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的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一身白色西装的人正指挥着一帮“女眷”收拾会议室,打扫被留在桌上和椅子上的矿泉水瓶和废资料,将诺达的会议室恢复成最初整洁又舒适的模样。
林森偷偷瞄了两眼里面之后便靠在会议室门口发呆。他本来就个头高,藏青色的西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更加颀长。他扬起的下颌在灯光下投出唯美的阴影,紧呡的嘴唇好久之后才缓缓张开。
“小易,谢谢你让我认清自己的心。”他的嘴唇开合好几次之后这样喃喃自语,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些许怅然。
大概二十分钟前,整个会议刚散,会议室人声鼎沸,他随着人流被挤出会议室。他本想赶回研究所取点资料,好明天早上在车上看,但还没迈出会议室就被台上的木易叫住:“林森,你在门口等我一下。”
他点了点头,出了会议室之后便在门口等。等人基本走完的时候木易才出来,他本以为是集团的事情,怎料木易凑近他之后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白今晚脸色惨白,可以的话你最好带他去看一下医生,自己做的混账事情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在他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凌斯寒给他丢了一句:“最近两天给他熬点粥喝,别让他吃辣的,晚上最好趴着睡。承认爱他,并不丢人。像我这样,贱一点,会很幸福。”
他立在门边愣了半晌,脑海中全是那夜的片段。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暗自懊恼起来。他以为没那么严重,原来那小子是强撑着。
也是,那么精干瘦的人,哪能经得起他那样的折腾。他居然还装作喝断片了,岂不是在那小子最脆弱的时候做了最渣的事情。
白迅然带人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笑着打发了大家:“辛苦各位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听莫蕊姐安排。”
“白秘书再见!”
“白秘书,开车了吗?要不要我送你?”有人热心地问。
“开了,你先走吧!”白迅然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抬手收拾自己的公文包。然后关掉了最后一批灯,转身关门。
他关完门抬头的时候才注意到靠在门边的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好几分钟没有声音,基本都熄完了,就剩下那么一盏,将灯下那人的神情照的格外清晰。他从那人清冷的眸光中看到了些许的欣喜,那种终于等到心爱之人之后的欣喜。
“忙完了?”那人抬手像撸猫一样揉了揉他的发顶,唇角扯出好看的弧度,眼中含笑,眸子灿烂的像夜空的星河。
“我白家世代与十三师结怨的根源便是你们林家,你知道我们白家的男人为何总是喜欢林家的丫头吗?”白迅然似笑非笑地,抬指勾住林森的领带,将他拉近了问。
林森摇头,眼神直勾勾盯着白迅然,任由白迅然拉着自己的领带。
林家的丫头眼中有星光,有浩瀚星河,那是一双双特别神奇的眼,只要你看着那双眼睛,就挪不开了。既然皆是因爱生恨,所以前程恩怨,就此收消,不要再蔓延到下一代人身上了。——这是白迅然的爷爷曾经说过的,白迅然至今都记忆犹新。当年,林珊杀了白家两位领导之后,两家的矛盾被重提,是他的爷爷在会议上丢下这么两句话之后才平息了事端。
而他眼前这个人,虽然不是丫头,但眼中依然是浩瀚星河——让他着迷的星河。这双眼,也在不知不觉间就让他挪不开了。
“是眼睛,太动人心魄了,啵!”他再次拉了一下林森的领带,迫使林森弯腰,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浩瀚星河”,这才面红耳赤、心满意足地将人放开,然后在那人目定口呆中大摇大摆地走向电梯。
林森抬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左眼皮,眼皮上还残留着刚才的余温,那余温乱了他的心跳。他鬼使神差地放弃了以往的清冷性子,三步做两步超过了白迅然,伸开双臂,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然后舔了舔唇角,歪头问:“小屁孩,你这是又准备扔下我逃跑?”
白迅然瞟一眼那大狗狗一样朝着自己释放魅力的人,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但很快收住嘴角的弧度,冷脸说:“你是机器人吗?”
他说完绕过那人的伸出的胳膊继续前行,嘴角扯出更大的弧度。
“你说什么?”林森后知后觉地又追了上去。
“机器人。”他憋着笑又丢了三个字。
“白迅然,你等等我。你才机器人呢?那你想我怎么拦你?”林森在冲到白迅然跟前时刚好到了电梯口,一个急刹车之后差点撞到了电梯门上。
那是白迅然第一次见向来性子清冷的人那样冒失,不觉转过身去,抖着肩膀笑起来。
“这样拦吗?”林森忽然抱了白迅然,将人翻了个面,贴着他问。
白迅然被人突然搂到了怀里,忙收住了笑声,仰头瞄着摄像头的方向,有些尴尬地低声说:“有高清摄像头,拍着呢!”
