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决绝比好好告别更让人心动!
——凌斯寒
木易不知道跟着他的人是谁,只是无形中感受到暗处有眼睛盯着他。J大的运动场连着后山的森林公园,空气很好,也潜藏着很多危险,这些年时不时有大学生失踪,有点死在了森林里,有的如今尸骨无存,有的被社会“毒瘤”骚扰。为此,J大在运动场的边上竖上了高高的铁丝网。但是,年轻人根本拦不住那些年轻的心,因为那森林公园也是小情侣约会的圣地。
木易歪头,看着铁丝网被剪开的那一人高的洞,默默叹息一声,说:“跟了那么久,出来吧!”
那边没有动静,他怕跟着他的人是云亭,所以补充了一句:“那边不安全,时不时有大学生失踪。”
“姐——姐夫!”那人嗫嚅着从暗处挪了出来,干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脚步很轻,不像男孩子。”木易浅笑着,擦了擦眼角,他有些懊恼刚才又因为云也流泪的事情。
“那个——对不起啊!”云亭挪过去,坐到了木易身边。
“为什么道歉?”木易问,他报道的时候无意间从单子上看到了云亭的名字,当时也没有多想,没想到云亭真来了。
“因为我演戏,才导致你无法参与整个案子。”
木易摇了摇头,说,“没有祸水东引,苏岩他爹就不会放松警惕,他手里有枪,又曾经担任过政法委书记,手里有“兵”,如果产生对抗,会很麻烦。那天夜里的那个会议,大家因为抓捕计划吵了起来,谢曾林因为林珊的死,态度很坚决。于公,她是纪委的人,我们都得让着三分;于私,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再让她失望——当年我没能保住她,让她三四岁的年纪差点流落街头,后来她在中亚卧底,抓回了那么多经济犯,我还误会她误入歧途。”
云亭自然明白木易的意思,但说起谢曾林,木易就思想抛锚,陷入自言自语,于是提醒他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才答应我哥演戏的,对不起啊!”
木易点了点头,算是接受道歉:“那晚小白知道我难做,就让我出去接水,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散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个损招。还有,那天,我真以为你出事了,毕竟,你爸爸所犯的那些事情,种种件件,也很致命!”
云亭点头,然后抬头望着星空有些怅然道:“所以啊,我也被扔到这儿来了,姐夫,我们都是无法掌握自己人生的人,你说是不是很可悲?”
木易摇头安慰她:“其实也不然,你看谢曾林同志不还奋斗在一线吗?对方可是她公公,上边儿不照样信任她。”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木易搓了搓手指,长舒一口气道:“就好好学习,培训结束了回去继续上班呗!”
“我听说集团将做大调整,你可能不再担任董事长,是真的吗?”
木易点头,为这一天他做了很多准备,他想卸下这个枷锁已经很多年了。
“木爷爷怎么考虑的?有人选吗?”
“苏岩!”
“啊?”云亭皱了皱眉,表示怀疑。
“改革进行到今天,虽然有国资控股,但我现在是经侦支队和扫黑办的负责人,真的不再适合担任董事长。再者,说句实话,我精力有限。岩岩是社会身份,比较合适。”
云亭皱眉,木易在集团多少年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突然换帅,集团内部肯定动荡。
木易自然明白她的担忧,但这两年他不怎么去集团,苏岩也管得很好,应该问题不大。再说,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又得出趟远门,归期未定。
木易和云亭两个人聊了很久才回酒店,木易一进门便被人抵到了门背上。他刚想放倒背后那人,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只能认命地放弃,任由那人上下其手。
“你没带枪?”最后,背后之人趴在他耳边表达怀疑。
木易有些无语的闭眼,将舌头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才忍住想暴揍身后之人的冲动,咬牙道:“大哥,我是来参加培训,不是来抓罪犯,我带什么枪?”
“身体好点了吗?”那人放开了他,叉着腿,大喇喇地躺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床上。
那人的腿很好看,木易完全没有抵抗力。但,他有骨气,他才不会承认。
“要看就大方看,斜着眼小心变斗鸡眼。”那人见木易别扭地站在那儿,于是“噗嗤”笑出声来。
“谁稀罕——”木易扭头就是不看,小声嘀咕。
“诶,我大晚上的跑来找你,你居然跟别人约会,太过分了!木易,我跟说......”那人“突——突——突”一顿输出,表达自己的不满。
木易气节,咬牙,沉默片刻,最后一百八十度大变脸——满眼堆笑道:“凌斯寒同志,请注意您的用词。”
“难道不是吗?”凌斯寒眯了眯眼,撑着脑袋,“放不下云也就算了,现在又跟云亭拉拉扯扯是几个意思?”
怪不得木易觉得云亭出来之后暗处还有一双眼睛,原来是这家伙。“我什么时候跟云亭拉拉扯——”木易说了半句,才记起云亭道歉的时候确实拉了他的胳膊,小孩子哭哭啼啼的,木易便没好意思推开她,于是话锋一转,“你妹在跟我道歉,你没听到吗?”
