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之也是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虽说根丕的真身恶心,但它化为人形后看着还算正常,不像沙刹和蝎将军,一个杀马特,一个黑sh。
“尊主,不知您屈尊来到于此有何指示?”他又问。
江濯之捏着木盒,大脑一片空白。
他猜测根丕是魔界卧底,但也没料到它就这么直接,这么快地自曝了。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根丕见尊主迟迟没能回话,内心不由得惶恐起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随即根丕便开始一件件地回忆起自己迄今为止做过的所有事情。
同样在此时大脑飞速转动的人还有乔樾。
根丕是魔界的人,这下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原著中睖妆和卫湛云刚将青龙之力取出时魔界的沙刹就能立刻将它劫走了。
原来主角团从一开始就混入了卧底。
按理说这下不必再想办法将根丕拉入歧途了,乔樾应该高兴才对。
但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根丕既然能被魔尊派来当奸细,那魔尊应当是相当信任它的,同样它也应该很熟悉魔尊。
到时候它和自己,还有江濯之还得跟着主角团一起寻找剩下的神兽之力,朝夕相处之间根丕定会发现端倪。
更别提江濯之还是个大傻愣子。
于是她立即给江濯之递了无数个眼神,示意他好好说话,不要露馅。
片刻后,江濯之调整好神色,忽然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
“那个,好巧啊,”他顿了顿,一本正经道,“又见面了。”
乔樾:“……”
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江濯之给坑死。
只能期盼根丕也跟沙刹一样无条件信任魔尊了,而不是下一个蝎将军。
根丕垂头惊愕一瞬,而后缓缓抬起头来,仔细瞧着江濯之的脸庞。
确认是他记忆中的尊主没错后,他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尊主怎会在此?”
江濯之斟酌片刻,沉声道:“我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先向你汇报?”
“尊主息怒,是属下一时糊涂,忘了规矩,还请尊主责罚。”根丕立刻低下头,惶恐道。
江濯之招了招手,“罢了,你起来吧。”
根丕站起身来,说起了正事:“尊主,我已经给沙刹递了消息,让他趁机劫取青龙之力,如今……青龙之力可在我们手中?”
它被关在这个盒子里不见天日,也不知这些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今日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了,却不料第一眼见到的是尊主。
根丕的心中实在疑惑,沙刹对付那群小废物们只需动动手指,青龙之力现下应当已经落入尊主之手了,可尊主又缘何出现在此?
江濯之看了一眼乔樾,故作轻松道:“在吧。”
在,吧?
根丕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正好与站在它身后的乔樾四目对上。
乔樾看着他惨白的肤色,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了个抖,僵硬地抬起手同他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根丕眯了眯眼,看清了她双眸边缘若有若无的绿光。
青龙之力竟在她的身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根丕回头,抬眼望着江濯之,“尊主……她……青龙之力……”
“啊,”江濯之道,“她跟我们是一伙儿的。”
根丕这下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它就被关了半个多月,外面的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有妖气!”
“在那边!”
“这边,快来……”
院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乔樾和江濯之目光落到院墙上,根丕反应过来,立即恢复了普通虫子的模样躺在了地上。
江濯之眼疾手快,连忙将它捡了起来,装进木盒子里盖上。
只听“砰”的一声,远门被粗暴踹开,一群弟子齐齐涌入院子之中。
“哎,你们——”
乔樾还想做做样子问他们因为何事来此,话才刚出口,他们像是没看见自己似的,与她擦肩而过。
乔樾转身,看着这群弟子们散开,一部分人进了屋子里,一部分人在院子里四处搜寻。
“你们做什么?!”乔樾叉着腰冲他们喊道。
她有些生气了。
这些人也太没有礼貌了!
