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将我们扯进这个世界,就说明一定会有回去的办法。我的系统告诉了我回去的办法,但你没有,这说明应该还有其他回去的方法。”
魔界藏书楼中,乔樾盘腿坐在一堆书海里,怀中是一本跟砖头似的厚典籍。
“既然这个世界是被人主观创造出来的,那就不可避免会有bug,咱们找找看有没有记载过什么怪异的事件。”
说着,她又继续翻起了写满密密麻麻符文的古书。
身后的江濯之看完手头的这本书,将其扔到了一旁的书堆里,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
他伸了伸自己有些酸麻的大长腿,语气里带了几分困意:“要不咱们还是省省力气吧,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嘶——”
“对你个头,难不成你就打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死?”
江濯之悻悻地收回了被她踢了一脚的大长腿,“行,听你的。”
他站起身来,将身旁的一堆书抱着放回了书阁里。
乔樾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随后又继续开始翻看手中的这本书。
这些典籍记录都是用的些如同鬼画符的简体汉字,他们勉强能认出上面都是些什么字,不过连在一起又不懂在说什么意思。
江濯之扶着书架,看着稍显烦躁的乔樾,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这能找到吗?”
难度无异于是在大海里捞一根尚不知是否存在的绣花针。
“你找了不一定能找到,但你不找就一定找不到。”乔樾将手中这本书合上,扔给了他,继而从旁摸起了另一本书。
“你别唧唧歪歪了,等他们攻进魔界我俩还没能找到回去的办法,那就完了个大蛋了。”
江濯之没说话,只是顺手接过,将它放回了原位置,又从另一个架子上取出一叠书,一手抱着,一手翻看着。
乔樾挠了挠脑袋,在这堆书海里坐了快一天了,正打算站起身走两步活动活动筋骨,不料裙摆被压在了一堆半人高的书下,她这一起身连带着那叠书山塌下,将身后的书架压倒了。
书架另一侧的江濯之方一抬头,便见书架倒向自己,还来不及腾出手抵挡,整个人就被压在了书架下。
他轻抬起头,张张嘴什么也还没能说出口,从上落下一本书重重地砸中了他的头。
乔樾伸懒腰的两臂还未彻底展开,就被这动静吓得缩回了手。回过头愣看着江濯之,最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裙摆往后扯了扯。
应该,大概,也许,或许,跟自己没关系吧?
迟疑一瞬,她立刻跳到了他的身旁,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挪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书架子,一边着急喊道:“江濯之,江濯之?”
乔樾将盖在他头顶的书掀开,见他一动不动,内心咯噔一声。
不会给砸出个什么好歹了吧?
也未多想,直接伸手疯狂地摇晃着他:“江濯之,你醒醒……”
乔樾有些着急,手忙脚乱之下,往他的腰上猛掐了两把。
江濯之倒吸一口凉气,犹如一条被拍了一刀的鱼,身躯猝然一板,鼓大眼睛,弹射般地坐了起来。
反应没问题,智商……应该也没问题。
乔樾放下心来,瘫坐下来抒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江濯之揉了揉自己的腰,瘪嘴道,“我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她将手搭在膝上,说:“你能不能多锻炼一下?这么容易就晕过去了,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江濯之:“……”
他就不该开口。
“你那什么眼神?”意识到乔樾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江濯之扶着腰疑惑问道。
乔樾低低笑了两声,指着他的额头,“你脑门上有一个包。”
“你脑门才有包。”
“我说真的,没骂你。”
乔樾说这话时又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见他仍是不相信,干脆直起身凑近了他。
江濯之将信将疑地瞥她一眼,身子却没动,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结果自己却等来了一个清脆的脑嘣儿响。
“你——”
江濯之捂着额头身子往后一仰,愤怒开口。
乔樾往后坐了回去,抱着膝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江濯之:“……”
他捂着额头,不欲再与乔樾掰扯,垂下眸,目光忽地落在了刚刚砸中自己的那本书上,正在气头上的江濯之将它一把捞了过来,拿在手上翻了翻。
原本还拧在一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放下手,用手指着上面的一排字仔细看着。
“你在看什么?”
