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尔镇是位于索菲亚王都东郊、距离市中心大约二十公里左右位置上的一座集镇。这里的住民大约有两千多户,在地广人稀的索菲亚王国领土中,绝对算是一座较大的集镇了,当然这也有王都:卡拉玛圣城的区位辐射,助长了其发展的缘故。
晨曦于一个小时前降临,将温暖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犹如一位母亲抚慰着幼小的孩子们,弹奏着促使万物蓬勃生长的主旋律。
我悠然地驾驭着马车,在小镇的街道上缓缓前行,马车的后厢里堆满了袋装的面粉和成捆的野菜,那可是桑伯福利院一周所需的生活物资。若是换作寻常车夫,驾驶时一定会十二分小心,可偏偏我生性随意。
马车在我的掌控下,如步履蹒跚的老人般左右摇晃,十几分钟后,终于停在了一座规模相对较大、占地将近一英亩的庄园前。我抬头望着院门上镌刻的几个单词,心中想着“桑伯福利院”总算到了。
“路上没出什么事吧。”一位身材发福、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大叔早已在门口等候,此刻见我到来,急忙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道。
此人正是福利院的管家,名字不详,只知大家都叫他桑伯。他一生未娶,也没有子女,院内的帮工都这般称呼他。想必福利院也是因此得名。
“出了一点状况,不过被我解决了。”我思索了几秒,想着要不要将凌晨发生的恐怖事件告诉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于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你晚到了一个小时啊。”桑伯斜眼瞧了瞧马车的后厢,接着板起脸抱怨道:“我已经开始怀疑让你跑这一趟的决定了。”
“拜托,我可是第一次走这条夜路啊,而且据说晚上还有吃人的怪物出没,我能平安回来就很不错了。”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从马车上走下来,冲着桑伯笑道:“大叔,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把车厢里的东西都搬下来吗?”
桑伯瞪了我一眼后,便进屋招呼来了几个伙计。众人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车上的物资搬运一空。随后,他们用新鲜的面粉和野菜开始生火做饭。
那家伙见我似乎又闲了下来,便连忙招呼我去后厨帮忙。我对此倒是无所谓,因为他这人虽然嘴碎了点,但从不介意我是否会把面饼烤焦,或是将野菜汤煮糊。
桑伯福利院负责照顾着65个年龄不超过12岁的孩子的生活起居,而真正的老板并不是桑伯。相传,这座福利院是八十多年前一位来到此地的西方传教士所建。在那位传教士离世后,便被本地的某个大家族接管,所以老板另有其人……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孩子们下课后便第一时间涌向食堂。而我通常在这时才有片刻的停歇。当我靠坐在墙角附近的柱子上吹着口哨时,一名年轻女子突然凑近过来,问道:“您就是蓝翎先生吗?”
女子看上去不足二十岁,身着黑白相间的教服,扎着的两个长辫是她较为明显的特征。
“是啊……怎么了?”
年轻女子的表情瞬间兴奋起来,拍着胸脯道:“我是教授孩子们生物学的塔莉,刚才有个孩子问了个连我也不懂的问题,所以想请教一下您……”
“你这个当老师的都不明白的问题,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懂?”我对神职人员一向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客气地回话。
“因为我听桑伯说,您以前是一名职业骑士,想必一定知道很多我们不了解的知识吧。比如魔法运用中的咒语是怎么来的?”
“你不明白的问题竟是这个?”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孩子问这种问题呢?”
“看您这表情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轻叹一口气,然后回忆起多年前在彼得罗夫修道院求学的经历。当时在魔法学科的第一节课上,便学习了《咒语的起源》。于是我凝起心神,认真地解释道:“听着!世间第一句咒语就是魔女莉莉丝诵念了上帝的真名,她因此获得了无所不能的魔力,这便是《起源》圣书上记载的咒语之起源!”
“原来如此!我将圣书通读了几十遍,却单单忽略了这一点。”塔莉修女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道:“所以……上帝的真名究竟是什么?”
“你问得真好,修女小姐!关于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呢,要不你来告诉我吧?”
