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须厚司趴在桌上,等着安室透接下来的行动。
安室透安静的听了片刻,似乎是放心了,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次回东京,我打算先去吃个寿喜烧,然后去看上司的热闹,他这次出了纰漏,想估计这会还在焦头烂额,想想都觉得不看我一定会后悔。”
高须厚司:“哦。”
拖泥带水,连着鼻音,像是处在迷蒙的混沌之中,对外界有感知,却又漠不关心,只给出了最简单的回复。
这是进一步的试探,如果他是清醒的,在安室透说的人又大概率是朗姆的情况下,他大概率是会又反应的,起码会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而非就此漠不关心。
药效似乎是起作用了。
虽说给其他人使用吐真剂绝非是警察该做的事情,但是他是公安,只要负责国家安全,程序正义并不在他需要考虑的范围之内。
但是安室透并没有直接开口探查,而是谨慎的观察着高须厚司的反应。
就算是公安都会有对抗吐真剂的训练,更何况对方出现在黑衣组织。
不论是对自己人都毫不留情的黑衣组织成员,还是如对方自己所说的卧底,都该有对吐真剂的基础应对训练。
所以,也未必能得到真切的答案。
加上过于敏感的信息或许会触发对方的警惕机制,反而让对方从状态之中脱离。
“听说绿川景似乎是要被安排去做狙击手了,真好啊,经过这次的考验之后就会成为正式成员了吧?”
“哦。”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审讯最怕的不是对手积极地抗其他人的每一句引导,而是不论他们用任何方式询问,对方都人毫无反应。
这么好的时机,绝不是能轻易浪费的时刻。
“真好啊,听说在琴酒的手下虽然会有被一枪击毙的风险,但是只要做好自己的任务,不去做多余的事情,就人可以轻轻松松的活下去,而我们这种,平时不仅要收集情报,还有可能卷进组织高层的争端里,被要求站队……”
高须厚司在心里等了片刻,给对方的行动做出判断。
确实是红透 ,虽然能干出为了获取信息主动和人撞车的事情,但是本质上还是红的,毕竟如果是黑透,就算在警局试探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哼,算什么好差使,在这里能拿到什么消息,还要承担最大的心理压力。”
迷蒙的声音从手臂之下传来。
安室透振作起来,只要对方给出回应,就已经是打开了局面。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怎么看都是最轻松的工作吧?”安室透故作不知,用疑惑的语气勾起高须厚司解释的想法。
“哼,我见过他上警校的时候。”
一句话,绝杀。
安室透几乎是本能戒备了起来。
“还有那些人,怎么想的,现职警察的家属就这么安排去当卧底,只要有人有怀疑,一查一个准。”
安室透几乎已经站起来了。
他或许可以为了国家,为了正义,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看着一些人走向末路,甚至在他们的背后推上一把。
这都是为了普通人能安居乐业,能更好的活下去,能维持这个社会的稳定,让国家能更好的继续下去。
但是这个人如果是绿川景?
他从加入计划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因此死去的可能,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景光?
安室透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高须厚司的身上挪开。
虽说视线无形无质,但是感知视线也属于人类的本能,这会他不觉得自己能控制住自己视线中的情绪。
只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这么难得得到更多信息的机会,是对自己和所有同事,尤其是同样抱着觉悟在组织卧底的景光的不尊重。
安室透强行按捺下去情绪。
他虽然经历过训练,可毕竟也不过是刚刚出警校就被安排来卧底的新人。
或许他的能力足够优秀,但过于缺乏的社会经历依然让他的行动显得冒冒失失的。
“不过这事情我没和别人讲,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我,我的联络人现在联系不上,正好需要别人搭把手。”
这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强迫自己盯着房间顶部,向来好用的脑子快速运转。
他也是卧底?
来之前景光和他说过,对方曾透露自己是卧底。
但是景光也说过,当时因为怀疑对方是诈自己的,所以并未相信,而是直接转告了琴酒,让琴酒亲耳听到了对方关于卧底的言论。
然而琴酒非但没将他的身份放在心上,连基础的怀疑都没有。
这让他们很难相信他真的是卧底,而非来这里试图炸鱼。
但是这会,在这里,喝了吐真剂之后,还会有这样的言论。
他分明是看着监控里对方喝下去才进来的。
所以……
安室透试探的视线依然看着高须厚司,却已经忍不住庆幸。
他来之前遣散了警局的其他人,也让他们掌握了监控。否则,光想到hiro或许会因为对方这漫不经心,随意就将信息暴露的样子而被迫暴露,遭遇危险,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高须厚司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
他打了个呵欠,趴在桌上,慢吞吞的开口。
“差不多行了,去安排人疏散一下。”
“什么?”