乔樾察觉到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立即起身靠坐在了他的身边,眼神也顺着停在了他手指着的那排文字:
“聚遗落神兽之威,扭错置时空之序,万物可复归其位。”
乔樾和江濯之默契抬头对视一眼。
“意思是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找回遗失的神兽之力?”
江濯之点点头,认同了她这个想法,“应该是这个意思。”
“可这一时半会儿怎么找得齐?”乔樾泄了力气,一脸愁容,“更遑论这还是一本弃坑文,后面的剧情我根本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连穿书者标配的金手指——上帝视角,她都只有一小节截。
惨,太惨了。
乔樾在心底默默流下了泪水。
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江濯之看着她衰气十足的神情,正打算开口安慰,她却突然直起了背脊,士气昂扬。
“不就是区区神兽之力吗?笑话,难不成还能阻挡我们回家的脚步?”
乔樾窜起身来,朝着坐在地上的江濯之伸出手,“起来。”
原本他想要安慰的人,这时却反过来鼓舞起了自己。
江濯之抬起头望着她。
她身后明窗半开,窗外的魔界应是暗云沉沉,沙雾弥漫,此刻竟难得地从这扇窗透进缕缕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乔樾身着深蓝镶珠衣裙,她的头发不长,只是简单扎了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衣裙上镶有的细小鲛珠时不时晃着自己的双眼。
江濯之握住她的手,手肘支地,半借着她的力气站起身来。
……
自从江濯之将蝎卜宍打回原型后,沙刹就将他关在了一个笼子里,静候尊主发落。
自创世以来,从未有一人敢如此冒犯尊主,若依得尊主往日的脾气,蝎卜宍还未近他的身就已化为了一滩血水。
只是如今……
沙刹提着笼子,看着一眼里面的黑褐色蝎子,它被倒挂着,尾巴上裹着粉红色的绢绳,缠绕至尾刺处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对于蝎卜宍来说,确实是一件比死还要侮辱蝎子的事。
进了宫殿内,看着正拿着水瓢浇花的江濯之,他的额上肉眼可见地鼓起了一个包。
沙刹宁愿相信这是尊主故意为之,也绝不会往这是因为他受伤了的方向想。
“尊主。”
江濯之瞥他一眼,“嗯,放那儿吧。”
“是。”沙刹将笼子放到石桌上,“尊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你退下吧。”江濯之头也不回,道。
沙刹行了个礼,就此转身离开,却突然被江濯之叫住。
“哎等等。”江濯之将手中瓢瓜放在水桶里,随即将手上的水轻甩干,冲着沙刹招了招手,“你过来。”
沙刹不明所以地走近。
江濯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瞥了一眼周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你想不想当尊主?”
沙刹闻言,突然跪在了地上,惶恐开口:“尊主,属下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尊主惩罚。”
江濯之差点摔了一跤。
踉跄站稳后,江濯之有些尴尬,于是转身故作轻松地做了两个扩胸运动。
沙刹望了一眼他的后背,“尊主,属下一心追随尊主,愿为尊主实现宏图大业而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若是尊主不信——”沙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继续道,“若是尊主不信,属下愿自毁元神以表诚心。”
说着,伸出手凝了一股黑气,正欲击上自己的胸口,江濯之立即转身将他的拦住。
“哎别别别。”江濯之忙些制住他的动作。
这魔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冲动,这沙刹要是毁了自己的元神,那过两天正派的人攻进魔界,那他们岂不是会被打成筛子?
全文直接宣告完结,那他和乔樾还找啥神兽之力,还怎么回家?
“你这人怎么冲动呢?多少岁了,这么沉不住气?”江濯之轻斥。
沙刹回道:“两千岁。”
还没满二十岁的江濯之:“……行。”
“尊主,若是属下哪里做得不对,你尽可处置,属下绝无怨言。”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
沙刹犹豫着,最后还是听从他的命令缓缓起身。
“我说真的,这事儿我没开玩笑。”江濯之看着他,语气认真地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沙刹面上疑惑一瞬,“尊主……这话是何意?”
“我准备去仙门正派里找点乐子。”
“尊主若是想要去找乐子,何不直接命属下将他们一整个门派的人统统抓回魔界?”
江濯之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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