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沉闷的两声敲门，
连殳正在决定晚上杀青宴穿什么。刚才跟周棋洛发短信抱怨他怎么还没回来。
对方没回，想来应该也在赶路。
听到敲门声，她下意识就想会不会是周棋洛到了？
用意念操控着漂浮在空中的衣束们一下失去了控制，都跌在了地上。
连殳急忙跑去将门打开。
***
两人隔着过近的距离，Helios很清晰地看到对方睁大的饱含期待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脸犹豫了片刻，对方不爽地用扯下嘴上阻挡说话的黑色物品，手指扣住拉环，
“你怎么来了？”
Helios却转移了话题，看着她摘下来的东西上还凝着点晶亮的水渍，
“这是什么...奶/嘴？”
Helios差点以为她又开始嗑/药了。
连殳之前过嘴瘾的时候买的，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偶尔下楼一趟也含着。被他这样一说，浑身有点不自在起来。
“啧，有屁快放。”
对方的唇泛着昳丽的红色，是水光浸润出来的，实在是太久没见上面，Helios不管不顾地将对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没有考虑到现在所处的身份，
别在腰上的枪也没来得及上保险栓，随时有可能会擦枪走火。
唇置于她之上后，持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臂拥了过来，紧紧禁锢住她的腰，撬开牙关。他的力道很大，藏在笔直的西服下的伤口已经崩坏了几个，像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心脏在飞速地跳动，所有的感官只被眼前的人所独占，浓烈而灼热的存在感被全数放大了起来。
突如其来，啪的一耳光。
Helios的头被打偏过去，
瞳孔收缩，里面满是不可相信的神色。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重新钳住连殳的下巴，
“你还不懂你现在的处境？”
语气依旧淡薄但带着不容置疑，像是猎人看着陷阱里的战利品。
连殳轻呵一声，这种自我至上主义者永远会太过轻视对手。
“什么处境？”
无视对方凌冽的眼神，她将被咬得凌乱的红唇再次递出、凑近他，打破他释出的寒冷威压。
显然，这个动作极大地讨好了对方。眸子微眯。
连殳藏在身后的手快速穿进黑洞场中掏出匕首，
在拉住对方衬衣的一瞬间，借力刺进了他的胸膛。
随后离开了他的禁锢，
移步撤到床旁，将枪口对准了他。
“你现在让我走，我可以不杀你。”
“走？”
Helios握住刀柄，将刀刃拔出，血的暗色从胸口出洇开。
“你还能去哪？”
这一击不是致命伤。连殳紧张地盯着他，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
皮鞋有节奏地踏在木地板上，Helios像没事一般继续朝着枪口迈进。
“够了！别再靠近了！”
她移开枪口打出一发子弹，响声划破静谧的空气，从他身侧示威式地向后掠过。
Helios将视线从把玩着的刀子上移开，缓缓抬起头。连殳能看到他的虹膜上泛出清晰的金色纹路。
这是所谓的evol？
连殳对准他的眉心，没犹豫地再次开枪。
“我命令你——”
扣动扳机的手指滞在空中，连殳看着他诡异的金色瞳孔，全身被钉在原地。
连殳闭不上眼，只能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所幸的是，
Helios在身前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身旁的场景渐渐变得涣散失形，显得纯白而没有杂质。
啊，是“本源”吗。
看着周遭的场景，连殳愈发激动了起来，每个细胞都犹如重生了一般充盈着活力。
好像这里并不是“本源”，连殳调动意识海进行感知。
蚕食空间内精密拉扯约束着的引力。
但如果将这个虚幻空间的壁障打破，自己就能进入来时经过的通道再次返回“本源”。
连殳吸收着空间的力量，身上的束缚力越来越弱。
Helios眸中的金光消散，不仅是眼睛的颜色变回了原样，头发也从银白褪成了熟悉的金黄。
啊哈，充盈着力量的感觉。
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连殳动了动肩膀，从虚空中拉出一把长刀，出鞘。
“我是不是早应该猜到。”
“我该叫你Helios，还是——周棋洛呢。”
连殳低冲向他逼近，周棋洛侧身勉强躲过了下砍。
连连躲过几招后，他伸手震落连殳的刀，连殳用另一只手顺势反接下，快速划过一个弧度。
西服横贯划开一个裂口，周棋洛倒下地，跪姿在她面前。
连殳将刀刃贴在他颈侧。
没留下血痕，她收回了长刀，虎口贴着刀锋缓缓入鞘。
“忘了告诉你，这是逆刃刀。”
纯白于此刻开始坍塌。
这个空间像是由他的引力场所筑成，而连殳却能够以此为食来进行自我补给。
连殳心情好地开始和他对话，
“看来你也是个‘流浪者’。
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贴切，但你似乎太高估自己了，就连蛇也会咬农夫一口，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我一定会受你控制呢。啊——难道是说，你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
连殳装作了然的神色，用刀鞘挑起他的脸。
“难道不是吗？”
周棋洛再次看向她，没有了当初湿漉漉的眼神，只剩下身为Helios的寒冰。
“哈哈，那还真是委屈你演戏了。你哪来百分百的把握用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能让我将信任交付与你。
我、可是恨透了你这张脸。”
连殳划开手腕，拧了拧眉头，取出了藏在骨髓深处的芯片，丢到他面前。
连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想，你应该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吧。但很可惜，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我的本体或许具有自我修复的evol，但对于这所谓的evol进化和获取，我并不需要进行基因改造，即使是这样的能力——”
连殳将破碎的空间一瞬坍塌得只剩下能容身的部分。
“去美国的有两天你看上去很虚弱呢，你的evol应该是对人的吸引力？经过改造手术变成了控制力吧。”
讲话的过程中，“通道”在暗处显现，
连殳能感知到它。
“你要走了。”周棋洛开口。
“是的，再见。”
她轻飘飘地踏在漆黑的虚空上，那是他无法触碰，一触碰就会被消散的地方。
“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我扮演的那一部分。”
“或许吧，
但看在你帮助我的这份上，我也不介意骗骗你。”
连殳将手/枪丢回给他，实体再次消散在无尽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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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Helios（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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