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咕噜噜地钻入肺腑,窒息感、压迫感徒增。
几个月前,他被人从破风苍号上扔下崇海的场景在眼前重现。
他猛地钻出水面,大口喘气!
呼!呼!呼!呼!
抹去面上沾满的水珠后,他注意到虽然自己全身入水,但衣服却依旧清爽,水珠像落在荷叶上一般,从衣服上滚落下去,没有沾留一星半点。
游客蹚着水,臂膀灵巧地从他的脖间绕过,环搂着。
滚烫而带着钩子的气流在他的脖颈后头一扑一扑,酥麻和无力感让他骨头都差点化了。
“你……”习籽唇微启,眸子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可他那光洁而分明的锁骨上分明还集聚了水珠,他只要一挪动,水珠就跟跳舞似的在肩胛骨内滑动,刺激得习籽的神经紧绷。
游客嘴角一扯,却没有露出什么笑意,食指在他唇珠上一靠,示意他闭嘴。
“表呢?”游客问。
习籽抬手,把智能手表从手腕下卸下来。
游客一手在自己的表上划了几下,刹那间,温润柔和的五色光在掌心炸开,一颗耀眼的光球徐徐腾空,璀璨夺目。
游客凌空一跃!
手表异能光和五色光相互干扰,很快,那刺眼的五色光减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奄奄一息,吞吐着微弱的光芒。
他先试探了一把,确保克里斯球没有能量波动后,才快速精准地捂住球体,脚步敏捷地往水池旁踏空走去。
克里斯球氤氲的光芒伴随着池面蒸腾的雾气,让整个水池上空斑驳成了赛博朋克。从习籽的角度看上去,游客此时的体位极为——
羞耻。
两腿迈开,黑色内裤大张旗鼓地在他的头顶展露无疑,加之动作力度较大,裤衩位置松松垮垮,大腿内侧的雪白肌肤就全暴露在眼皮子底下。
他每次想抬头招呼他,可下一秒他瞥见游客劈开的裤衩,只得又羞红了脸把脑袋悻悻然地缩回去。
太……太太羞耻了!
习籽,你到底在看什么?!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不能赖我。
这水也不湿身,你搁我眼前脱衣服,还穿这么少,不就摆明了让我看吗?我这叫看得正大光明!
他若无其事地搓脸,揉手,随后饶有兴致地把身体往后一仰,大大咧咧地展现仰泳才艺。
虚空之中的游客把克里斯球放置在花坛的中心位置。
肉眼可见,花坛里外花草茂盛,中央的圆形凹槽位置有一小块空缺,克里斯球嵌入后,花坛装置开始“呲呲”响。
紧接着,克里斯球被一股淡蓝色的电流包裹,花坛装置的切刀推出,形成一个电流切割刀,将克里斯球外表的五色覆盖物切除。
整个过程很像把一块完整的原石切割,打磨,最后雕琢成一块精美的璞玉。
包裹在克里斯球外的钙化物被打磨干净后,属于克里斯球的特殊五色光也跟着消失。整个球体通体温润,不像羊脂白玉般通透,又不似珍珠般皎白,球体内只剩下若干能量在躁动。
洁白的异能源源不断地注入黑线,和电流纠缠在一起,交缠成了特殊的异能电。
异能电在金属花坛内流动,特殊异能磁场影响着虚空漂浮的池水陡然间汹涌澎湃。
正乐呵着仰泳的习籽被一层巨浪兜头拍打,身体不受控制,直接遁入了水底。
熟悉的呛水感扑面而来,肺都要炸开。
他艰难地想双手双脚并用游水,顶着身体往上浮,可池水在注入异能后仿若有千斤重,没有浮力不说,甚至像多了一股无形的拉拽力,想把他拖入池底。
一丛一丛的水泡往上飘,他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像堕入无尽的深渊。
要死了吗?
老头子可没说他会面临选择,自己不入轮回之境的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吗?
