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老奴以为,这不打紧。”吴德海候在一旁,恭敬说道。
“哦?”萧玄挑眉。
“陛下您想,若县主和沈将军真的如胶似漆,恩爱非常,陛下您反倒应该担心了,”吴德海躬身说道,“如今二人相互提防,正说明苏沈两家各有算计。”
“况且,沈将军捂得越紧,县主心中的好奇就越深,就越会想法设法的去查证,这般下去,沈将军对于县主的忍耐也会越来越低。”
“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两人之间必生嫌隙,到时候陛下在略微使计,一来二去的,两家之间就只剩一个‘利’字了。”
“到时候,陛下想要如何处置,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
“所以老奴说,这并不打紧。县主毕竟是苏家娇养出来的,行事难免急躁了些,但反倒阴差阳错,让这火烧的更旺些!”
萧玄听完,“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老狐狸!”
吴德海脸上堆着笑,"陛下谬赞了,如若老奴的话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荣幸!"
“你说的对,朕这么多年都等了,这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萧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珠串,“什么百年世家,什么前朝旁支,如今还不是被朕玩弄于鼓掌之中。”
“陛下英明。”
“好了,青一,继续盯着沈府,有动静立刻来报。”萧玄吩咐道。
“是。”青一回答后,并未立刻离去。
"还有事?"
“启禀陛下,”青一硬着头皮说道,“属下等在监视沈苏二府时发现,这两府或有高手坐镇。所以…”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所以…属下等无法靠近府中重要之处,所获信息极为有限,望陛下恕罪!”
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高手?”萧玄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不悦,“那里来的高手?”
“回陛下,苏家百年世家,有几位武功高强之人,也在情理之中。”
“堂堂天子脚下!他们在府中培养一批高手,是想要做什么!造反么!!”萧玄的怒吼回荡在殿中。
“属下无能!请陛下息怒。”
“无能?朕看你们是废物!”萧玄重重的拍了下桌案,“先帝倾力建造的青羽卫,自朕继位以来花了多少心思在你们身上!结果你们连两家府邸都不能靠近!怪不得,怪不得你们每次传来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萧玄找出之前那些传来的关于沈家的情报,重重的扔在地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青一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吴德海在一旁屏气凝神,大殿中一时寂静下来。
“启禀陛下,单方士求见。”这时,殿外的内侍小心翼翼的开口禀报,“说有天大的喜事禀报。”
萧玄压下心中的怒火,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宣!”
“草民拜见陛下。”单丹端着一道折子,快步走了进来,开口道。
“单方士所言之喜谓何啊!”萧玄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问道。
单丹仿佛没有察觉到殿内沉重的气氛,高举折子,拜倒在地,“陛下大喜啊!草民不负陛下所托,终于在古籍中发现了一道益寿延年的上古良方!特来呈给陛下!”
“是么?”萧玄身体前倾,带着探究看着单丹,握着扶手的手收紧。
吴德海看到萧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渴望,只是那神色有些扭曲。吴德海不敢再看,头低的更甚。
“草民不敢欺瞒陛下。”单丹说道。
“那么此方所需何物?耗费几何啊?”萧玄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启禀陛下,草民于古籍中寻得此方,此方或有…或有长生之效。”单丹说道,“草民特意将此方带来与陛下一观。”
萧玄看了一眼吴德海,后者便上前从单丹手中接过折子。
萧玄翻开之际,却又听单丹说道,“只是此方残缺,现能确定的所需之物草民也一一附在了上面。”
萧玄看着这一串串的名字,千年人参倒还好说,雪山冰蛤宫中也不是没有,但是昆山玉髓!就算是昆山玉本朝都很少曾见过,更别提后面的什么蛟龙骨这种萧玄认为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刚刚就因青羽卫无能而生怒的萧玄,此时此刻觉得眼前之人,在戏耍自己!
“单丹,你好大的胆子!”萧玄勃然大怒,“蛟龙骨?这世上可曾有过什么蛟龙骨。”
“陛下息怒,草民不敢,请容草民娓娓道来。”
“朕不想听,来人,拖出去斩了!”萧玄眼也没眨一下,就定了单丹的生死。
即刻,便有两名守卫来到殿中,拖着单丹向外走去。
“陛下!”单丹剧烈的挣扎着,“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前朝遗留的令牌!”