是啊!若我能知晓造物主的真名,也不至于窝在这小小的福利院当帮工,更不会在多年前遭到亲近之人的无端背叛,以至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
见塔莉的表情逐渐呆滞,我烦躁地摆了摆手道:“我刚才的回答就是随口一说,你就当听个乐子吧,平时该怎么教就怎么教!”
说完,我便从柱子上起身,径直走向福利院食堂的门外。而眼中却逐渐浮现出那个只存在记忆深处中的绿衣倩影,耳边也回响起那天她那冷漠得如同陌生人的话语。
“蓝翎!你真是个可怜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呢?”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夜幕宛如一只巨大的手掌压向大地,无尽的黑暗笼罩了目光所及之处的世界。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闪耀着的点点灯光,那是街道上的人间灯火!
福利院的孩子们在修女们的安抚下,一个个走向自己的寝室。大多数孩子不久后便会进入甜美的梦乡,少数古灵精怪的,或许需要那些充满爱心的“天使”们不厌其烦地讲述睡前故事了。
我百无聊赖地端坐在院前的石阶上,抬头仰望着夜空,心中不禁感叹,时光流逝得可真快啊!转眼间已到帕拉丁历1837年,距离我背井离乡已有三年之久。我在奥格兰大陆东南方的索菲亚,这个边境之国定居,终于得以享受安静的日子。
“嗨……蓝翎,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桑伯。那个看上去不太好相与的管家,他的双手正拿着一瓶白酒和两只锡杯。
“嗯,我不太习惯那么早就睡觉。”我轻声回应了他一句。听说他有月下独酌的习惯,今日总算得见。
“是这样啊,要不要来一杯?或许有助眠的作用。”桑伯微微一笑,同时冲我举了举右手勾着的两个锡杯,发出了诚恳的邀请。
我忙起身,在他面前坐下……
“到这里已有二十多天了吧。”桑伯将其中一只锡杯递给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刚好二十五天,多亏你将我从那片该死的礁石上救起。”我举起锡杯,发自内心地表示感谢:“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拼死相报!”
“客气了,那个状况对身为源力职业者的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我也是听说梵卓家………”说到一半,桑伯突然止住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我也没太在意。
不过说起梵卓这个单词,我还真有点印象。昨晚福利院托我运送物资,那趟行程真是惊险万分。冷月高悬,我驾着马车行至公路旁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下时,一阵怪异的阴气簌簌响起,接着就有一头伸展着蝙蝠翅膀的类人怪物在半空中浮现,朝我直扑过来……
因为我反应敏捷所以才及时躲开,那粗壮的怪物一击落空,随后便趴在马车厢顶上发出阵阵嘶吼,它口中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还不时伸出硕大的舌头舔舐,看着就让人恶心,还试图用前肢的利爪,不停地向我抓去……
那个怪物没能抓到我,而我在情急之下抽出藏在马车底盘中的短剑,接着毫不犹豫地吟唱起了圣光附魔的咒语:“Lightsk reale schlme chrisd Heligtus Blayline barsn!”
刹那间,剑身亮起了蓝金色的强光,将周围的夜空渲染得犹如白昼一般,然后我那把短剑精准地刺入了怪物的胸膛……
短剑上的强光自怪物的胸口迅速向四周蔓延,在怪物痛苦的哀嚎声中,转眼间就将它的身体硬生生熔化成了一堆灰尘。这整个过程让我看得目瞪口呆,连那把短剑也在这一刻崩碎成了好几块,我想那种品级的装备,大概是无法承受如此高容量的源力注入吧。
还好这件事有惊无险,我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拉维尔镇上没人敢在夜晚走这条路。而在回到福利院的路上,我心中一直有疑问: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又为何如此惧怕阳光?
我会有此疑问,是因为我曾经是一名源力职业骑士,深知圣光魔法简直和白昼时的阳光一模一样,都含有大量紫外线的成分。
而在那只怪物被熔化殆尽的灰尘之中,我捡到了一枚贵族身份牌,虽然当时被我随手丢弃,但我隐约记得,上面似乎刻有“梵卓”这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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