“拍就拍呗,反正觉都睡过了,抱一下能怀孕啊?”
白迅然被林森口无遮拦的话臊得满脸通红,低声哼哼:“森哥今晚是喝大了嘴瓢吗——”
“怎么?怕人看见啊?”林森笑着将人连搂带抱掳进了电梯,并准确地按了白迅然办公室的楼层。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九楼。”白迅然说着很自然的抬手与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十指相扣。林森见状回扣一下白迅然的五指,一脸痴汉笑。
“回答!”白迅然用手肘戳他。
“我就知道。”林森笑着露出了他那排大白牙,表情甚为得意。
“偷偷跟踪我是吧?变态!”白迅然嘴里嫌弃着,另一支胳膊却很诚实地搂了林森的腰。
“有昨晚变态吗?”林森凑在他耳边低语。
“森哥——”白迅然瞬间红了脸,再次用手肘戳人。
“叮!”随着一声响,九楼到了,白迅然在面红耳赤中被人拉到了办公室。他刚将公文包扔到沙发里,林森便凑了过来从背后搂了他,亲了他的脖颈。
“森哥,今晚恐怕不行。”他在身后之人还能收住之前扒开那双细长白皙的手,低声嗫嚅。
“我知道,咱们去医院吧,好不好?”林森趴在他肩头,认真道。
“不用,已经抹过药了。”
“我看看。”林森说着要解眼前之人的皮带。
“森哥,别——”
“害羞什么?打算一辈子不给我看吗?”林森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抬手扯开了皮带。白迅然急了,忙按住林森的手,面红耳赤地说:“我怕擦枪走火!”
“呃——,对不起。”林森被白迅然那一按,刚好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来不及了!不过这沙发也不错。”白迅然说着一把将人按倒在沙发里,俯身亲了下去。
等到换气的时候林森喘息着道:“我帮你吧。”
“不用,你今晚躺着享受就好!”白迅然本着要赢与自己并肩而立了9年的好战友赌约的心思撕开了林森的衣物。
“那我得先请假。”林森说着要摸手机。
白迅然也没想到林森会应得这么爽快,一时间有些瞠愣,最后道了一句:“明早我帮你请,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直到白迅然同志眼角滚泪的时候才意识到,狼就是狼,永远变不成羊。他起初也似乎误解了林森那句“得请假”的意思。人家的请假是用来照顾卧床的他,而他理解的是自己将人家搞卧床。
......
凌斯寒将木易送回家之后说累了不想走,想蹭沙发将就一晚。
木易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但也找不出很好的理由赶人走。
“只限于沙发!”木易指了指沙发。
凌斯寒很乖巧地点头躺下。
木易这才如释重负地奔进卧室,然后反锁了卧室的门,靠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没有任何声响,没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木易这才放心的躺到了床里。
一年多未见,凌斯寒变得比以前柔和了,但更会攻心了。不再生气,也不会跟他吵架,更不会强迫他,但却让他觉出了莫名的压力。
木易将凌景岚逼上绝路是事实,即便是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已然尘埃落定。
凌景岚爷孙俩逼死林珊也是尘埃落定的事实。
他们之间,确实横亘着太多的恩怨,不是一个“爱”字就能抹平,更是事实......
木易一直胡思乱想的结果是,天边鱼肚白的时候,他依旧醒着。虽然特别困,但就是睡不着。
早晨的风特别凉爽,他坐在阳台的垫子上,头靠在栏杆上闭眼享受习习凉风,心中很乱。
“你一直没睡?”凌斯寒从客厅的阳台上伸过脑袋来问。
木易睁眼,仰头,便看到了凌斯寒放大的脸。
“困吗?”凌斯寒问。
木易点了点头。
接着,凌斯寒便从客厅的阳台上翻到了木易卧室的阳台上。
“睡吧,我在!”他将木易的脑袋捞到了自己肩头,温柔地帮他理了理贴在额头上的刘海。
“过会儿叫我,我要回局里开会,下午还得去公司。”木易安顿一声,安然睡去。这一生,他不信鬼神,也不信人,但他信凌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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