绝望之中,冰蓝色的水里,不知从何处伸出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往上抬。
赤身**的游客两手夹着他腋下,两腿扑着水往上顶,可水面已经掀起波澜,池底也是暗流涌动,两人被湍急的暗流冲得四处飘荡。
恍惚之中,习籽缓缓睁眼,眼前□□的游客正给他脱衣服。
上衣到下裤,最后到内裤都被扒得干干净净。
他赤条条地在水里飘着,只有游客搂着他的腰。
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习籽早已没了动静,游客一个劲儿地晃动他的身体,让他撑住。
意识大海里,习籽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无尽的黑暗中传来,慢吞吞地叫唤他的名字。他想通过音色辨别这人是谁,可声音在空荡的环境中加了混响,让原本具有辨识度的声音大打折扣,传入耳腔时,全是杂音。
像被一股极强的电流刺穿般,他猛地把眼睛睁开,一双深邃而琥珀色的眸子吸引住他。
……
游客没事人似的帮他取来充能完毕的智能手表,他轻车熟路地往手表上随手一点,检查完安全性后,才把手表往习籽跟前一晃:“呐。”
“你放那。”习籽颤巍巍地往下面一指,“我自己拿。”
“怎么了?”游客往他头顶一扔。
习籽快速接住手表,往手腕上一扣:“没什么。”
“你……你多久了?”习籽愣了好半会儿,才破天荒地问了一句。
游客一脸问号,切了一声,他猜到了,但就是不说,故意反问:“什么多久了?”
“你,你,喜欢我多久了。”习籽脑袋压得更低了,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习籽白了一眼这个没皮没脸的小混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着刚才的话,嘀嘀咕咕地往下接:“明明都猜到了,还跟我打哑谜。”
游客也不答话,换好鞋后,踩着空气走到他身后。
他缓缓下蹲,习籽一惊,知道此人不怀好意,决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忙扑水。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游客个顶个的人精,一把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到岸边。
习籽身体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边,脖子还被游客紧紧地搂着怀里。游客轻笑了一声,故意吓唬他般,朝他红透的耳根呼了口气。
习籽呆如木鸡,连呼吸都难受得紧。
游客环抱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轻轻一吻:“你不是一直想拥有异能吗?今天我帮了你一个大忙,用身体补偿补偿我,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习籽:“……”
习籽顺手一推,气哄哄地起身,身上没有一滴水,想去池边上拿衣服。
要说衣服明明之前还在水里,为什么现在在池边上的,那就要从游客的累累罪行说起。
这个天煞的混蛋,为了让习籽在和他干完那种事情后,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他跟前晃悠,搂着他的衣服往大老远放着,目的就想让他光着身子去拿衣服穿。
“拿衣服给我。”习籽气愤。
对方置若罔闻。
习籽:“你想看我光着身子在你眼前穿衣服吗?”
游客纡尊降贵地开了金口:“我不介意。”
“越来越无耻了。”习籽骂道。
“你拿不拿?”习籽重复,“你刚乘人之危也就算了,我现在清醒了,你还这样搞我,亏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
“更正一下。”游客懒洋洋的声音反驳,“不是乘人之危,我刚亲你,搂你,和你那样的时候,你半点没有反抗,反倒是格外的配合。咱俩这叫鱼水之欢,各自解决各自的生理需求,怪不得考不上大学呢,从小学到大的语文都不行。”
无赖到登峰造极。
习籽平静心态:“那我请求你,游客哥哥,帮我拿一下衣服。你弟弟冷,要感冒了,你行行好,行吗?”
游客:“……”
衣服被游客一把从虚空处搂起,可他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而是一把环抱着习籽的腰,把他从池水里捞出来。
习籽全身雪白,□□地搁他眼前站着。
游客目光看直了,赶忙收了收神,别过头去。
“装什么单纯。”习籽小声骂,“你之前都看光了,还摸完了。”
游客帮习籽一颗一颗把扣子扣好,扣到最顶上一颗扣子时,还不忘调戏地往他的下巴上勾了勾:“咱俩半斤八两,你也不看光了,摸完了。”
习籽:“……”
那能一样吗?
我那是被动!你是主动!
混蛋!
游客凑到他唇边,浅尝辄止地一啄,食指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抹:“搞得好像,那种事,就我一个人使劲似的,那可是双人……”
“闭嘴!”习籽忍无可忍。
冰山美人,我呸!
是我瞎了眼!我对我的无知感到抱歉。
“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下水吗?”游客帮他整好衣服上的褶皱,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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