完全意料之外的话,让安室透的话语一顿。
吐真剂的本质是让人思维迟缓,陷入难以正常思考的状态之中,对方无法用理智构建谎言,只能本能的吐出自己眼里的真实。
也就是说,这会的高须厚司应该是没有理智的。
意识到对方这句与他们谈话内容毫不相干的话语代表了什么,安室透本能的看向高须厚司,视线里的惊悚几乎毫无遮掩。
他分明是在监控里看着对方喝下的!
不,等等,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对方的话语的可信度?
但不对,hiro的哥哥是警察这件事,如果组织里的人知道,那绝不会继续这么留着hiro。
所以他真的是卧底?还是说另有什么打算?
在尚且稚嫩的安室透对于自己情绪的掌握尚且不够熟练,高须厚司却已经是站了起来。
“这里有信号屏蔽器吗?”
安室透看着站起来的人,暗自戒备。
“有。”
“啧。快点疏散,包括警察,还有,没收的物品里有现成的炸弹吗?”
“你想做什么?”安室透警戒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已经摸不清眼前的人是怎么回事了。
说他是普通想要诈他的黑衣组织成员,他的行动显然违背了黑衣组织的隐秘原则。
说他如他所说的是个卧底,又有哪个卧底连同为同一国家组织的性命都不顾,随意把对方的信息人挂在嘴上,甚至用这个换取别人的信任?
他简直就像是个搅局者,轻易搅乱别人的步调,却还漫不经心,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就算对方真的是站在和他同一立场的卧底,这会的安室透也忍不住要对着他产生不满情绪了。
更何况他的身份还不一定是哪方。
高须厚司看向安室透。
“你连我是什么身份都没弄懂就随便拉我到这个地方谈了这么久?真的觉得撞车这事情就能打消别人的怀疑了?”
安室透皱眉,“你什么意思?”
高须厚司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都那一副完全不管你带我去哪都行的态度了,你还东拉西扯的把我带到这种敏感地带,是真相信这里绝对安全不会有黑衣组织收买的内鬼呢,还是真的刚刚从警校毕业所以连这种事情都没想到呢?”
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但是安室透已经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他深吸口气,抬头看向监控 。
“去疏散群众,还有按照他的意思,调一批炸弹过来。”
说完,他这才看向高须厚司,“你打算做什么?”
“炸警察局。”高须厚司轻描淡写的开口,说的好像他要炸的不过是路边野狗的狗盆一样。
“什么!”安室透撑着身体站起来,再也难以遮掩脸上的表情。
“啧,我的身份足够特殊,这点诸伏景光告诉过你了吧?那我现在说的更清楚一点,我是这个组织重要的研究素材,组织BOSS的备用身体,对外就是BOSS本人,他们以为我失忆,不介意我为了活下去去展现自己除了作为实验体之外的价值。”
安室透缓缓瞪大了眼睛。
高须厚司活动着手腕,他方才在桌面上趴着的时候,下巴就压在上面,这会压得手腕有些发麻了。
实验室给他的定位芯片就在手腕腕骨的链接缝隙,即便是过扫描,在有手表的遮掩之下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值得怀疑地方。
而经过他的实验,用外力压住定位芯片,可以阻碍芯片的录音功能。
高须厚司用手指按压着手腕,缓慢的活动,令其能够充分活血。
“我在警局待得太久了,我希望你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汇报我们为什么会到警局的的理由,能把自己摘干净那种。”
“而如果没再这个时候及时清理掉警局的人和信息,那么接下来恐怕就是琴酒过来清理我们的存在痕迹了。”
高须厚司偏头 ,“你该庆幸的,庆幸日本的摄像头没那么多,还没联网,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了清理干净,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候的透子还没有代号,处在一种还很稚嫩的状态里。
本来想着借机带着人去审讯,但是因为本能带人去了警局所以捅娄子了的状态。
我知道剧情安排很生硬,但是大纲里安排了主角得炸一次警局,辛苦你背锅了,透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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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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