其中一个男弟子站了出来,对着乔樾和江濯之硬声道:“我们察觉到这处有很浓重的妖气,还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搜寻,莫要让混入宗门的妖怪逃走了。”
“我们这里没有妖怪。”江濯之站在乔樾的身前,平视着他。
“有没有妖怪要我们搜了才知道。”
乔樾撇开江濯之往前站了两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
他低眼看了一眼乔樾,“知道,正因为你们二人都是贵客,我们才更需要揪出妖怪,保证你们俩的安全。”
正在此时,一个小弟子手捧着搜妖罗盘,快步来到男弟子的身旁,对他道:“公羊师兄,这里没有妖气。”
“怎么回事?”公羊铭撇头看着搜妖罗盘,盘上的指针呆在原处十分安静,不似方才那般剧烈地旋转。
“我说了,我们这里没有妖怪。”
江濯之目光穿过公羊铭,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丛炎素花,它们已经被这群弟子拨得乱七八糟,江濯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了暗。
公羊铭见大家都未在此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迟疑一瞬,而后便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道:“既然我们已经搜查了这里没有妖怪,那你们便可以安心住在此地了。”
他垂眼说完这番话,正打算转身离开,忽地看见了藏在江濯之衣袖下的木盒子。
“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公羊铭问道。
“虫。”
“虫?”公羊铭目带疑色,仔细打量着这个盒子,“打开看看。”
乔樾深吸一口气,“你哪位?在这儿命令谁呢?”
强闯进来也就罢了,连声招呼也不打,态度还差成这样,实在是不可理喻!
公羊铭静道:“这里是鸣剑宗,我们都是这里的弟子。”
意思是归根结底你们只是来此借住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属于你们,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正儿八经的鸣剑宗人士。
“你什么意思?!”
公羊铭轻笑一声。
乔樾立刻就炸了。
瞧不起谁呢?
说得好像她和江濯之是跪着求着要留在鸣剑宗的。
别说鸣剑宗了,就连这个世界她都不想多呆一刻。
在这群弟子还未拜入鸣剑宗时,他们也都是外来人。
公羊铭凭什么瞧不起外来人?
难怪她对公羊铭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这样的人,在原著中连个路人甲的位置都够不上。
她气冲冲地想要上前跟公羊铭面对面理论一番,却被江濯之一把拉到了身后去。
江濯之轻扫一眼公羊铭别在腰间的长剑,将盒子扔给了他。
公羊铭接住,一边小心翼翼打开盒子,一边时不时抬眼看着江濯之和乔樾二人。
盒子里正躺着一只长虫。
公羊铭没看出有什么怀疑之处,正打算将盒子盖上还给江濯之时,搜妖罗盘上的指针轻轻动了动。
他身旁的小师弟立即将它拿到了公羊铭的眼前,惊道:“公羊师兄,它是妖!”
小师弟又看着这指针,自言自语道:“可是它的妖力低微,力量跟那丛炎素花差不多,应该不是刚刚我们察觉到的那只大妖。”
公羊铭怔了片刻,合上盖子,将它紧攥在手上,眼神凌厉,对着江濯之和乔樾冷声开口:“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乔樾冲过去想要从他手中抢过盒子,公羊铭旋身躲开。
要自己解释,乔樾能立即想出十个借口来,但她就是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他不配自己动脑筋。
公羊铭见乔樾动手了,“哗啦”一声,抽出剑来,直指着刚刚站稳在地的乔樾。
江濯之眼神一紧,“你做什么?!”
“别动!”公羊铭高声道。
院内其他弟子听见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见此情形,他们面色惊恐,立即劝道:“公羊师兄,我们是来抓妖怪的,不是来打架的啊!”
更何况这姑娘还是咱们宗门的贵客,怎可拿剑指着人家?
公羊铭置若罔闻,只是冷眼看着江濯之和乔樾,拔高了音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妖物带入我宗!”
乔樾闻言,火冒三丈。
“那又如何?”
“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啊!”
公羊铭本以为她会为自己狡辩两句,却不想她就这样承认了,原本在脑中提前想好的措词统统作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她。
他紧紧捏着剑,却不敢再向前。
他不能对乔樾动手,更无法处死她,但此时剑已经抽了出来对准了她,若是放下来了,那不是就是承认了自己拿她没办法吗?
可笑!
他身为鸣剑宗的弟子,除妖卫道乃是第一要事,这等与妖物同流合污的凡人,怎可继续留在鸣剑宗?
“来啊,我就是私藏妖物了,你有种就一剑捅死我啊!”
乔樾一边道,一边不怕死地往前半步,公羊铭的长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前。
“你今天要是弄不死我,你就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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