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四柱床,
挂着斯莱特林深绿色的丝绸帷幔,床罩上绣着银色的刺绣。
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是深铜色的中央悬灯。
德拉科乖巧地在床昏暗的一角缩成一个小白团。
听到一点动静,就无法安放自己的爪子。
浴室内水滴落地的声音渐渐淡了,此时这股不安就到了极限。
他钻进了被褥的下方,又将头拱出帷幔。
但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德拉科“刷地”一下又钻回了床铺里。
“殳?”
是潘西的声音,德拉科抖了抖耳朵试图去听清她们在讲什么。
连殳擦着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声线透露着慵懒,“怎么了,潘西。”
“你晚上见到过德拉科吗?”
连殳摇了摇头,
“没有。”
“听说疯眼汉把他变成了一只白鼬。今天晚上德拉科也确实没在公共休息室,你要是也没见着他,那这就更为反常了。”
潘西像独家侦探般把大拇指抵住下颚,
“鉴定传闻属实。
我还挺想看看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变成白鼬以后会不会变得可爱一点。”
连殳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白鼬吗?我正好在路上捡到一只。”
潘西显然正在兴头上,“欸?给我看看。”
连殳拉开帷幔。
潘西看向她的床,上面空荡荡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
第二天早上,连殳照旧在公共休息室看见了德拉科。
像是为了强行保持清醒,他倚着墙壁。发油也没有抹好,一绺金发随着他打盹的动作,在面前微微晃动着。
见他这副样子,连殳觉得好笑。
“德拉科?”
连殳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半睁眼惺忪。
他接过了白玉般的手腕,少女的手掌心就这样沿着面庞磨蹭抚摸。
连殳想他肯定是困懵了,平时走路时触到手背他都能脸红到耳根。现在的他却皮肤苍白的可怕,衬得眼底的青黑更加醒目。毫无血气和温度,只有鼻息还带着点温热传递到她的手心。
像一只无害的小兽。
她动动手指,抚慰小动物般挠着他的脸。
连殳回想起了昨天摸白鼬的感觉。
看着他的鼻尖寻找手心依托而小心翼翼的动作,连殳感觉如果对方真的长出兽耳,那一定会低垂着随着头发而轻轻摇晃。
德拉科的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也压向墙边,两人的距离很近。
对于路过不明真相的同学来说,这个姿势应该会太过暧昧。
还好这个点还没人起床。
连殳向他开口,
“德拉科?你要回去再睡一会吗。”
他这才再次努力睁开眼,迟钝的睫毛无助地眨了眨。
“现在几点了?”
“我想离7点已经过去有一会了。”
连殳恰到好处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德拉科这才睁大了眼,也好像刚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梦境,“什么!——
梅林啊,我我我我刚才没做什么吧——”
德拉科脸色爆红,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从女寝溜出去以后,德拉科在灌木丛里待了一会。对于一只会讨女孩欢心又有灵性的小白鼬来说,过了剂量的亲密接触让他还没睡着就有了一些不堪实际的幻想。昏昏沉沉睡着后,到了半夜还是被室外的寒风吹冷得从梦里醒来。
他才发现自己恢复了模样。
但宿舍在门禁时间禁止进入,他只能趴在公共休息室的桌上,煨着炉火又陷入了不堪的美梦。
梦境的主人公却一直都是连殳,层层叠叠的梦,以至于他半睡半醒时根本分不清哪儿才是现实。
连殳起了逗弄他的兴致,“没有啊。”
她笑脸盈盈,又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侧,“小白鼬的脸摸起来很舒服。”
然后对方的脸就更红了。
德拉科支支吾吾了一会,半天才吐出不连串的一句话,“我,我可以一直当你的小白鼬的。”
德拉科几乎是抛弃了一切的羞耻心才说了出来,忐忑不安地等待心上人的回复。
连殳作乱地将他本就不整齐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些,
“那就看小白鼬的表现咯。”
“真真真的吗?”
德拉科抬起头,看见连殳憋笑的表情。
她学着样子回复,
“是‘真真真的’。”
德拉科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有力地转了一圈。
“那我们算在谈恋爱了吗?”
连殳扶住找球手年轻而结实的肩膀稳住重心,嗯哼了一声。
德拉科蓝灰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简直像在还在做梦一样。”
他喉结动了动,“那现在可以亲亲吗?”
“暂时还不行。”
连殳将手挡在他的嘴上。
德拉科飞快地拉过亲了几下,
“那我先借一点贷,之后再还。”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等下别人都出来了。”
连殳双手捧住他的脸,想挤出一个河豚的模样。
德拉科这才恋恋不舍地侧头再次吻了她的手,把连殳放了下来。
“要我说,这等好事,全校都应该知道。”
***
圣诞节放假前夕的魁地奇冬赛,斯莱特林队还是输给了格兰芬多。
德拉科口中的“破特”先生在与他的追逐中用嘴含住了金色飞贼,戏剧性地拿下了无可超越的一百五十分。
“可恶的‘破特’!”
德拉科牵着女朋友的手恶狠狠地在心里骂道。
一边又不禁感慨女朋友的手怎么如此柔软可爱。
“我真想现在就跟你回家。”
火车早就已经到站,许多已经坐好的学生正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站台上的这对小情侣你侬我侬。
德拉科却始终不肯放人走。
由于球队的策略完全失误,他还得留校训练魁地奇一直到平安夜。
“好了好了。”
连殳摸了摸他柔软的碎发。
“马尔福先生,我们只是暂别一个星期。”
“没有你在的七天简直会比七个月还令人难熬。”
德拉科勾了勾她的手指表示对这个回答的不满。
自从发现连殳喜欢摸他的头发以后,德拉科放弃了之前的发型,为了使手感更好,换成了三七分的碎盖。
连殳感觉在一起后,德拉科卖萌撒娇的技术简直走的是指数型增长。灰色的眼睛荡漾着说话,简直让人不好拒绝。
“男朋友,那这七个月的时间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哦。”
连殳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确认这个角度没人能看清后,亲了一口他的嘴角。
她刚才盯着他的薄唇已经看了许久了,
很适合接吻的唇形。
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的德拉科显然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知道牵着对方的手捏来摆去不肯松开。
连殳对这种逗弄小男朋友的游戏很喜欢。
走上了列车,隔着窗她看见德拉科的眼下果然晕上了醉人的粉红色。
还在害羞着的小男友将手探进口袋,示意连殳学她的动作。
连殳不明白地将手探进大衣口袋,摸到了一枚冰凉的戒指。
她拿了出来
——是马尔福的族戒。
年轻的小马尔福先生冲她摊开五指露出掌心挥手告别,右手无名指上留出了空白的位置,
“让它先陪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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