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蕴,你有在听吗?”
木易这才回神,干干应了句:“是!”
木易刚要挂电话,谢震霆那边已经出了结果,只听他说:“想办法拖住那俩孩子,我们的人很快就到。”
“好!”木易点了点头。他看着俩孩子为了帮林森拆那盒子,忙前忙后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从兜里掏出几个巧克力,过去递给三人说:“休息会儿,补充一点体力。”
三人接过巧克力,各自吃起来,木易继续弯腰跪在地上拆那个小盒子。
那个小盒子下面有一根很长的线,木易顺着线走了十来米才发现了线条的彼端,彼端连着一个针孔摄像头和六个探头,据木易初步判断,应该是测水文跟气候的。
“小文,这个设备你知道是干嘛的吗?”木易装作随意的问。
小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说他从本科就跟着孙老师了,如今算来已经6年,从来不知道监测站还连着针孔摄像头。
谢震霆的人来的很快,只拆走了一个针孔设备,并拍了很多照片。
木易建议将每个监测站拆开了看看。
由于工程量比较大,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整个山被禁严了,据说是发生了山体滑坡。
孙教授一听发生了山体滑坡,生怕自己的两个学生出事,说什么也要上山看看,林珞只能以要相信救援队的名义将人劝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漫长的调查。木易翻着卷宗,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北欧的时候。
安装的线索直指当地一家叫斯雅器械有限公司的企业,企业旗下不但搞安装,还销售各类摄像头等设备。
企业的法人叫李东海,经过反复盘问,没有发现异常。
调查组的人只能从他企业的员工下手,最后所有疑点都指向了一名叫梁飞的工程师。
但梁飞矢口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直到有境外账户给他汇款的证据摆在他明前他都未曾屈服,只说是他就想多赚点钱,所以介绍了国外朋友的器械给采购部,由采购部高价购进,国外的器械公司将差价返现给他。
很快,余家傲那边回了消息,他说的那位朋友根本不存在,给他打钱的那家企业也不做设备,而是搞气象武器研发的。自此,一切已经成了板上钉钉。但梁飞依旧矢口否认。
“梁总工,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不然,你女儿可是会断药的哦!”温舒说着,缓缓从自己手中的文件夹里抬起头来。
“不要动我女儿!我求你们别动我女儿。”梁飞脸上的神情这才有所松动。
木易歪头看一眼温舒,唇角微勾,郁结了好久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变好了。
打蛇打七寸,自从温舒撬开了梁飞的嘴,案子进展逐渐顺遂起来。
据梁飞交代,他的妻子叫付桂英,是个华裔商人,经常满世界的跑,他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后来便相恋并生下了女儿水水,但水水从小身体不好,天天躺在医院,需要高额的医疗费。为此,他们夫妻俩天南地北的跑,只为了给女儿治病,5年前的冬天,付桂英带来了一位朋友,说只要他安装监测站的时候多按个摄像头,就给他们额外的提成。天上哪有掉馅饼的时候,他虽然觉得那样做不好,但想到自己女儿高额的医疗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揪着梁飞提供的线索,调查组很快锁定了付桂英并秘密调查了她的材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假的,她从大学以前所有的材料是空白。也就是说,突然就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人。
顺藤摸瓜,通过国际组织,调查组终于锁定了她的身份——K国女谍。而那个所谓重病的孩子,只是她在路边捡来的。
“梁飞,你可知你的女儿并非你的女儿?你的妻子也并非你的妻子!”当木易再次坐在梁飞面前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梁飞瞬间跳起来,要不是被限位凳所限,木易觉得自己的脑袋能开瓢。“曾调查员真的姓曾吗?”梁飞最后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木易没有多想,已经逐字逐句问询,执行完了程序才出了审讯室。他一出审讯室,便接到了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他们住的酒店被炸了,死伤30多人,他调查组的同事们系数在列。
“林森呢?他人呢?”木易揪着谢震霆问。
“他失踪了!”