“慢着!”萧玄开口。
两个侍卫松开了单丹,他连忙爬到殿中跪好,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册子,“陛下请看。”
见萧玄颔首,吴德海将册子呈给了萧玄。
“陛下,这个册子里清楚地记载了前朝元帝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枚令牌,随后不仅发布求贤令,集能人异士,后又搜罗天下至宝,且草民翻阅的那本古籍,也是写于元帝时期。”
萧玄翻了翻记载方子的古籍,上面的确记载着元帝时期的年号,泓宇。
“你知道的倒是多。”萧玄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为陛下效力,草民理应如此。”单丹跪伏在地。
“你可否拼出完整的方子?”萧玄问道。
“草民需要有关前朝的书籍,还望陛下允准。”
“封单丹为凌真上师,特赐其弘文馆进出之权。”萧玄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臣谢过陛下。”单丹也极有眼色的说道。
“凌真上师,莫要辜负朕的期望。”萧玄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威压。
“臣遵旨。”
待单丹退下后,萧玄名青一一同退下,殿中只余萧玄吴德海二人。
“你说这方子是真的么?”
“算了,朕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知道呢!”
夜晚,苏清漪在卧房看话本看的正开心,“夫人,沈将军身边的元泽过来传话。”月冉开口。
“嗯,说了什么?”苏清漪翻过一页。
“元泽说,沈将军命他来拿被褥,还说,沈将军今晚要宿在书房。”
「不愧是爱看话本的人,这戏演的有头有尾的!」
“哼,怎么偌大的沈府只有这一床被子么!”苏清漪提高了声音,“还有,他爱睡哪睡哪!”
月冉走了出去,看着元泽,“都听到了吧。”
“嗯,那小人告辞,夫人早些休息。”
元泽带人去了厢房拿了床新的被褥,送到书房。
“夫人说,府中的被褥多的是,您也不缺卧房里的那套。”元泽没等沈砚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另外,夫人还说…”
“说什么?”
“夫人说,您爱睡哪就睡哪。”
“知道了,下去吧。”
“少爷,你不生气么?”元泽问道。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沈砚不解。
“夫人这话就是说,您哪凉快哪待着,这您还不生气?”
“我与她本就没什么情分,何来生气一说?”沈砚淡淡开口。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元泽过去打开门,是元佑和霜语。
“少爷,膳房派人送来了晚膳。”元佑说道。
“送进来吧!”
霜语拎着食盒进了书房,摆好就退下了。
沈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上浮起淡淡的嘲讽。
这样一个办事极为利索,且又是在谢家牙行挑选的奴仆,竟然会是萧玄的人。
萧玄隐藏的要比自己想象的多啊!
两人就这样冷了对方几日,某天,天微微亮起之时,沈砚和沈兴怀上朝的路上。
“和县主吵架了?”沈兴怀问道。
“也不算。”
“县主只是进了你的书房,何至于那么生气,”沈兴怀语气温和,“况且,县主身份尊贵,你平日里要多让着她些。”
“左了你那书房里,除了些你平日爱看的书本、字画之外,什么都没有。”末了沈兴怀又添了一句。
“是,儿子知道了。”沈砚垂眸应道。
“阿砚,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不满,但身为人臣,有很多事,我们不得不做,你可明白?”沈兴怀再次开口。
“儿子明白。”沈砚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沉思。
朝会结束之后,萧玄将沈砚召到殿中。
“臣沈砚见过陛下。”
“起来吧,”萧玄心情不错,“最近跟柔嘉过的如何啊?”
“回陛下!虽然稍微有些摩擦,但臣尚能应对。”沈砚实话实说。
“沈砚啊,当日朕给你二人赐婚,可是希望你二人婚后和和美美的!”萧玄缓缓说道,“柔嘉性子娇,姐姐是皇后,甚至可以称朕一声姐夫,她父亲是礼部尚书,母亲是富可敌国的谢家家主的妹妹。”
“虽然这丫头在外表现的进退有度,”萧玄走到沈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带深意,“但性子多少还是有些跳脱,你多担待些,不然朕怎么放心啊!”
“臣谨遵陛下旨意,请陛下放心。”
“既如此,那便最好,这样朕也算是对苏家,对皇后有个交代,”萧玄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朕听皇后说,柔嘉最爱云清楼的桂花糕,你买些回去,哄哄她!”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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