凌斯寒没有说话,静静地看木易“表演”。
凌斯寒越是不说话,木易越想解释,“不是——,大哥,你什么意思?你上次骗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原谅呢,你倒好,又来怀疑我了?”
“你起来,给我起来!”木易见凌斯寒继续“装死”,很是生气,想将他赶出门。
没将人拉起来,自己倒是被拉倒在床。木易还想骂人,只听凌斯寒在他耳边说:“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原谅我,我也原谅你,我们就扯平了,好吗?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
面对凌斯寒突然的感性,木易有些茫然地抬眼看着他。
“洗澡了吗?”凌斯寒问,他的眼睛不大,但很亮,木易很喜欢。
木易摇了摇头。
“我洗过了,你快去吧,我等你。”
木易满眼怀疑地看了凌斯寒一眼,爬起来,走向浴室。
木易洗澡出来的时候凌斯寒已经睡着了,看起来像是很累的样子。木易有些心疼地帮他拉了拉被子,这一拉,将人给拉醒了。木易有些歉意地笑笑说:“没事,睡吧!”
“不要!”凌斯寒说着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木易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湿濡,轻拍了一下凌斯寒的背,颤声说:“案子那么紧张,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凌斯寒本想完了再说,但他了解木易的性子,于是又嘬了嘬木易的脖子才起身,从床头柜的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张密令。
木易摊开来,看到落款的和红色印章的时候便了然了。也有些释然,那些年,他的爷爷虽然是集团董事长,但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他踏上了他的老路,这大概才叫真正的传承吧!木易想着,将密令叠起来,小心放入了自己的衣服领子里。
“爷爷给你的?”木易这才抬眸问。
凌斯寒摇头。
“爸爸?”
凌斯寒点了点头,开口抱怨道:“谢震霆那老家伙,这次算是做了一件人事,以前每次将你薅走 ,一声招呼都不打,搞得我总是被抛弃。”
“对不起啊!”木易搂了凌斯寒,表达歉意。
凌斯寒自然懂他的意思,这些年,无数次的不告而别,无数次的推开他,哪一场不是将他伤得体无完肤,这句道歉,是应该的。
“原谅你了!”凌斯寒在木易的额头上亲了亲,笑着安慰垮脸的木易。
“是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可能无法活着回来,所以才每次走的那么决绝,真的对不起!”木易抱着凌斯寒,再次道歉。
“不止这些吧!重点是你不信任我,你不觉得我能保守秘密!”凌斯寒抱怨一句。
“工作纪律嘛,谁都不能说。”木易解释道。
凌斯寒点了点头,反正他也有很多工作秘密没同木易讲过。
“上头搞这么大动静,才将你弄出来,看来这次的任务不简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凌斯寒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木易。
木易点头,啃一嘴凌斯寒的锁骨,笑道:“放心,你这么帅,我舍不得死。”
凌斯寒被木易一句话撩到腿软,咬唇憋笑,将人狠狠压入怀中。
“憋死了——憋死了——”木易被捂得气短,开口提醒凌斯寒,凌斯寒这才放开。
“是你先撩我的,这是惩罚!”凌斯寒红着耳廓,低声嘀咕。
木易看着那人少年般的神情,不觉失笑,掩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
“笑什么?”凌斯寒明知故问。
“寒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木易抬手挠了挠他的肋骨,刺激他的痒痒肉。
“那你原谅我了吗?”凌斯寒撇着嘴,傲娇道。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果然,成年人只剩下勾引,木易想着默默叹息。
“那这样呢?我保证下次一定跟你提前商量。”凌斯寒固着木易的脖颈歪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木易无奈,点头,算是之前的事情翻篇。他下床准备上个厕所了睡觉,临走嘴里不忘嘀咕,“妖精,就知道装柔弱勾引我。”
“那我成功了吗?”凌斯寒说着拉开被子,又露出了他那双大长腿。
木易瞬间脸红,咬牙,丢下一句:“等着!”
凌斯寒看着木易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很是愉悦,拿过手机,哼着小曲给谢震霆发了一条消息:“见到他了,非常感谢爸爸将我考虑在内。”
“见到了就好。”谢震霆只是简单的回了这么几个字。
凌斯寒看到回信,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继续哼着小曲等木易。
木易在卫生间做好了心理建设,喷了点香水才出来。结果,凌斯寒又睡着了。木易有些失望,但想到最近案子确实很紧张,便原谅了凌斯寒。
凌斯寒一觉睡过去的结果是第二天起来身边已是“人去楼空”。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歪头便看到床头的便签上写着:“照顾好梦梦和云逸,如有不测,来生再见!”
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来生再见”四个字的时候,呼吸还是不由得窒了窒,无声的泪水打湿了便签。他哭了很久,直到楼道里有锁门声响起,他跑了出去,一问才知道这次来培训的都出了“外勤”,搞这么多高手来,看来任务真的很重。
“木组长交代过了,你可以吃了早饭再走,不过得快点,我过会儿得封门。”安保说完拿着钥匙走了。
凌斯寒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抽泣着吻着那人留给他的指环项链,第一次明白了那些年木易不告而别的原因。原来,有些决绝比好好告别更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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