莉信息素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冰冷刺骨,时而萎靡不振。有次苏晚来找他讨论题目,他直接冷着脸说:“抱歉,不方便。”信息素里的排斥意味让苏晚瞬间白了脸。
晚上他总会坐在以前和时九常坐的位置,信息素不自觉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柠檬气息,却只触到一片虚无。有次他甚至无意识地在答题纸上写下了时九的名字,等发现时,整张纸都被笔尖戳破了。
凌城一中,沈澜安第N次拨打电话无果后,终于炸了:“两个都不接电话!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的两个人,这是要出大事啊!”
林野抓着头发在教室里转圈:“我就说那个苏晚不对劲!雪松信息素对高等级Alpha有特殊吸引力,他们该不会......”
江槐急得眼睛都红了:“时哥的易感期就是这几天,他一个人怎么熬啊!”
一直沉默的陆清川突然站起身:“我去看看。”
“现在?”三人齐声惊呼。
“开车过去两小时,来得及。”陆清川拿起车钥匙,眼神坚定,“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散了。”
车子驶向城郊,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陆清川握紧方向盘,想起时九曾经说过的那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两个骄傲的人,一个敏感自卑,一个不善解释,这样的组合注定要经历更多磨难。
陆清川赶到集训基地时已是深夜。他通过亲戚的关系进了学校,先找到了枭楠。
宿舍里,枭楠坐在书桌前,茉莉信息素紊乱不堪。听见开门声,他头也不回:“说了不需要宵夜。”
“是我。”
枭楠猛地回头,看见陆清川的瞬间,信息素失控地波动:“他......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陆清川反手关上门,“时九那个性子,只会比你更难受。”
在陆清川的逼问下,枭楠终于把这几天的经过说了出来。说到时九提出分手时,他的信息素痛苦地蜷缩:“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问心无愧,所以不需要解释。”陆清川一针见血,“但你忘了,时九经历过什么。他家破产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是怎么离开的?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重蹈覆辙。”
枭楠如遭雷击,茉莉信息素瞬间萎靡。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宿舍里,时九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呆。题目是关于电磁感应——正是那天苏晚问枭楠的那道。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清川发来的消息:
「出来一下,我在梧桐林等你。」
时九犹豫片刻,还是去了。月光下的梧桐林显得格外寂寥,陆清川站在那棵他们吵架的树下,神情严肃。
“知道你像什么吗?”陆清川开门见山,“像个把最爱的人往外推的傻瓜。”
时九抿紧嘴唇,信息素死气沉沉。
“枭楠和苏晚在图书馆是在查竞赛资料,收点心是因为不想当着全班的面驳对方面子,拍落叶是苏晚顺手——这些他都留着证据,就等着你问。”陆清川把手机递过去,“自己看。”
聊天记录、图书馆监控截图、甚至那块被枭楠原封不动放在宿舍的点心照片......一切都有解释。
时九的手开始发抖。
“时九,感情里最伤人的不是争吵,是不信任。”陆清川的声音难得温和,“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该努力站到和他并肩的高度,而不是把他推开。”
泪水终于决堤。时九蹲下身,信息素失控地爆发,柠檬气息不再尖锐,而是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枭楠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茉莉信息素同样破碎不堪。
第二天是集训最后一天。时九顶着红肿的眼睛出现在考场,信息素依旧紊乱。在走廊里,他撞见了同样憔悴的枭楠。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他们的信息素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柠檬与茉莉的气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碰着,然后疯狂地缠绕在一起,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考试结束时,夕阳正好。时九走出考场,看见枭楠等在教学楼门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梧桐林,在那棵树下停住脚步。
“对不起。”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枭楠先笑了,眼睛还是红的:“我不该嫌你敏感,不该不解释。”
时九摇头,声音哽咽:“是我不该不信任你。”
秋风吹过,卷起满地落叶。他们在那棵见证争吵的树下紧紧相拥,信息素彻底放开束缚,柠檬与茉莉疯狂交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都要缠绵。
“回家吧。”枭楠轻声说,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对方。
“好。”
回程的大巴上,他们依旧坐在来时的位置。时九靠着枭楠的肩膀,终于安心入睡。枭楠看着他眼下的青黑,信息素轻柔地抚慰着,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手机震动,是陆清川发来的消息:
「和好了就赶紧回电话,那三个傻子快要杀到集训基地了。顺便说一句,你俩的信息素快把整个基地腌入味了。」
枭楠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信息素满足地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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