“嘭!”随着一声枪响,木易回头,便看到温舒倒向地面的身影。
“走!”木易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谢震霆搂着跳出窗外。
“我徒儿——”
“你活着才能为她报仇,走!”木易一路浑浑噩噩被谢震霆搂上直升机,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营地。
他脑海中依旧是那声枪响和温舒倒下的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掉了。
木易又浑浑噩噩躺了三天,不吃也不说话,林珞看不下去,强制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森哥找到了吗?”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林珞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开心的像个孩子。
“找到了吗?”木易又问。
随着林珞的摇头,木易再次消沉下去。
林珞没有办法,只能打开电视放新闻给他看,想着或许会有用。
播音员正播报着613间谍案的斐然成果,但对于死伤的工作人员人数,只字未提。
林珞见木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又换了个频道,这个频道是官媒,报道的比较全面,说工作人员已死伤30余人的代价,挖出了613间谍案背后的主谋,并发了谴责声明。最后还说,调查组工作人员目前失踪3名,目前正在找寻。
木易歪头看了一眼林珞,林珞自然明白木易的意思,勾唇道:“对,就是你、森哥和艾琪。”
“你的意思是他俩可能还活着?”
林珞点了点头,捏着木易的手柔声安慰道:“哥哥素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小易,我们要珍惜每个活着的瞬间,只有这样,我们才对得起我们死去的战友们,不是吗?”
“刁局他们都——”木易的话未完,林珞便给“判了死刑”,“团灭!”林珞说。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们,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死。”木易说着,眼泪簌簌直往下掉。
“我知道,所以,为了他们,咱们得好好活着,不是吗?”
“你说的对,我想吃饭。”木易擦了擦眼角说。
“好,稍等,我给我家少爷端饭去!”
木易这相难受自虐的时候,凌斯寒等人快要疯了。凌斯寒最甚,直接跑去跟苏岩闹,说苏岩明明知道那么危险,为何不告诉他。
苏岩也很后悔,但事已至此,他无言以对。只能任由凌斯寒打他闹他。
白迅然倒是个表面淡定的,但他的状态让整个局的人都很是担心。最后秦天明只能“派出”战安子代表大家去安慰他。
战安子觉得自己就是个倒霉蛋,升职加薪没有他,死朋友背黑锅都有他。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蹑手蹑脚地进到了扫黑办。
白迅然神色如常,埋头整理着手头的资料。
“那个,白处,要喝水吗?”战安子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
“不需要!”
被无情拒绝后,战安子又抿唇思考片刻说:“那个,楼下开了一架地锅鸡,咱们去尝尝?”
“不去!”
“这周末我想回家一趟,您可以帮我值一天班班吗?”
“可以。”
“这么爽快吗?那个,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咖啡吧?楼下21度,怎么样?”
“可以!”
“那走吧!”
“你去吧,来了给我带一杯就行。”
眼见来软的不行,战安子终于拍案而起道:“白迅然,你不装会死啊?木易他失踪了!你那老情人林森也失踪了!”
“我知道。”白迅然头都没抬,继续翻着卷宗,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战安子很是挫败,一屁股坐回椅子,冷着脸说:“你这个人,真是无情,老搭档和旧情人都生死未卜,你难道就不着急吗?”
“如果死了,那就是他们的命,省的天天若我生气!”白迅然虽然依旧淡定,但指尖搓着卷宗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情绪。
战安子是老警察了,怎会看不出他的异常,走过去,搂了他的肩道:“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家真的很担心你。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我的肩膀给你靠。”
“滚!”
“我不,你的肩膀给我靠靠吧!”战安子拉了凳子,自己靠在白迅然肩头。白迅然推搡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听着战安子小声的抽泣,白迅然终是没忍住也滚下两行清泪。
林森最后发给他的消息是:“小白,如有来生,换我追你好不好?”
那个定位他查过,就在酒店,但官方说没有找到人。所以,他心下觉得,人应该还活着。至于木易,他看过当时楼道的监控,应该是被人救走了,但对方是谁,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觉得木易也还活着。不过这些都是他动用白家的关系查的,别人不知道,他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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